“孩子可好?”太子妃忽而問道。
夜搖光一怔,旋即明白太子妃問的是廣明,她莞爾一笑:“勞娘娘記挂,廣明他很好,我幾個月前才去看了他,白白胖胖開始吐泡泡……”
太子妃認真的看着夜搖光的反應,發現她沒有強顔歡笑才欣慰道:“你們還年輕,快再生個。”
臉微微一紅,夜搖光也大方的承認:“是有這個打算。”
“既然有這個打算,灼華姐姐是怎麽舍得扔下明睿候,千裏迢迢的獨自趕回來?”喻清襲打趣道。
“我這是爲了小陽回來提親,打算請士睿出面,給我擡擡臉。”夜搖光将乾陽和褚绯穎的事情對婆媳二人說了一遍。
“這事兒褚帝師竟然應允了?”太子妃都有些詫異,兩者之間的身份尤爲懸殊,但如果褚帝師沒有私下但因,她相信夜搖光不會跑來請蕭士睿。
“帝師答應了。”夜搖光颔首笑道。
略一想,太子妃也算是明白,不由贊歎欽佩:“帝師是個難得之人。”
溫亭湛走了的這兩年,褚帝師都很少進宮,除非陛下召見,聶中書令去世,已經沒有人的威望能夠制衡褚帝師,褚帝師自己也就以年邁爲由,連平日裏以往得意門生的宴會都極少再出面,褚家的人更是随着他一起在默默的退。這下又将長房唯一嫡出的女兒低嫁,這不是幾個人能夠做到的豁達。
“爺去上朝,陛下進來都是要留爺到晚間,灼華姐姐留在這裏我們說說話,我讓人去告知爺一聲,讓他晚上回來用膳。”喻清襲對夜搖光道。
“好,正好許久沒有見,我給你們備了些西甯的産物……”說着,夜搖光就将一份單子給了喻清襲,運到宮裏的東西可還需要重重檢查,當然也不是沒有手腳不幹淨的從中昧下,雖然夜搖光送的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是流程她還走一下。
喻清襲連忙派人去通知蕭士睿,又派人去領夜搖光送來的東西,再派人去通知尚玉嫣,夜搖光來了,讓她安排東宮的廚子做些好吃的招待,一直聊到了午間,一塊用了午膳,太子妃便回了自己的宮殿,将時間留給喻清襲和夜搖光。
喻清襲興緻勃勃的拉着夜搖光一道午睡,到了屋子裏對夜搖光道:“灼華姐姐,你回來定然是錯過了我傳給你的信,我近來總是覺得說不好,夜間老感覺榻上有什麽在我身上爬,可我已經換了兩張床榻,被褥也是拆洗的幹幹淨淨。”
夜搖光的目光落在喻清襲的床榻上,她緩步走近,五行之氣萦繞,手臂在床榻上掃了一遍:“沒有不幹淨之物。”
“爺這幾日都陪着我,夜裏我們同塌而眠,偏生隻有我一人能夠感覺到。”喻清襲皺着眉道,“前日爺被陛下留的晚,我早些便歇下,便讓流蘇陪我一塊,也隻有我一人能夠感覺得到。”
“那問題便不是出在床榻之上。”夜搖光聽後對喻清襲道,“你寬衣轉過身,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喻清襲就留了兩個貼身的侍婢,其他的都揮退,脫了衣裳對着夜搖光露出了光潔的後背,什麽都沒有。夜搖光蘊含着五行之氣的手隔着幾寸的距離撫上,也沒有摸出任何不妥。
“好髒啊,好髒啊!”魅魉的聲音咋咋呼呼的響起。
夜搖光一怒,迅速的放下喻清襲的衣裳,将她的後背遮擋住,神識傳到她的芥子裏:“非禮勿視你可懂!”
不把魅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夜搖光不放心,所以把芥子清理了一下,就把它給扔了進去,沒有想到一個不留神,沒有用神識鎖住它,它竟然偷看人家女人的後背,這對于古代女子多麽嚴重,好在這家夥沒有跑出來,喻清襲不知道它的存在,也聽不到它的話,否則還不得羞憤欲死?
“哼,我是感覺到她背上的陰氣,才提醒你。”魅魉覺得自己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很不爽。
“哪裏有陰氣?”夜搖光方才明明用五行之氣測探了一番,根本感覺不到。
“她是被施了小人術。”魅魉輕哼道,“這是一種巫術,承受體是她,但施術并沒有施在她的身上,這陰氣也隻是在寫有她生辰八字的小人身上,你這般來探查,自然是探查不到。”
“小人術?”夜搖光蹙眉,“就是民間的打小人?”
“大同小異吧。”魅魉懶懶散散的回答,“以其發膚融入羊皮之中,再用羊皮裹上她生辰八字的人偶,将起放在陰煞之處蓄養,這方法雖然迂回,但不漏痕迹,按照她現如今的模樣,這術施了不足一月。”
“對她的胎兒可有影響?”夜搖光擔憂,如果孩子受了害,隻怕喻清襲要崩潰。
“她既然說隻感覺到背部不适,那就應當還沒有滲透她的體内。”魅魉推測道,“這小人術就是見效慢,害一個人沒有一年半載成不了事。”
是誰要害喻清襲,用這樣緩慢的辦法?夜搖光陷入了沉思。
“灼華姐姐,你在想什麽?”聽不到夜搖光和魅魉的神識交流,看着夜搖光一直凝眉思忖的模樣,好一會兒穿好衣裳的喻清襲才轉身問道。
“我在想你到底是因何而不适。”夜搖光并沒有将小人術告訴喻清襲,雖然她現在坐胎已經穩了,但是夜搖光覺得能夠不驚動她解決,就不驚動她,況且這種巫術就算她知道了,除了瞎擔心以外也是防不勝防,“我琢磨一會兒,你睡會兒。”
“灼華姐姐不午休麽?”喻清襲可是記得夜搖光有這個習慣。
“不了,我去外面走走,看看你的寝宮。”夜搖光拒絕道。
“那就有勞灼華姐姐。”喻清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也想快點知道是不是寝殿的風水不好的緣故,畢竟懷着身子,隻能勞煩夜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