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的亟不可待,夜搖光也就不耽擱,根據二人的生辰八字,給選了一個好日子,在七月。距離現在還有兩個月,正好幼離已經出了月子,夜搖光就全權交給她來操辦,夜搖光就一心的養胎。
無事的時候,就關心一下蕭士睿的内宅,當然她自然不會插手幹預,她隻是關心蕭士睿這個人,所以順帶多注視兩眼。他們内宅的事情,夜搖光不會多言,若是外人對他們造成了傷害,夜搖光自然不會不管。
不過一連兩天都是風平浪靜,夜搖光覺得太平靜了,她十分想知道尚玉嫣和喻清襲到底是怎麽樣了,很是擔心她們兩真的中了計掐起來。溫亭湛也不是那種去打聽内宅事情的人,所以夜搖光壓根就沒有問。
不過喻清襲的女兒洗三那一日,夜搖光還是必須得去參加。畢竟是蕭士睿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個兒子,陛下有些失望,但到底格外的看重,洗三的時候就封了郡主,并且賜了名,叫君悅,蕭君悅。
聖旨上都有朕心悅甚之幾個字,是洗三禮上的一個高潮。夜搖光知道這是陛下知曉了蕭士睿娶尚玉嫣那日發生的事情,以此來彰顯喻清襲的地位,同時也是對喻家的安撫。
“灼華姐姐,君悅這個名字可好?”等到房間裏隻剩下夜搖光和喻清襲之後,喻清襲開口問道。
“陛下賜的名,哪有不好?”夜搖光笑道。
“灼華姐姐明知道我指的并非此意。”喻清襲養了三天,臉色也有些紅光,看着恢複的不錯。
“你擔心什麽呢?”夜搖光好笑的搖頭,“陛下定然是招了欽天監的人,算了悅姐兒的生辰八字,才會定下這個名字。”
“我就是更信灼華姐姐。”喻清襲自然是知曉陛下取名字不會随意爲之,更不可是根據自己的喜好來。
“這個名字極好,你放心吧。”蕭君悅是她看着出生,生辰八字她自己最清楚,回去的時候她就算過,興華帝賜的這個名字算不上上佳,但也是極好,關鍵是寓意好。
在夜搖光看來名字這東西隻要不克就成。人的造化一半天定,一半後天努力。
“既然灼華姐姐說好,那便是好。”喻清襲又道,“那灼華姐姐給我們悅姐兒娶個小名吧。”
夜搖光低着頭看着熟睡的小孩子,從懷中将給她的禮物取出來,是一個白玉雕琢的小牛,很是小巧,約莫隻有一顆胡豆大小,薄薄的一片,用紅繩串起來,夜搖光将之挂在她的襁褓上:“乳名叫沁兒吧,這片玉墜乃是阿湛親手所雕,我親自開光,三歲前就讓她戴着,切不可遺失。”
“我這個做娘的替沁兒謝謝灼華姐姐。”喻清襲眉眼含笑,柔和的看了看女兒。
這時候喻清襲的大丫鬟面色不好的走進來,看在夜搖光在欲言又止。
“有什麽你直說便是,灼華姐姐不是外人。”喻清襲看着丫頭這副模樣,不由開口輕斥。
“回禀王妃,西苑側妃又來求見。”丫鬟連忙開口道。
“告訴她,我身子不好,不見。”喻清襲面色平淡的說道。
“是。”丫鬟便連忙退下。
“又來?”夜搖光看向喻清襲。
“從前日我醒來,她每天都會來請安求見敬茶,我到現在也不曾見她。”喻清襲也沒有隐瞞夜搖光,“不過她每天也就在外面站上一刻鍾,然後就回去了。”皺了皺眉,喻清襲頓了頓道,“我是真看不明白她這個人,她沒有口口聲聲喊冤,也不曾失了禮數,更不曾爲了見我解釋清楚而跪在正院求見,每日都是這樣來,這樣走。”
“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她。”夜搖光無奈的說道。
“自然是不能,我是正妃,我現在可以推說剛剛産子,但到底是月子也要出,她的茶我早晚也要喝。”喻清襲淡聲道,“隻不過是現在不想見她罷了。”
“爲何不想見她?”夜搖光覺得喻清襲的反應有些不對,看起來對尚玉嫣也沒有多少厭惡和仇恨,隻有一派冷漠。
“那日之事我想了很多,應當不是她所爲。”喻清襲的雙眼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床帳,“她便是要害我,也不該選在她自個兒的大婚上,她有這樣的本事,待到成婚之後敬茶之時豈不是更妥當。沒有灼華姐姐在,我定然難逃厄運。”
夜搖光錯愕,她從來沒有想到喻清襲還能夠理智的想這些。
對上夜搖光的目光,喻清襲道:“我是一個母親,不想有人害了我孩子,我還讓他們陰謀詭計得逞。也許是因爲我和沁兒都平安,我才理智尚存的緣故。”
“既然你認爲不是她,爲何又不見她?”夜搖光更不解。
“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且我到底是因着她的緣故遭遇了一場驚險,就是不想見她。”喻清襲很任性的說道,“左不過現在我占着理,該使小性子我自然是要使小性子。”
這個理由讓夜搖光哭笑不得:“既然你心中有了計較,我也就不再多言。”
夜搖光的話音剛落,喻清襲卻蓦然擡起頭看向她問:“灼華姐姐,若是我自己沒有想明白,你是否會對我說她不是兇手?”
夜搖光被這一問,問的有些愣怔,旋即笑着搖頭:“不會,你想得明白那是你明理聰慧,想不明白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來勸你,因爲那是火上澆油,是在往你的心口上捅刀子。”
縱然她擔心喻清襲和尚玉嫣從此鬥得你死我活,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喻清襲面前爲尚玉嫣說話,即便那是真相。然而沒有經曆過那種疼痛,和害怕的人,沒有資格去要求别人爲了所爲的真相而大度寬容。
“我以爲,灼華姐姐今日會勸我。”喻清襲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