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你要用什麽辦法來證明?”夜搖光怎麽可能去信一個,在她看來就和神經病已經沒有兩樣的人?
“用你的神魂,注入公主的身體,隻有輪回轉世的神魂才能夠貼合。”禾也飽含期待的看着夜搖光,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夜搖光的神魂放入鄯善公主的神魂之中,然後他傾慕已久的公主就能夠複活。
“若我不是鄯善公主,豈不是将自己的神魂都交到你的手中?”夜搖光冷笑,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你沒有選擇。”禾也擡手一揮,一片幽藍色的星光彙聚波動出幻境之外的畫面。
溫亭湛不知道怎麽倒在了棺椁旁,他的面色極其的痛苦,渾身冷汗如雨下,似乎在極力的掙紮。
夜搖光當即擡手一掌就毫留情的擊在禾也的肩膀上,禾也竟然完全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結結實實的挨了夜搖光一掌,依然含笑凝望着她。
夜搖光更是惱怒,她手中天麟飛出,握着刀柄,反手就架到了禾也的脖子上:“你對他做了什麽,你放了他!”
“你不會殺了我。”禾也就是那樣自信的看着夜搖光,“你殺了我,就等于殺了他。”
夜搖光的刀柄逼近幾寸,禾也的脖子已經被天麟的陰氣隔出一條血痕:“如果在選擇眼睜睜看着他被你折磨而死,我甯願給他一個痛快,再随他而去。”
禾也的面色一冷。
“哪怕是以生命爲代價,他也不願我受制于人。”夜搖光語氣決絕,“溫亭湛和夜搖光,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禾也的身體立刻幽藍色的力量狂飙而起。
但是他還沒有動,夜搖光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拿下我很容易,可你要想要阻攔我死那就看你有幾分把握。不用對我說,他還活着,我舍不得死。他是我的夫君,我相信甯可幹脆果斷的死去,也不願屈辱的活着!”
說完,夜搖光就收了天麟,後退幾步,與禾也拉開距離,傲然的看着他。
“呵呵呵……”禾也低低的笑出聲,他幽深的眼眸散開零碎的冷光,“你的依仗是什麽?”
夜搖光一怔。
禾也上前一步:“你一邊否認你是我的公主,一邊卻又在利用我唯恐你是公主,不敢對你下殺手,才如此有恃無恐的威脅我。”
對此,夜搖光分毫不愧疚:“我夫君曾教會我,能夠對付敵人的辦法就是好辦法,我不信與你信并不相沖,你送到我手上的依仗和把柄我都不用,我豈不是傻?”
“沒錯,是我送到你手上的依仗。”禾也點了點,“那我們現在就去證實一下,這個依仗到底能夠支持你多久。”
“我說過,士可殺不可辱,我不願意,你有本事就将我的神魂剝離。”夜搖光冷笑不語。
“那你便要如此于我僵持麽?”禾也反問,“亦或是你現在就自盡,結束你們倆被我要挾的痛苦?”
夜搖光被禾也反将一軍也不急,既然是談條件,自然是要雙方滿意才能成交,各自都有籌碼,也不用擔心底氣不足:“我可以陪你證實一次,但我要你發誓,若不是公主的轉世,你不能傷害我們三人,必須将我們三人送離,若你反悔,你所最在意的将會永生失去,你所最珍視的将永世無法得到。”
禾也目光靜靜的看着夜搖光,那眼底透着一絲傷痛。誓言對于修煉之人,比一般人還來得快和迅猛,他一旦發誓,那就是上天作證,是會結下術印,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不用拿這樣的目光透過我看着别人。”夜搖光分毫不讓,“在我看來這世間從來沒有所謂最惡毒的誓言,有的隻是不遵守誓言的人。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起誓,既然起誓又出爾反爾,那接受懲罰難道不是理所當然麽?爲何覺得你違背了誓言,受到這樣殘忍的詛咒是委屈和受傷呢?”
夜搖光犀利的言辭讓禾也的目光微微一變,他認認真真的看了夜搖光好一會兒:“這一刻,我倒是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你看,連你都懷疑我了,我難道不應該給自己多一層保障?”夜搖光攤手,“如果我不是,這不折騰都是死路一條,我爲何還要陪你折騰一番,不如早些殊死一戰,死也死而無憾,至少我盡了全力,技不如人隻能認命。可若是将神魂交到了你的手中,到頭來發現我并不是鄯善公主,那豈不是死的冤枉和沒有價值?”
“好,既然這是你的條件,我依你便是。”
禾也話音一落,他的雙手擡起,細長的手指翻動,結出一個美麗而絢爛的手印,如一面鏡子一般豎在了他和夜搖光中間,他劃破了手指,冒着鮮血的手印在了印中心,血色沿着那冰藍色的線将整個印都染成了紅色。
“我,禾也,在此立誓。若你……”
“夜搖光。”
“我,禾也,在此立誓。若夜搖光非我所尋之人,我自然将他們三人平安送離地宮,若有違誓言。”禾也頓了頓,在手印的轉動之中接着道,“我所最在意的将會永生失去,我所最珍視的将永世無法得到。”
禾也的誓言停下,那手印頓時光芒大放,夜搖光看着眼前旋轉的手印圖案,似乎有種力量在等待着她開啓。
“這是我們巫師最神聖的誓約,我是向你立誓,隻要你的血滴在印圖之上,你便是這個誓言的接收者。”禾也對夜搖光說道。
雖然夜搖光不太懂巫術和禁咒之術,但是夜搖光卻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誓約,她沒有多做考慮,也劃破了指尖,冒着血珠的手伸過去,在半空之中與禾也指尖相碰,那印圖瞬間收斂,凝聚成爲兩個光點,分别同時飛入了禾也和夜搖光的眉心之中,夜搖光立刻有了靈魂上的感應。
“你現在可以随我去證實了麽?”禾也想要去抓夜搖光的手,卻被夜搖光迅速的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