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久了,心魔的自負之心徹底的被消磨幹淨,它不得不承認它是無法憑着真本事将夜搖光給揪出來。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不隻能采取非常手段!
心魔頓時就折身去抓陌欽等人,企圖以此來威脅夜搖光,卻在它折回去之後,才發現陌欽和長延包括古灸那個凡人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會兒就連夜搖光也因爲它的放任,而連一點蹤迹都沒有,立刻渾身萦繞着毀滅性的狂暴之氣。
被追了三日的夜搖光總算是可以喘息一下,她早就在這三日的時候尋到了一個隐蔽且萦繞着靈氣的洞穴,這裏可以遮掩她的氣息,說實在的夜搖光渾身的五行之氣都快消耗幹淨了,若非她的手串裏儲存量可觀,早已經落入心魔手中。
從芥子裏取些能夠吃的東西遞給溫亭湛:“快吃點東西。”
溫亭湛陪着她蹿了三日,三日不但要擔心她,也什麽都沒有吃,夜搖光真是又心疼又擔心,害怕溫亭湛的身體餓壞,連忙掏了一堆東西出來。
看着堆滿的吃食,溫亭湛哭笑不得:“好了搖搖,我哪裏吃的晚這麽多?”
“你已經三日未進食。”
“正是因此,我更不能暴飲暴食。”溫亭湛對着夜搖光輕笑道,“我有服用丹藥,并沒有傷到身子,别擔心我。”
說着,溫亭湛就先慢條斯理的喝了點水,再吃了些水果,幹糧都沒有入口,倒是金子好似被餓狠了一般也不挑,幹糧什麽的啃得不亦樂乎。
夜搖光将它拎起來扔到一邊,自己坐下來陪着溫亭湛吃了些東西之後,才皺眉道:“不知爲何,連師兄和陌大哥都破出去了,可我還是尋不到法門。”
其實長延和陌欽才突破出日月山沒有多久,還是夜搖光打的掩護,故意暴露了氣息,險些讓心魔給抓住,才遮掩着他們逃離出去,原本以爲長延他們都能夠突破出去,她定然也能夠,卻發現她似乎并不能。
“搖搖被擔心,陌大哥他們既然出去了,相比立刻就會知會師叔他們來救我們。”溫亭湛寬慰道。
夜搖光點頭,這一點她也深信不疑,然而極少把希望抱在别人身上的夜搖光和溫亭湛難得一次,卻不知道他們這一次終究要希望落空。
當長延和陌欽脫離了日月山,長延的确是立刻傳信到緣生觀,原本收到信息的師傅,便是處于閉關,也應該瞬間元神出竅前來相助,卻讓長延和陌欽等了足足的半個時辰也沒有出現,陌欽和長延都覺得事态不對,兩人當即直接趕往緣生觀,由于距離比較近的緣故,他們倒也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緣生觀。
等他們二人回到緣生觀之後,就看到緣生觀的大門口習武場上,千機真君和源恩大師與益西長老正對峙着,從二人的方位可以看出,千機似乎是要離開,而源恩和益西長老堵在大門口,攔下了千機的去路。
陌欽和長延這才知道,爲何千機遲遲沒有趕來,竟然是兩大高僧齊齊出手,要知道源恩在佛修的地位,以及益西長老的修爲,二者聯手絕對比千機隻高不低。
“你們倆當真要在此阻攔于我?”看到長延和陌欽趕來,千機的聲音沉冷。
“阿彌陀佛,千機真君。”源恩開口道,“老衲與小友同樣是忘年之交,若她當真有性命之憂,老衲絕不會阻止千機真君,甚至也不惜代價相助,可這一次小友夫婦會化險爲夷,千機真君若不想背負罪孽,不如于我二人靜待佳音。”
“本君殺妖魔救後背,還能夠沾染罪孽?”千機目光沉沉的看着二人,“你二人素來是王不見王,難得今日竟然爲了這件事同時來阻攔本君,若是不給本君一個合理之由,就莫要怪本君不客氣。二位大師可莫要忘了,這是我緣生觀。”
源恩與益西對視了一眼,源恩才點到爲止的開口道:“此事,事關我佛門一件大事,若是真君橫插一手,勢必要改變命軌,阻撓佛子轉世。”
“佛子轉世!”長延和陌欽倒吸一口冷氣。
源恩這是洩露了一個巨大的天機,也就是夜搖光腹中所要生産的乃是佛子的轉世靈童,難怪源恩和益西會這樣的緊張,甚至極少碰面的二人會同時在這個時候來阻撓千機。
佛子轉世需要契機,隻怕這個契機要應驗在心魔的身上,如果千機出手解決了心魔,夜搖光的産子時間和佛子轉世沒有對上,那就是阻攔佛子轉世,這個罪孽……
果然,千機聽聞之後,臉色很是難堪,他似乎隐忍着沒有爆發質問:“你們是爲着佛子而來!”
源恩和夜搖光的交情較深,聽了這話實在是有些尴尬,倒是益西一本正經的回答:“然。”
千機的臉色越發的冷,直接擱下狠話:“我緣生觀乃是修道,與你們道不同。你們也無需講些佛家大道理來敷衍于我,緣生觀乃是搖光丫頭的娘家,若是她不願,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離他們母子。緣生觀粗陋,便不招待二位大師,二位請。”
面對千機的冷言冷語,源恩和益西也不再争辯什麽,對着千機行了一個佛禮,就雙雙離開了緣生觀,千機到底沒有去援救夜搖光,倒不是他害怕這一份罪孽,而是他知曉源恩和益西在夜搖光爲産子前都會盯着他。
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硬拼的時候,等到夜搖光産子之後才是最關鍵的時期,既然源恩擔保夜搖光此次無性命之憂,那麽他便在這裏靜待一次。
此時的夜搖光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心魔尋不到陌欽,就開始尋日月山的生靈出氣,首要的就是龍脈,目的就是爲了逼出夜搖光,夜搖光正準備現身,卻發現小腹一陣墜痛,她驚愕的抓住溫亭湛:“阿湛,我是真的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