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他們連魔族都回不去,天大地大便真的無一容身之處,尤其是沐梓邪的傷必須要精心的調養,沒有魔族的抵擋,應付着那些沖殺而來的複仇宗門之人,她根本沒有辦法安穩的救他。
所以,她帶着他殺回了魔族,誰不聽話那就去死!
魔族不會甘心被一個突然殺出來的人統禦,爲了赢得更快給他治療的時間,也爲了不引起整個魔族的人頑強抵抗。
她說,她是他的妻。
魔皇之妻,自然是魔後!
僅憑這一個身份,那些懼于她詭異功法的人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就這樣,他們成了夫妻,宗門的人都是由魔族的人領人去抵禦,而她成了坐鎮指揮之人,她全部的精力都在給他療傷之上。
魔族和宗門長達十年的厮殺就這樣開始,她的修爲越來越恐怖,不到十年的時間,整個修煉界,不論是妖魔鬼神都無一人是她的對手。十年的時間,她嘔心瀝血,終于将他被震碎的筋脈給一點點修複,她拉着他一步步的重新學會如何行走。
這十年,她徹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對他已經不再是師徒之情,應該是在沐仙宗的時候她就明白,她說的大義凜然,其實就是舍不得傷了他,爲了他甯可自傷,若這都不是情,那麽什麽才是情,什麽才是愛?
“梓邪,我有話與你說……”既然動了心,那她就應該毫無隐瞞的将一切告訴他,她在他的身體恢複如常人一般之後,将她與羽承傲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他怒得青筋直跳,差一點就要沖出去将羽承傲給宰了,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他竟然這樣的對待!
敞開了心扉,沐梓邪和甯璎在魔族舉行了婚禮,他們正式成親,成了真正的夫妻,甯璎不知爲何沒有落紅,甯璎和沐梓邪都以爲是因爲她的第一次給了羽承傲,對于這個他們修煉之人其實并不看重。
沐梓邪縱然有惱,也是惱自己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的身側。但沐梓邪心中卻有了一個執念,那就是他一定要親手宰了羽承傲。
若非羽承傲的事情,擾亂了甯璎的心緒,甯璎閉關不出,他一心記挂着甯璎疏于防備,怎會讓人鑽了空子,在他祖父渡劫的時候遭了道?那是這世間僅有的幾個正眼看待他的人。
所以,沐梓邪修煉起來更加的勤奮,哪怕是被廢了兩次修爲,一次比一次慘,可他的生命力就是那麽的頑強,魔修要比正統的修煉快很多,即便甯璎和沐梓邪都不曾用無辜生靈的生命鮮血和神魂修煉,但是沐梓邪依然與甯璎在雙修之下,八年的世間超越了甯璎。
恰逢這個時候,甯璎有孕在身。
而魔族與宗門之間的殺伐也已經到了越演越烈的地步,宗門是不死不休,那麽爲了結束這一場戰亂,就必須要有一方被強勢打壓的再無反抗之力。沐梓邪親自帶領魔族大軍,第一次就拿下了神丹宗。
當年的神丹宗的少宗主,如今神丹宗的宗主,和甯璎是故人成了魔族的階下囚。
在沐梓邪第二次出征,打算一舉殺上天羽宗的時候,神丹宗的宗主以當年的恩情要求見了甯璎一面,他将當年的真相如數告訴了甯璎。
“你欠承傲之情,便是賠上一命都還不清。他爲了讓你重燃活下去的鬥志,付出如此之多,可你不但殺了他的祖父,你的丈夫現在還要屠盡他一族!”
甯璎從來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隐情,她的心情很複雜,對待羽承傲,她是動過心,但那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的人之常情。現如今,她清楚的知曉對羽承傲那是一時的感動,動了心卻從未動過情。
可她卻是真的欠了羽承傲太多太多,若是她不知曉她可以無動于衷,可現如今知曉了,她若仍然裝作不知,她永遠過不了心裏的砍。縱然她殺了羽承傲的祖父,可她不悔,羽承傲的祖父對她下了殺手,親手将沐梓邪的每一根經脈當着她的面捏碎!
但她卻不得不保下羽承傲的性命,這是她欠他的,不論他要不要。而且,她深深的知道,沐梓邪這一去就是要羽承傲的性命。
當她趕到天羽宗的時候,羽承傲和沐梓邪的交戰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兩人的結界絞纏,神魂交戰,她的聲音他們的神魂根本聽不見,羽承傲終究不是沐梓邪的對手。
在沐梓邪對羽承傲緻命一擊的時候,甯璎強勢的突破了他們兩人的結界,從沐梓邪的身後抱住了他,沐梓邪的氣息一散,而這個時候羽承傲竟然反擊回來。
甯璎當即一個旋身,替沐梓邪擋下了那緻命的一擊。即将臨盆的她,縱然已經運足了全身的氣,依然抵擋不了羽承傲那全力一擊,重傷的甯璎,生了一天一夜的才将她的女兒生下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她孩子的父親,而是羽承傲。
“我的孩子,我的丈夫呢?”甯璎目光冷沉的看着羽承傲。
“他帶着你們的女兒走了,讓你不要去尋他,你們夫妻緣分已盡。”羽承傲語氣淡漠的對她道。
“你胡說!”甯璎一個字都不相信,“你最好殺了我,若是待到我養好傷勢,我若是知曉你傷了他們,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她欠羽承傲的,她自認還清了,從此,他們再無恩情。
“統禦魔界的皇,我如何傷得了他,若非有你,我隻怕已經在他手下魂灰魄散。”羽承傲淡聲留下這句話,便離開。
甯璎再也沒有見到過羽承傲,直到她養好身子她回了魔族,可是等待她的竟然是沐梓邪另娶新歡的盛大婚禮。她不相信這一切,她質問,她甚至在他的冷漠之下,與他在魔族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她敗了。
“你我夫妻情斷,從此一别兩寬。”
這是沐梓邪在甯璎的世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甯璎帶着血嬰劍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魔族,卻遭到了不知名的勢力襲擊,最後她被逼迫得爆體保存一縷神魂在血嬰劍之中,深埋地底千尺,才躲過魂飛魄散的下場。然而,沒有多久就有人給她下了封印,從此她的神魂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來,是被闵羅宗的人驚醒,而她的血嬰劍之上多了她自己的武器印魂鎖,印魂鎖是當年沐梓邪贈她血嬰劍,她送給沐梓邪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