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霆抓住那東西之後,他的身上受了夜搖光一掌,恰好借力朝着那正中間雕刻着三身雕像的金柱撲去!
“不好,那是佛骨!”魔君在溫亭湛的陽珠之中看到這一幕,當即高聲道,“那雕像是一個傀儡,以三身功法所煉制出來的傀儡,需要魔魂,佛骨,人血才能夠喚醒,你要當心!”
所謂的人血,絕對不是活人的血,而是凡人的血,這裏隻有溫亭湛一個凡人,果然魔君的話音一落,元霆已經閃身到了溫亭湛這邊,夜搖光追擊上來。
恰好這個時候,墨空司掙脫了冥曦的束縛,夜搖光一心隻看到撲向溫亭湛的元霆,根本沒有注意其他,加上渡劫期的力量實在是太過于迅猛,等到夜搖光感應到的時候,她已經被一掌打飛出去。
那一掌,蘊含着一個暴怒的渡劫期的力量,夜搖光的修爲,再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擊碎,身子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之上,而後摔在了地上。
“搖搖!”溫亭湛漆黑的眼眸一片赤紅,趁着金子纏上了元霆,他飛撲到了夜搖光的身邊,雙手都在顫抖的将夜搖光抱起來,“搖搖……”
“阿湛,哇……”
夜搖光想要安慰溫亭湛一聲,可張口就吐了一大口鮮血,血染紅了溫亭湛的衣衫,她的眼前一陣發黑,很快就暈了過去。即便,她努力的想要維持清醒,可惜奈何渡劫期的力量和她太過于懸殊!
“搖搖!”溫亭湛凄厲的高喊了一聲。
“快讓我來!”魔君大喊了一聲,也不顧溫亭湛願不願意,當即就從陽珠裏撞入溫亭湛的身軀,他迅速的變幻手印,将至陽之氣和夜搖光的陰珠内的至陰之氣融合,結印封住了夜搖光的心脈,“我護住了她的心脈,可她受的乃是渡劫期的一掌,且沒有任何抵禦,隻怕……”
“隻怕什麽!”溫亭湛聲音猶如寒冰之中伸出來,能夠凍住人的神魂。
魔君迅速的看向陌欽:“你要速戰速決,給陌欽騰出時間來救治她!”
“告訴我,要如何做!”既然魔君讓他速戰速決,自然是有速戰速決的章程。
“若你信得過我,那我們一起入魔吧!”魔君的聲音隐隐透着一絲激動的顫栗,和嗜血的興奮。
“入魔?”
“對,入魔,借助那一個魔像傀儡!”魔君的聲音越來越控制不住的興奮,他已經太久沒有殺人,他真的好想看一看鮮血橫飛的場景,“隻有入了魔,你才能夠誅殺墨空司!”
溫亭湛迅速的看向又被蘇缽他們聯手就纏住的墨空司,腦海裏是揮之不去的他一掌偷襲夜搖光的場面,還有安靜躺在那裏,氣若遊絲的夜搖光,他眼底的血光越發的濃烈,他迅速站起身,沖向了那一座雕像。
“你來!”溫亭湛直接将指揮權交給了魔君。
這裏面的魔魂是魔君的魔魂,它自然是更好操作,加上元霆那家夥已經将佛骨拍入佛頭的眉心内,它當即割破溫亭湛的手腕,将豔紅的鮮血滴入在了人身之上。
随着魔君嘴邊溢出無能夠聽懂的術語,那鮮血滴在人頭雕像之上,如同血色飛濺蕩開,旋即一絲絲的血霧開始蔓延,如同紅色的煙很快就将他給包裹起來,萦繞在他的周身。
濃烈的血腥之味,也這樣不斷的擴散……
而溫亭湛的眼眸越來越猩紅,猩紅的最中心點竟然還有一點金色的光芒。有時候都已經看不到瞳仁,那雙瞳孔,已經變得充斥着恐怖的魔意,森寒幽冷,令人看一眼都會膽顫心驚,魔君迅速的将它的殘魂吸了進來。霎時間,溫亭湛周身的血色風狂卷而起,讓整個大殿内爲之一靜!
當那個擁有一雙魔眼的少年再度轉過身,所有人都爲之心口一顫。
陌欽趁着這個空擋迅速的跑到夜搖光那邊,爲夜搖光診脈,然後運氣替夜搖光療傷,這時候元平還想要去偷襲陌欽和夜搖光,可是他是的大乘期的修爲,卻還沒有沾到夜搖光的衣角,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束縛在半空之中。
他擡頭,就看到溫亭湛那一雙魔眼靜靜的盯着他,盯着他的皮肉,頂着他的神魂,似乎有一股力量順着那一雙有金色光芒如同嘴唇一般上下阖動的眼睛直直的穿入了他的眼睛,頓時他張口噴出一口氣鮮血。
這一幕,吓得混元族的人不斷咽口水往後退,根本不敢去看溫亭湛的眼睛。兩千年的魔之魂,弘濟寺圓寂主持與源恩其名的得道高僧的眉心骨,龍涎液淬煉過的凡人鮮血……
哪一樣不是蘊含着極強的靈力?這三樣的融合,催生的魔,能夠是普通的魔麽?溫亭湛隻覺得方才魔君那一擊,讓他渾身充滿了發洩不完的力量,忍不住等不及想要釋放!他可怕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墨空司,吓得墨空司這個渡劫期都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這個人,是我的。”溫亭湛平淡的聲音傳給魔君。
魔君自然是退讓,它能夠理解溫亭湛的心情,溫亭湛平日裏有多麽的寶貝夜搖光?傷了一根發絲,他都會心疼不已,可這個人竟然險些要了夜搖光的命!
他如何能夠放過?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一旦殺了他就會殺孽上身,你的夫人可是一直不想你手染鮮血,我可以爲你殺了他,如此待到我脫離你的身軀,你自然還是沒有殺孽。”魔君難得好心一次。
“殺孽?如果我連殺妻仇人,都懼怕殺孽而不敢屠,那與窩囊廢有何區别?”說着,溫亭湛已經一個縱身落在了墨空司的面前。
若是他懼怕殺孽,他如何會應允入魔?
既然入了魔,又何懼殺孽?
這世間,所有傷了她之人,都沒有資格再活下去。
“我給你一個先出手的機會。”站在墨空司的面前,溫亭湛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寒涼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