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懷疑溫亭湛,而是夜搖光好奇溫亭湛怎麽就笃定。
“搖搖,你看這兩面牆,看似一模一樣,但其實這裏一根線。”溫亭湛指着右邊的牆面正中間,夜搖光和克松經過溫亭湛的指引,才看到一條似有若無的痕迹,克松要很用力的去看,才能夠看到,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溫亭湛的描述蠱惑了他的思想,他才能夠看到,其實根本沒有線。
夜搖光這樣好的實力,在溫亭湛的指引下,也才能夠勉強的從牆面的紋理上看到一條痕迹,可見這東西多麽的難以察覺。
溫亭湛又斜着走到對面的牆面上,右面牆上的痕迹在正中間,而左邊在靠近轉角的那一邊,溫亭湛又用手指比劃了一邊,夜搖光和克松才勉勉強強的看到。
兩人還是不懂,夜搖光便問道:“然後呢?”
“這兩面牆應該是完全一緻,他們的線之所以不相對,而是斜對着,是因爲在轉角的時候,左邊長出了一道門的距離。”溫亭湛指着轉角處,“我沒有轉過來之前,那就是一道門,我方才粗略的目測,那道門的長度,應該就是這兩條線直對相隔的距離。”
左右蝼蛄和蔓藤纏在了一起,一時半會是分不出什麽勝負,爲了安全起見,夜搖光取出了長绫當做測量工具,溫亭湛爲了能夠減輕她的工作,從夜搖光手裏拿過兩枚祥符通寶,分别豎立在兩面牆的線下,這時候夜搖光已經測量出了轉角左邊多出來的長度,她走過來,看着一左一右兩枚祥符通寶,直接從地面的中間測量,果然是一樣的距離。
克松一看,就明白了,往後指了指:“所以這兩面一模一樣的牆面,多出來的其實不是轉角,而是裏面。”
如果多出來的是前面轉角的那一部分,那麽中心線應該是正對着。但是現在不是正對,隻能說明,這兩塊一樣大小的牆面,是錯開對着放,而左邊後面那一截才是多餘的。
溫亭湛點了點頭,握着夜搖光的長绫,掐準了夜搖光測出來的長度,走到左邊牆裏面,從最裏面的地方外面拉,将門的大小測出來,伸手向夜搖光:“搖搖,把天麟給我。”
夜搖光連忙取出天麟遞給溫亭湛,溫亭湛握着鋒利的天麟,仔細的敲你好幾遍的城牆,才從長绫截至的地方一下子将天麟給插進去,這插進去,密道一陣搖晃,旋即溫亭湛的前方一道門刷的一聲升了上去。
門升上去,一股劇烈的冷風呼嘯而來,夜搖光眼疾手快的将溫亭湛一拉,迅速的貼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就見那一股冷風似龍卷風一般攜着猛獸的爆發力席卷而來,吹打在正對面的牆壁上,在堅固的牆面劃下一道道深痕。
這也不知道是擠壓了多少年的氣流,要是吹在人的身上,隻怕皮都能夠從骨頭上生生的吹走。怒嘯的風吹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才緩了下去。夜搖光和溫亭湛相視颔首,夜搖光彈了一枚祥符通寶,越過打開的門,擊在正前方的牆壁上,彈了回來,沒有任何動靜。
溫亭湛才小心翼翼的彈出頭,門後面是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溫亭湛方才明明在風中聞到帶着一些腥氣的潮濕之氣:“前面應該是個水潭。”
夜搖光取出紫靈珠,一束紫色的光芒散開,瞬間将前面照亮,從這個門走下去,就是湖綠色的水,紫靈珠在夜搖光的指揮下萦繞了一圈,水潭并不寬,約莫有二十米,也不大,前面是一個小石門。
夜搖光仔細的看了,四周沒有什麽屍骨,她深吸一口氣,也沒有聞到腐臭的味道,隻是水中有一股草腥氣,但是看着渾濁泛着綠的湖水,夜搖光總覺得沒有這般簡單。
“我們必須的走過去。”溫亭湛看着對面的小門道。
夜搖光試着提氣,但是卻提不起來,但是她試着催動出體内的五行之氣卻是不受阻攔,這種怪異夜搖光從來沒有經曆過,想要飛躍過去是不可能,隻能用走的。看了看不算太寬的河面,她搖了搖頭,牽着溫亭湛的手,讓溫亭湛也抓着克松,這個古城下面完全沒有五行之氣,夜搖光現在消耗一些就少一些,她一路進來就完全沒有引動出來五行之氣,全是她自己的存糧。
好在她的手串之中存量可觀,這一點還是消耗得起。
河水很涼,隔着五行之氣,夜搖光都感覺到一股涼氣,越發覺得河水不正常,然而他們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河對面,夜搖光走上了岸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轉身将溫亭湛拉上來,然而溫亭湛一隻腳才踏出水面,夜搖光就看到湖面咕咕咕咕如同沸水一般鼓起了一個個水泡,夜搖光本能的反應将溫亭湛迅速一拉,夜搖光這一用力,不但沒有讓溫亭湛帶動克松,反而将溫亭湛和克松給拉開。
克松因爲慣性的作用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嘩啦一聲水響起來,一條條後半身爲黑色腦袋是黃色,長着鋒利的牙齒、酷似傳說當中的吸血鬼的魚飛躍出來,長着嘴,露出在紫靈珠光暈下森白的尖牙,朝着克松一湧而上,它一條條隻有十幾厘米,但卻一排排的往水面上彈跳起來。
夜搖光出手如電,她一直拿在手上的神絲長绫飛射而出,蘊含着強勁的五行之氣橫掃過去,就掃落了一大片,迅速打開了一個缺口,手腕一轉,夜搖光的神絲長绫一轉,将克松的腰緊緊的束縛,她用力一拉,就将克松拉了上來。
落在岸邊的克松,腳上還咬着聊條魚,鼓着腮幫子拼命的吸着克松的血,夜搖光運氣雙手一擊,将之擊得粉碎,一邊取出傷藥一邊安撫克松:“這是鬼魚,它們隻吸血,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