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将花盆用五行之氣過濾了一遍,再将四周沾染着殘餘靈氣的淤泥全部捧到花盆之中,然後才一點點的用運氣的手将荷花輕輕的拔起來,一點根須都沒有損傷,将之放入花盆之中。
弄完後就抱着荷花又躍出了水面,回到了溫亭湛的身側,将荷花獻寶似的遞到溫亭湛的面前:“你看這一朵荷花是不是特别好看。”
溫亭湛的目光落在夜搖光明媚的笑容上,她的前方是打着花苞的荷花,不知夜搖光是出于什麽心裏,她不僅摘了那一朵有了靈根的荷花,還摘了兩個蓮蓬和兩朵盛開的花,因着她把花盆推到他的面前,她的容顔從溫亭湛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就在三朵粉嫩的荷花之中若隐若現。
在粉嫩的荷花之中,陽光抖落,荷葉與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光芒,她的容顔比荷花還要嬌美動人。
就連古灸都看着閃了閃神,當即閉眼将方才的畫面記在腦海之中,然後上前對溫亭湛道:“弟妹方才的模樣若是入畫定然可驚豔人心。”
古灸的眼中沒有其他情緒,全部是對畫的熱情,溫亭湛卻笑道:“多謝之南提醒,我雖然畫技不如之南,但尚能夠見人。”
這是婉拒了古灸要用夜搖光作畫的要求,溫亭湛自然是知道古灸沒有旁的心思,但即便是最好的至交,他也計較這個,他不喜歡他的妻子在任何的男人的筆下呈現,哪怕對方心無雜念。
古灸有些哭笑不得,并沒有覺得被溫亭湛這樣拒絕而落了臉面,反而有些挪揄的看了看溫亭湛。
溫亭湛也不在意他的打趣,一行人就劃船回去。
“灼華姐姐,爲何不給它灌水?”一上岸褚绯穎和單凝绾就圍上來,當時這朵花躲着,她們都沒有看到,這下看着了真是覺得美極了。
“它本就是剛剛離了故土,一般的水對它隻有害處。”夜搖光讓金子捧着的緣故,就是讓金子用五行之氣護着它,走到院子裏,夜搖光帶着金子去了房間,“你們先把我采摘的蓮子和你們的荷花送到廚房,我給它灌了水,再來尋你們。”
其他人識趣的沒有跟進房間,金子将房門關上,夜搖光取出紫靈珠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引動五行之氣,催動紫靈珠,化出五行之水。
一股股五行之氣繞過紫靈珠,在夜搖光手訣變化之下,化作了水,懸浮在花盆之上的紫靈珠迅速的旋轉,一滴滴的水珠砸落下來,全部落入花盆之中,很快就好似一場傾盆大雨在花盆之上降落,半盞茶的功夫,純淨的水就淹沒到了花盆的頸部。
夜搖光收了手,将紫靈珠收起來,取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連忙從手串之中吸納五行之氣,補足身體裏的虧空,待到身體那一點疲憊之氣都散去之後,夜搖光才走下榻。
看着水嫩嫩的花苞,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小家夥,你說我能不能将你養到化形呢?”
這時候蹿出去的金子打開了房門,溫亭湛帶着宣開陽一道走了進來,就聽到夜搖光的話,宣開陽睜着好奇的大眼睛湊上前:“娘親,它能夠化形麽?”
“能啊。”夜搖光伸手摸着兒子的頭,“不過得費不少心力,就是不知道得多少年。”
動物通靈性都極難,更何況植物,像牡丹仙子那一類,極有可能是修煉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這可比養一個孩子艱難千萬倍不止。
“它好漂亮。”宣開陽雖然是個男孩子,但不論前世還是現在他的心智都隻到八歲,孩子不分男女對美好的事物都比大人更加的喜愛。
“我們家開陽喜歡,那就把它養出來給你當媳婦好了。”夜搖光不禁打趣一句。
卻沒有想到宣開陽頓時小臉一紅,覺得娘親真是太不靠譜了,這朵連花都沒有開的小荷花,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化形,給他做媳婦,那他豈不是要等它幾百年?
想想,宣開陽就覺得好可怕。
但是這個時候還不懂何爲情何爲愛的宣開陽并不知道,當一顆心真的陷入之後,别說幾百年,便是上千上萬的歲月,也願意無悔的等待。
見兒子爆紅的小臉,夜搖光不由樂了,她也就随口一說,這株小荷花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成,更别說化形,左右她現在閑來無事,給自己尋點事情做做而已。
想到這裏,夜搖光側首對溫亭湛道:“阿湛,你傳信給陌大哥問問,他常年遊走四方,可知道何處有五行之土。”
夜搖光所要的五行之土不是土之氣,而是隻有土之氣的純淨泥土,這種土極其難得,它們必然是幹硬猶如石頭,完全沒有任何水分。夜搖光要用之前在昆侖山發現的五行之水攪拌出來的淤泥養着這株小荷花。
不然光靠她的紫靈珠,早晚将她給榨幹不可。
“好。”溫亭湛寵溺的點頭,難得小妻子這麽興緻勃勃,溫亭湛自然是無所不應。
“對了,再問問可有陰陽魚。”夜搖光目光晶亮,這陰陽魚太難見,如果有一對陰陽魚在花盆之中,陰陽魚供給荷花陰陽平衡,荷花再回以分泌的五行之靈氣,兩者可以相輔相成的成長,夜搖光就大大的省力。
“好。”溫亭湛好脾氣的應下。
夜搖光心裏高興,就對着他道:“我去廚房做些好吃的慰勞你,你在這裏陪着兒子賞荷花吧。”
說完,夜搖光就走了,她去廚房的時候,廚房的下人還是很拘謹,于是她笑道:“我就做兩道菜,你們派個人跟着我,給我一個竈頭便是,不用管我,各忙各的。”
廚房的管事自然是應下,然後親自跟着夜搖光,夜搖光需要什麽他親自拿遞。其實夜搖光就做了一道炸荷花,以及用她采來的蓮子,輔助粳米熬了一鍋粥,其實有靈氣的蓮子不多,人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