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的心一落,她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隻怪這地宮島上一樣,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波動,有人靠近他們也不知道。
夜搖光看到一襲黑色窄袖寬袍,腰間系着繡着白雲的腰帶,還墜了一個白雲的玉墜,約莫三十幾歲的男子被墨莘和墨蘅給簇擁進來,這人有刻意釋放威壓,夜搖光覺得有些喘不過氣,這是渡劫期的壓制!
這身打扮已經說明他是墨族的人,而墨族能夠被上長老墨莘還恭恭敬敬的迎接的人,隻有族長墨空司!
“墨族的族長竟然突破了渡劫期……”站在夜搖光他們身後蘇缽低聲的呢喃了一句。
果然是渡劫期,墨空司一直閉關修煉,墨族仿佛沒有族長一般,平日裏都是五位大乘期的長老在管理族中事物,走一些家族和宗門的人情往來,墨空司這個族長都快被人給遺忘……
卻原來這是墨族刻意營造的假象,就是要讓墨空司好生的修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出一個渡劫期!墨空司應該是剛剛才突破修爲吧,否則墨族也不會廢了這麽大的血本,先是暗害雪域,後是對玉皇勢在必得,不就是想要族中出一個渡劫期麽?
“墨真君。”元奕上前,行了該對真君行的禮,“不知墨真君遠道而來,所爲何事?若是爲着玉皇,墨真君來晚一步,這玉皇已經歸夜姑娘所有,晚輩雖然不才,可一言九鼎。墨真君若是實在是欲得玉皇,且等出了這島,自然與晚輩無關。”
對上渡劫期的真君,元奕依然不怵,畢竟他有個已經進入渡劫期巅峰許久的老爹,真要幹起來,墨空司這個新手絕對不是元鼎的對手。
“元公子說笑了,這有主之物,我們豈能壞了元家的規矩。”墨空司笑着說道,“我這次追到此處,實乃是我墨族丢失一個寶物,尋着蹤迹追來,本君以渡劫期真君的名義擔保,墨族丢失的寶物,就在在場諸位一人手中。”
一下子大家都開始你看我,我看你。夜搖光的心直落谷底,她知道墨空司說的是什麽,是雪域!
“不知墨真君丢失了怎麽一個至寶?”元奕出聲問道。
“一隻千年雪人參!”果然,墨空司毫不避諱的說道,看着衆人面露疑惑,似乎一隻千年雪人參哪裏值得一個渡劫期真君追到這裏來?墨空司也沒有拐彎子,“這隻千年雪人參已經化形成精,不過他身上沾染了妖氣,我墨族得到之後,欲将之淨化,可卻被它跑了,我一路追蹤,很是繞了幾個圈子,才追蹤到了這裏來。”
說着墨空司攤開掌心,他的長媳有一團氣流,氣流之中雪花飄舞,一股妖氣在中間流竄:“這隻雪妖,便是與那雪人參精同生同長,奈何那雪人參精天生靈物,卻爲了一隻雪妖堕落成妖。既然它不知珍惜上蒼饋贈的福澤,那就不如用其身成全修煉之人。隻是元公子适才也說了,有主之物,不得争搶,這雪人參精乃是我墨族之物,也請不慎拿到者歸還!”
墨空司說着,目光不着痕迹的掃過了夜搖光。夜搖光心叫不好,雪域身上隻怕有墨族的标記,墨空司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雪域乃是他們墨族所有物,一旦被查出來,就算是蘇缽他們也沒有道理站在他們這一邊。
看着墨空司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在看看他掌心浮動的那一團妖氣,那雪妖隻怕被墨族折騰的很慘,一旦墨族的人在這裏對雪姬嚴刑拷打,也不知道陌欽能不能隔絕掉雪域,不讓它知曉外面的事情。
她現在有些後悔,不應該把雪域交給陌欽,她的背後怎麽也站着千機師叔,可陌欽身後的九陌宗卻沒有一個讓已經進入渡劫期的墨空司忌憚的人,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們不能有任何異動。
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存着僥幸心理,認爲墨空司尋不到雪域,夜搖光将玉皇交給了溫亭湛,看了看溫亭湛,溫亭湛對着她點了點頭,夜搖光邁出一步走到墨空司的面前。
“墨真君,我在去八閩的路上的确救了一直千年血人參精!”夜搖光目光坦然,沒有絲毫閃躲之意的看着墨空司,“可這株應當不是你們遺失的那一株。”
“何以見得?”礙于夜搖光的身份,墨空司還算是客氣。
“因我所救的千年雪人參精,乃是在化形之初被心思歹毒的人說抓捕,那些人爲了私欲,想吃雪人參精還不要臉的不願承擔天罰,故而用了計将雪人參精養成了妖物,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心安理得的吃。”夜搖光笑着對墨空司道,“我看墨真君乃是隐世大家族的一族之長,如此高風亮節,這等龌蹉卑劣的行徑我實在是不敢往墨族,往墨真君身上想。”
“化形之初就被人抓獲?蓄養成妖物?”墨空司目光銳利的看着夜搖光,“夜姑娘,你年紀小,涉世淺。可莫要被妖物的話所惑,這妖物的話如何能夠信?”
“墨真君,你堂堂真君,能到達如此修爲,應當是心胸寬闊豁達之人才是。這世間萬物生靈都有善惡,妖也依然。”夜搖光語氣加重。
“可他不是天生爲妖,而是自甘堕落。”墨空司沉聲回道。
“到底是它自甘堕落,還是有些人人面獸心呢?”夜搖光分毫不讓。
“夜姑娘,你已經得了玉皇,十個千年人參精也抵不上一個玉皇,做人莫要太貪心,貪多總是嚼不爛。”墨空司暗含警告道。
“我這人從來不貪圖不屬于我之物,我所爲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天道,對得起自己!”夜搖光面色冷凝,“如果墨真君非要認定那一株雪人參精乃是你們墨族之物,那好,我在緣生觀随時恭候墨真君來對質!今日事情已了,就不與諸位叙舊,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