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他才和妻子大婚十天都不到,就要分離!
在一旁收拾細軟的夜搖光,看着坐在床榻上面無表情,卻渾身流轉着落寞氣息的溫亭湛,心裏也有些内疚,畢竟他們真的是新婚期,要放在前世,那是蜜月都沒有過完,于是伸手将宜甯等人都揮退。
“别不開心了。”夜搖光站到溫亭湛的旁邊,伸手捏着他觸感依然很好的臉,單手擡起他的下巴,一口輕佻的語氣:“來,爺,給妞笑一個。”
溫亭湛雙手一摟就抱住夜搖光的腰肢,然後将頭靠在她的胸前,沉默不言,但是夜搖光就是知道他心裏郁悶的不知道怎麽形容。
“四月十一是小六和妍妍大婚,現在已經三月中旬,五月的時候又是士睿迎娶側妃,幼離五月的時候該臨盆了,府中的事情我總要看顧着不是?我若此刻不啓程,那就得耽擱到六月,這不是純心讓士睿他們心裏不安麽?”夜搖光柔聲的對溫亭湛道,“再則,雖然娶側妃不如正妃重要,可我想太子妃怎麽也不想錯過兒子的任何一場婚禮。還有便是不提我們與士睿的情誼,就說太子妃素來待我也極好,我也不能讓她就這樣拖着在榻上躺着,早日解毒,也能夠早日去除我們一塊心病不是?”
“唔。”溫亭湛聽不出情緒的應了一聲。
夜搖光雙手捧着他的臉:“我會早去早回,夢尋之事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再說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一輩子那麽長,别計較這幾日。”
“隻想朝朝暮暮,時時刻刻與你相伴。”溫亭湛的聲音輕柔。
“小嘴可真甜!”夜搖光摸了摸他的嘴一般。
溫亭湛漆黑幽深的眼眸光亮異常:“搖搖可要嘗嘗到底有多甜?”
“好啊!”說着夜搖光就俯下身,狠狠的親了上去,難得主動的雙手環着他的脖子。
夜搖光如何不知道某人這是飽暖思yin欲,但是他們這一分開恐怕又要少則五六日,多則半月。總不能将他給餓壞了,回來之後吃不消的還是自己。所以,這一晚夜搖光特别的溫順,不斷的配着他的折騰。
次日,交代好了宣開陽,夜搖光趁着溫亭湛不在的時候,和金子一道出發,再一次去鳳翔府,由于溫亭湛早就将信傳給了秦敦,所以夜搖光直接到了長青縣的縣衙,唐氏帶着兒子秦珩知道了夜搖光要來,所以一直在等着他們。
夜搖光将給秦珩準備的禮物遞上:“快讓我看看,一年不見,這孩子長得可真快。”
秦珩已經三歲,開始學走路,能夠吐出幾個詞彙,看着夜搖光就伸着手:“姨,姨……”
可把夜搖光的心都萌化了,一下子就把小家夥抱到懷裏,秦珩和秦敦模樣不像,倒是像唐氏,很清秀。但他的體型倒是像極了秦敦,很是胖實,夜搖光抱在懷裏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分量。
“灼華姐姐抱抱就好,這孩子沉着呢。”唐氏笑的眉眼溫柔,“我聽說之前灼華姐姐傷了身子,現在可好了?别累着,灼華姐姐,我們先進屋子裏去。”
夜搖光抱着小家夥,伸手逗着他:“我沒事,現在已經好全了,别擔心我,抱着個小家夥還是不成問題。”說着就伸手抓着秦珩的手,搖晃着,“你說是不是啊,我們家的小珩哥兒?”
“咯咯咯……”喚來的是秦珩的清脆的笑聲。
小孩子的歡樂來的很莫名,但是卻逗樂了所有人,唐氏道:“灼華姐姐和侯爺也大婚了,想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灼華姐姐這般喜歡孩子,不如多生幾個。我聽聞灼華姐姐和侯爺已經沒有幾個近親在世,多幾個孩子,以後枝繁葉茂也熱鬧。”
“我是有這個打算。”夜搖光一邊揉着秦珩肉嘟嘟的小手,一邊點頭道,“我極是喜歡小孩子。”
“灼華姐姐溫柔賢淑,侯爺才華橫溢,你們的孩子一定差不了。”唐氏順勢誇贊道。
夜搖光笑了笑就沒有再說話,而是逗了秦珩一會兒,就在唐氏的安排之下去歇息,等到了黃昏的時候秦敦下衙,一道用了晚膳。對于夜搖光的到來,秦敦很是高興。
“小樞和允禾大婚,可惜我沒有辦法去觀禮,實乃一大憾事。”秦敦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恨蚊子他們都在,前幾日還給我寫信,特意講訴了一番小樞和允禾的婚禮,直說得我越發的遺憾。”
“今年正是三年考績,如此關鍵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出了岔子。”夜搖光笑着搖頭,“待到日後你們都回了帝都,我們自然能夠團聚。”
“不知是多少年後。”秦敦惆怅一歎,“明年蚊子該外放了吧?”
“若是不出意外,明年阿湛和蚊子都要外放。”夜搖光也不隐瞞秦敦,“不過你在這鳳翔府都四年了吧。”
秦敦是十四年的進士,如今已經十八年,他比溫亭湛他們早一屆。
“嗯,不過我從縣丞做起,這才做縣令三年呢,今年恐怕要升任是不行,再過三年應當能夠熬到知府。”秦敦是做了縣丞,然後接手了長青縣的縣令,“而且這鳳翔府我也呆慣了,許多事兒還未做完。”
“阿湛便說過,你比蚊子他們踏實。”夜搖光點頭,“你能這般想我就放心了。”
其實她也是一種試探,試探秦敦的口風,三年考績在即,秦敦和溫亭湛的情分不同,溫亭湛剛剛被封侯,隻要溫亭湛動動手腳,讓秦敦連着升任一個知府絕對不是難事。她想知道秦敦和他們分離的這四年,有沒有被官場熏染的忘了自己的本心。
如今看來,秦敦還是那個秦敦。不浮躁腳踏實地,沒有忘記一心爲百姓的秦敦。
“時辰也不早了,小樞你早些歇息,我已經約好了長宇兄,明日他會帶着赤雲靈芝上門。”秦敦笑的依然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