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窗戶轉身,就看到被她放在案幾之上溫亭湛的回信,夜搖光連忙走過去,拿起來拆開信封,裏面竟然掉出一朵烘幹但是依然顔色粉嫩,好似剛剛從枝頭折下來的桃花。
第一張紙上畫着一族開的極其豔麗的桃花,雖然溫亭湛在作畫之上絕對比不上術業有專攻的秦敦,但也絕對不差,尤其是天天喊着愛蓮花的人,最喜歡畫的卻是桃花,他的桃花千姿百态,花的活靈活現。
桃花的下方踢了一首詩:
風來綠重染,水興紅映淺;
枝頭花雨散,滿天無心觀;
碾落人未歸,夜深孤寝寒;
相思不可參,朝暮盼卿還。
還給詩取了一個題《與妻書之婚别離》。
下面還正兒八經的落了自己的款!
夜搖光:……
她雙手托着臉,搖曳的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将她眉宇間啼笑皆非的表情萦繞得分外柔和。有那麽一瞬間,夜搖光想将溫亭湛這些肉麻兮兮的詩全部發出去,給那些崇拜他到不行的文人看看!
上一次是竹子,這一次桃花,她在想下一次她要是有事離了他幾日,他又該折騰什麽東西來表達他的思念之情。
但心裏雖然吐槽着,可夜搖光還是将這張信紙小心的疊好慎重的收好,才展開其他的來看。
夜搖光将辜濛的投效告訴了溫亭湛,溫亭湛回複了夜搖光一句簡單的話,萬事以自己爲先。
也就是告訴夜搖光,讓她不要爲了辜濛的忠心而心動,她能夠做到什麽程度就做到什麽程度,剩下的長篇大論就是說了一些他從早上到晚上的生活細節,細緻到他每頓吃了那些菜都不落下。
夜搖光看完一陣無語,合着這麽厚一封信,對于辜濛這個正事兒,他就隻寫了一句話,其他全部都是……廢話!
頗爲嫌棄的将信扔到一邊,夜搖光洗漱之後翻身上榻。第二日,夢尋依然沒有消化完人參肉,夜搖光可是将剩下的割了一半給夢尋,比金子的量都多了一倍,夢尋的修爲本就不如金子,吸納起來就更慢。
她閑着也是沒有事情,就打算去陰陽泉多泡泡澡,不過這一次她把金子留下,并且吩咐:“在這裏守着,人參精氣已經散開,雖然這裏是個偏遠之地,但也未必沒有什麽修煉生靈,當年我可以在這裏遇到了一個煉虛期的妖道,你在這裏守着,若是有個萬一也可以神識知會我。”
“師傅~~~~~”金子很不樂意的一揚三挫的喊着夜搖光。
“乖,聽話。”夜搖光如同撫摸小狗狗一般撫摸了金子的腦袋,然後帶着惬意的笑容潇灑的離去。
金子憤憤的撇着嘴留了下來。
雖然陰陽泉被她提煉出了陰陽二胎,基本靈氣都被她給吸光了,但是泡起來依然比溫泉更舒服,夜搖光也不是圖它的靈氣,而是圖個清靜。唐氏未必不會尋上門,她還是趁早躲遠點。
想到這裏,夜搖光一拍腦門,就忘了把這件事情告訴溫亭湛。唐氏看起來也不是一個蠢人,而且還有些野心,也不知道唐氏的出身如何,夜搖光隻是隐約記得好像也是太原府的名門望族。可别借着溫亭湛的名,到時候将秦敦搞得裏外不是人。
夜搖光舒舒服服的在陰陽泉泡了大約一個時辰,就離開了陰陽泉,也不想回去,于是就在長青縣瞎逛,走走熱鬧的街道,吃些當地的特色小吃飯菜,商鋪裏面溜一圈,就這樣将一整日都打發。
回到了辜府的時候,辜府也是相安無事,辜濛是個非常有分寸的人,縱然他急切,但他已經表明了态度,便不會緊追着夜搖光問,即便他知曉夜搖光整天似乎根本沒有将他們的事兒上心一般百無聊賴。
對于辜濛這份沉得住氣,夜搖光還蠻省心和欣賞。
但是夜間,夜搖光剛剛入睡沒有多久,她就在一陣不一樣的氣息波動之中倏地睜開了眼,趴在她被子上的金子更是早了一步。
“有魔修!”金子立刻根據不同的五行之氣波動辨别出來。
夜搖光掀開被子,抓起衣衫一個縱身朝着夢尋的屋子而去。就見到兩抹身影落在夢尋的屋子前,已經将辜濛派着守在夢尋屋外的人全部無聲放倒,就在他們準備攻入夢尋屋子之時,夜搖光和金子幾乎是同時落在了門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夜搖光毫不客氣的開口。
那兩人長得還有些像,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模樣與常人無異若是不運氣,隻怕走在大街上她都不會認爲他們有問題。
這就是魔修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妖鬼永遠遮掩不了它們的氣息,隻要靠近,就能夠察覺。而魔修他們原本就是其他生靈淪爲魔道,如果是人淪爲魔道,是要他們不運氣,氣息不散開,除非是渡劫期,否則無人可以僅憑一雙眼睛就看穿。
那兩人卻并沒有打算退讓,兩人迅速的出手朝着夜搖光功上來,夜搖光都沒有動,一旦氣息散開,是不是她的對手她一下子就能夠感覺出來。這兩人的修爲還不錯,應該有元嬰期的修爲。
兩雙四隻手還沒有觸碰到夜搖光,就被金子那毛乎乎金燦燦突然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的手給橫斬過來,金子的修爲相當于人類的分神期了,比她最巅峰的時候都要高,這兩個人哪裏抵得上金子一擊。
那渾厚的力量直接讓他們神魂一顫,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便是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兩人雙手都被金子打折的變了心,而後金子一擡腿,迅速的一人一腳,将他們踢飛到石階之下。
砸落的聲音,驚動了府中的人,尤其是住在這間屋子旁邊守着夢尋的辜濛,他迅速的推開房門就看到這一幕,立刻高喊:“來人,抓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