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桃黛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和且仁鬥法受了極重的傷,這會兒遇上了對她起了窺觊之心的修煉生靈。
“先去看看再做決算。”溫亭湛對夜搖光道。
其實夜搖光不太想管,是因爲夜搖光對桃黛沒有好感,但溫亭湛和夜搖光想得不一樣,桃黛将會是這次化解南久王與黃堅合謀吐蕃的關鍵,若是桃黛死了……
兩次鬥法可不僅僅是傷元氣這般簡單。
既然溫亭湛都說要去看看,夜搖光自然是帶着溫亭湛迅速的飛掠而去,有了之前且仁和桃黛之間的決鬥,夜搖光這才很小心的沒有踩入戰火圈。雖說是有人想撿桃黛這個漏,在桃黛重傷趁虛而入,可桃黛的修爲也不是什麽級别的人物都敢趁機對付的,至少夜搖光這個級别還不敢,也做不到。
落入抽了芽的的樹林間,夜搖光用五行之氣将她和溫亭湛包裹住,兩人掩藏着氣息慢慢的靠近,等到看到和桃黛交火的人,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愣住了。
這個膽大包天的不是旁人,不,應該說不是個人,正是中秋之時在餘杭被修絕請來護航的血魔耀星,這家夥不是得了水神濁氣應該閉關消化啊,這才小半年的工夫,它就出關了?而且它的修爲好像也沒有進步多大……
雖然沒有進步多大,可他原本就修爲高深,這會兒遇上了重創的桃黛,還真的把桃黛逼得節節敗退。
眼看着桃黛那一條纏着桃花的樹藤鞭子揮出去,血魔耀星瞬身化作一股鮮血,朝着順騰如一條細長紅色的蛇般撕咬過來,竟然沖破了桃黛的防禦之氣,将那根樹藤鞭子給吞了下去,而後夜搖光就看到耀星的身子如水蛭吸血一般一股一股,猶豫耀星的身子呈現半透明,夜搖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桃黛的一股股氣力從樹藤之中被耀星吸了進去。
夜搖光早就猜到桃黛不是人,她是桃樹精,也隻有這樣精純的樹精之魄,血魔才會不惜冒險一試。
“阿湛,快阻止耀星。”夜搖光看着桃黛被吸得元神開始單薄,立刻對溫亭湛道。
“耀星,住手!”溫亭湛立刻響應夜搖光,挺身而出何止耀星。
溫亭湛的聲音耀星自然是印象深刻,他頓時一滞,見到從黑暗的樹林裏走出來的夜搖光和溫亭湛,頓了頓還是身子一躍,纏住了桃黛看着溫亭湛:“我可沒有違背你我之間的承諾,這樹精可是個手上占了殺孽的,在我們修煉界之中,一旦沾上殺孽,那就再也沒有無辜一說,生死存亡,就看本事罷了。”
溫亭湛看向夜搖光,夜搖光颔首。
這就是修煉生靈的苛刻,也是爲何夜搖光這樣的愛惜羽毛,其實不不僅僅是修煉者,就連凡人也一樣,手上可以染鮮血,但卻不能沾殺孽。殺并不代表孽,若有強勢,若是危及生命,自然是要反擊,這種殺是無所謂的,天道是不束縛的。可一旦主動的因爲不論任何私欲造了殺有了孽,那便是再無天道庇佑,便是再被旁的生靈殺了,對方也是構不成孽。
桃黛的身上有殺孽,夜搖光之前就看出來,耀星隻怕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才敢肆無忌憚,要知道樹精也是靈修,和百裏绮夢一樣,雖然很多人窺觊,但想得到的人通常會尋個替死鬼,不過耀星是個魔,它不在乎天道,但它和溫亭湛有個誓言,可對上桃黛,這個誓言是沒有束縛作用的。
不過耀星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住了手,很明顯它看出了溫亭湛想要救桃黛,想以此來談條件。果然,耀星開口:“要我放了她也行,你和我交換,隻要你解了我的誓約,我就放了她。”
“耀星,你當我們是傻子麽?”夜搖光冷笑,“一旦誓約解除,你隻怕連我們夫妻額血也想吸幹吧?”
“你夫君身上有吉神相護,我縱使想報複也還惜命,若有一日我能夠不懼天罰,我倒是很想報這一約之仇。”耀星很坦誠的将他對溫亭湛的不滿表達出來。
它是血魔,在恒古戰場之上,血流成河的鮮血吸納了無數戰士的精魄而成的魔,以血爲生,嗜血如狂,縱使他現如今的修爲已經不需要鮮血來供給它的日常,但飲血已經成了習慣,自從和溫亭湛立下了誓約,它就沒有好好的洗過一次血!
原本它是想着有了水神濁氣,它怎麽着也得閉關不知道多少年去消化,可惜這事兒那麽快就傳到了修絕的耳裏,修絕這個混蛋得了魔宮就迅速的找到了它閉關之所,竟然尋到了火之精氣,将它吞噬的水神濁氣給融了大半,害得它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下子,它就覺得和溫亭湛立下的誓約虧大了,不得不提前出關的它,想要多吸納一些鮮血來發洩心中的不滿,卻這也不能吸,那也不能喝,它正窩着一口氣,又不想回去找修絕低頭,天無絕人之路啊,讓它又好運的碰上了比渡劫期還要高的樹精/元神,而且還是受了重創的樹精/元神,更是一個染了殺孽的,簡直是爲它量身打造。
本來它是想要吞了桃黛,可沒有想到遇上了溫亭湛,溫亭湛和他這個妻子,若非桃黛和他們有舊故,耀星可不會相信他們二人會多管這趟閑事。雖然樹精/元神極好,但這樣修爲深厚的樹精未必沒有幾個得力的屬下,它以後還要從通天城上天域,最好不要先在通天城樹敵,加上又被溫亭湛和夜搖光撞見,已經不能做到天衣無縫,溫亭湛它偏生又不能殺……
衡量再三,耀星覺得它還是用桃黛換了一個自由身比較劃算,至于已經得罪桃黛,它也不怕,它是血魔,最不好尋找的魔,桃黛又是元神從通天城出竅而來,它有的是辦法,将桃黛的消息賣到通天城那個群魔亂舞的地方,來讓桃黛沒有功夫尋它麻煩,不得不急着回去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