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元奕也收起那一副吊兒郎當的目光,看着蘇缽他們幾人。他的眼底有些期待,雖然他們骨子裏留着元國師的血,不是那種仁義之輩,但是他們到底受虛谷的影響比較多,所以也很不屑自家那位老太爺的手段,這枚玉皇很多年前,他和父親就已經知道其存在。
更清楚玉皇的處境,可是他的父親曾經來過島上,試圖毀去玉皇,但是那時已經爲時已晚,連他父親都奈何不了玉皇之中的怨靈,他們已經快放棄希望,這麽多年他們父子一直在想辦法,甚至不惜花了一個人情,将輕易不出動的冥族都給請來,事實證明也行不通。
可玉皇一日比一日厚重的怨靈終究讓他們父子如鲠在喉。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前人造孽後人遭殃。
不用想,這塊玉皇成了怨靈脫胎,第一個要報複的一定是他們父子,它沒有脫胎前,他父親都應付不了。更何況等到它脫胎而出,那就更是想都别想。他的父親何嘗不想去找千機聯手,可這一低頭,日後就再難擡起頭,許多事情他們身不由己,也在同命運抗争,就不想再多一份受制于人,于是他的父親就故意撤去聚靈陣,讓玉皇的靈氣消散出去,引起各方能人來争奪。
島上重重關卡,就連他父親若非有那出入不多的地形圖,隻怕都未必能夠活着走入玉皇宮,他們都認爲隻要能夠走進來的人,一定能夠破解玉皇的怨氣。
出乎意料的是,夜搖光這個煉虛期和溫亭湛這個凡人竟然也能夠進來。元奕自己走了一遍,很清楚如果夜搖光和溫亭湛是累贅,那麽蘇缽他們護得了一次護不了第二次。所以,夜搖光和溫亭湛出了力,且看到蘇缽他們這樣維護他們兩人,隻怕是除了大力。
原本父親對他說,夜搖光是一顆異星,他們厚着臉皮也要把當年虛谷輸給老爺子的婚約死咬着不放,說不定娶了夜搖光,他們父子的命運就能夠改變。可惜,他從來都是當做耳邊風,尤其是在初見夜搖光,并且查清楚夜搖光的事迹之後……
元奕可以說對夜搖光生出一種感情,一種絕對厭惡并且唯恐避之不及的感情。他對夜搖光的評價到現在都隻有兩個字:愚蠢!
可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承認,夜搖光的這種愚蠢似乎爲她赢得了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很多人在窮其手段也求而不得。
元奕的心思百轉,自然是沒有人知曉,夜搖光一心緊盯着玉皇,說實在的她是真心期望蘇缽他們能夠拿下玉皇。
當蘇缽的陣法形成,雲酉和戈戊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發力,他們的五行之氣一左一右,逼入玉皇之中。有蘇缽的星象陣加持,兩人的五行之氣威力擴大了好幾倍,夜搖光就看到萦繞在玉皇四周的怨靈被擠癟。
頓時希望大漲,緊盯着情勢變化,連握着溫亭湛的手都不由緊了幾分。讓感應到的溫亭湛頗有些無奈的搖着頭,不着痕迹的回握。
夜搖光側首沖他一笑,而等到夜搖光再看向玉皇的時候笑容就僵硬住了,因爲戈戊和雲酉竟然打算用五行之氣分化怨靈,然後兩人一人一半将之吸出玉皇,這樣一個不慎就會怨靈入體,從此成爲妖魔!
夜搖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雲酉和戈戊二人小心翼翼,一點點的分化怨靈之氣,終于在他們兩方強勢夾擊,在蘇缽全力引動星盤,四周的星象大陣牽扯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之際,将兩股怨靈之力給生生的扯出來。
這時候雙掌已經運足了五行之火的蒼廉矗,一掌揮向一邊,灼熱的火焰灼燒着那怨靈之氣,那怨靈似乎不堪炙熱,甚至可以肉眼看到一團怨靈之力竟然在火中化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靈形體,它在火焰之中張牙舞爪!
雖然它在不斷的縮小,證明這怨靈之氣在不斷的消耗,可夜搖光已經看出來,蘇缽他們一個個臉色都在發白,很明顯他們四個人的修爲已經快耗盡,陌欽見此也是運氣,用他的五行之火頂替了蒼廉矗一邊,讓蒼廉矗撤回一隻手得以喘息之機。
而含崆和泰休兩人也是對視一眼,紛紛運氣,将自己的五行之氣輸入了扯出怨靈之力的戈戊和雲酉身體,讓兩人的臉上恢複了一絲雪潤。
自此,夜搖光就緊緊的盯着蘇缽,蘇缽不止布的星象大陣,用的是星盤,他以自己爲正眼,又牽動着四周的星象之力,俨然已經成了一個屏障,恐怕蘇缽是防着墨族在緊要關頭偷襲,可這也阻斷了她相助的路。
然而,讓夜搖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先堅持不住的不是勢單力薄的蘇缽,而是得了含崆和泰休相助的雲酉和戈戊!
就見到那就快要被淨化的怨靈之力發出叽叽叽的怪叫,然後那玉皇的中心突然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滲透出來,讓人看着頭皮發麻,就在那些小黑點在玉皇中心全部聚攏,被雲酉和戈戊扯出來的怨靈之力就那樣好似突然被什麽巨大的吸引力給狠狠一吸,全部吸入到玉裏面。
這一股反彈的力量直接将雲酉和戈戊連同相助他們的泰休與含崆都給彈飛出去……
夜搖光一個縱身,神絲長绫飛出,将雲酉和泰休一擋,而她則往戈戊與含崆而去,在背後推了他們一把,卸去他們的沖擊力,穩穩落在地面上。
“噗噗噗!”
七個人齊齊被反彈的力量所震傷,紛紛吐出了鮮血!
“陌大哥。”溫亭湛上前攙扶住陌欽,将陌欽扶到一旁歇息,陌欽掏出傷藥遞給溫亭湛,讓溫亭湛拿去給雲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