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與你推來推去,我心裏記下便好。今實則還有一事來尋你打聽。”夜搖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遇上一具活僵屍,需要一個趕屍人做法,不知你可知曉何處能夠尋到趕屍人?”
“趕屍人,隻怕要去湘西才能夠尋到。”冥曦沉吟了片刻道,“雖說我們學習禁咒之術,乃是巫族的分支,但是這一道還是要數詳細苗族更擅長。”
“苗族?”夜搖光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很快又否定,“冥曦可有能夠引薦之人。”
苗族的巫術屬于楚巫文化!苗族的巫術分黑和白兩種。“湘西趕屍“術是一種是巫楚文化的一種,屬于白巫術,也是流行在湘西一帶的一種神秘傳說,這一點夜搖光是知曉的。
“我不常在世俗之中行走,目前爲止,也不曾有苗族人求上門。”冥曦遺憾的搖着頭,“此事我恐怕幫不上你,你倒是可以問問鈴兒,她現在是鈴族的掌門,且以往他們一個管屍身一個收鬼怪,相交也是甚笃。”
“我已經傳信給了她。”既然連冥曦都這樣說,那從焦鈴兒那裏應該能夠得到解決之策,心裏也不那麽着急,便站起身向冥曦告辭,“我便不打擾你,你也别挽留我,家中本還有事兒,我還想去看看兒子。”
“既然你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隻能送你離去。”冥曦也站起身。
于是夜搖光就在冥族坐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就離開了冥族,急忙去看了兒子。夜搖光之所以急着趕來,是因爲馬上就是他的生辰,但小家夥生日那****肯定和溫亭湛在吐蕃,所以隻能提前來陪陪他。小家夥已經一歲,可以吃些輔食,夜搖光親自做了些一歲的孩子能夠吃的東西喂他,陪着他睡了一晚上,又在他的身邊逗留了一日,趁着夜色啓程歸了家。
深夜的子時,夜搖光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溫亭湛已經歇下,他閉着眼睛,呼吸也綿長,但是夜搖光就是知道他沒有睡着,伸手捏着他的鼻子:“就知道裝睡!你這是不待見我麽?”
“夫人真是不解風情。”溫亭湛睜開眼睛,“我原想着,若是我閉上眼睛,夫人會不會垂涎我的美色,主動獻吻,也好讓我心中竊喜竊喜。”
“我垂涎你的美色,還需要偷偷獻吻麽?”夜搖光嗤笑,然後她的唇就狠狠的印上去。
溫亭湛已經對她思之如狂,哪裏忍受得到這樣的誘惑,當即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占領主導權,一夜極盡纏綿至天明。
“焦姑娘那邊可有回信?這兩日沒有人登門?”夜搖光問着溫亭湛。
“焦姑娘回了信,她說過幾****親自去請,讓你靜待她兩日。”溫亭湛回道,“這兩日并無人登門。”
“喲呵,這符篆背後的人是鐵了心要做縮頭烏龜?”夜搖光看着憑空出現在她手中,曾經貼在小僵屍身上的符篆。
溫亭湛沒有接這話,爲了讓她心裏平複些,他轉移話題:“廣明可還好。”
“白白壯壯,他呀現在在長牙,見到什麽都想往嘴裏放着咬,還常常流口水……”說起兒子,夜搖光把其他的事情都抛之腦後,将細節一一對溫亭湛說來,夜搖光不是個多話的人,也許這是做母親的天性,她竟然光說這一天一夜和兒子相處的時光,就足足說了兩個時辰,都還不見停。
直到宜薇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夫人,外面有位道長求見。”
“道長?”夜搖光挑眉,爲了不讓任何人感應到溫亭湛的氣息,夜搖光在屋子裏設下了陣法,自然也是幹擾了她對外面的感知力,隻要沒有進入她的院子,她都不容易察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手上的符篆上,夜搖光對溫亭湛,“你在屋子裏等等我,我去會會他。”
“要當心。”溫亭湛叮囑。
“嗯。”夜搖光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果然看着一個留着山羊胡,看着三十二三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襲橙黃色的道袍,他的身後還有個身着灰藍色道袍的小道童。
“溫夫人,在下章緻丘,今日登門,是來負荊請罪。”章緻丘的态度很是謙和與誠懇。
夜搖光倒是不好發作,而是揚了揚手中的符篆:“這是你手中之物?”
“正是。”章緻丘大放的承認。
夜搖光點了點,就讓開了身:“請裏面說話。”
等到将章緻丘引入府邸,上了茶水,夜搖光才問道:“你與青海都統黃堅有舊?”
“素不相識。”
“那你的這道符爲何爲落入他的手中?”夜搖光追問。
“不瞞溫夫人,這符篆是我被偷盜的符篆。”章緻丘有些不自在的解釋,“我有個貪玩的師弟,這道符原是因着我遇上了一個屍王,但這屍王腹中還有小僵屍,這等奇聞,我趕屍十數年還不曾遇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因而打算先将之鎮壓,再回族中尋族老商議,卻不想我那不知内因的師弟,在我剛剛繪制好這道符篆之後,就将之盜走,我現在也不知他的去向。若非夫人符篆傳音,我也不知這道符竟然流落到了青海。”
“你是趕屍人?”夜搖光其他的話都沒有往心裏去,唯獨這個信息被她抓住。
“是,不知夫人可是有需要我效勞之處?”章緻丘遲疑的問道。
“正好,我也遇上了一個不一樣的僵屍,正愁缺個趕屍人将它困在屍身内的神魂解救出來。”夜搖光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章道長若是方便,可否現在随我去看看。”
“夫人請帶路。”章緻丘立刻正色道,“去年我便聽說有人在青海一代,殘害無辜,蓄養活僵屍,也曾随師兄來過一趟,卻并非發現。這或将是可大可小,若又不慎,極其容易變成屍王,我之前遇上的那屍王,也就是因着她腹中有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