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也隻能如此。”蘇缽無奈的說道,“不然,就現在離開。”
“那還是等等吧。”泰休回道,他們泰和族損失了帶來的全部弟子,現如今隻剩下他一人,都已經來到了這裏,他如果不看看玉皇是什麽模樣,心中到底有一口氣堵着。
這會兒他和含崆都沒有什麽奪寶的心思,就安安份份的做個看客,如果夜搖光他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他們能夠出把子力就出把子力,畢竟他們欠着夜搖光他們人情不是。
一下子,大夥兒高漲的情緒就這樣跌落在谷底。
溫亭湛陷入了靜默的沉思,如果真的是用元國師的名諱才能取數……
夜搖光見此,也不想打擾他,她輕輕的站起身,在豎起了八十一根盤龍金柱的大殿之中走着,繞着每一根金柱看一看,其實沒有目的性的看,就是百無聊賴,既然要等元奕,她就當做打發時間,随處看看而已。
當夜搖光走到正中間的那一根金柱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住了:“咦?”
她驚訝的一聲,在寂靜的宮殿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衆人看着她在看那一根金柱,就紛紛走過去。
“這根金柱的背面竟然是一座金雕像。”含崆也有些詫異,他方才随意走了一圈,每一根金柱都是栩栩如生的盤龍。
“隻有這一根有。”夜搖光把全部都走了一遍,才不經意的掃到。
“這雕像三個頭,三頭一樣的面容,卻是不同的裝扮……”戈戊有些好奇的靠近,就在他探頭之時,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引之力,仿佛要将他身體内的靈魂活生生的撥出來。
雲酉站在他的斜對面,見着他的目光突然呆滞,身子不由得向佛像傾倒,駭然的立刻伸手将他一拉。
戈戊這才回過神,旋即迅速的退開,眼中有些驚懼的看着那一個三頭雕像:“這雕像有着一股子邪勁兒,你們切莫靠的太近。”
這時候溫亭湛也走了過來,夜搖光見此連忙将他攔下。
“就是這裏,我的神魂在這雕像之中!”魔君的聲音在溫亭湛的腦中響起。
溫亭湛皺眉沒有理會他:“這雕像爲何是這種形态,中間的頭是佛像的頭,神色慈悲,左邊那面容平淡,頭上以玉簪束發應當是凡俗之人,而右邊……發絲飛揚,看似漠然,實則透露出一股無視蒼生的癫狂。”想到魔君的話,溫亭湛的腦海電光火石一閃,“是魔态!”
“三身心法!”幾乎是同時,除了夜搖光和溫亭湛以外,幾個人一起脫口而出,旋即他們各自退後了幾步,陌欽也連忙拉着溫亭湛和夜搖光大步後退。
見他們這樣懼怕的神色,就算是面對蛟龍怨魂也沒有的恐慌,夜搖光心裏越發摸不準。面對蛟龍怨魂他們是如臨大敵,可面對這樣一尊雕像,他們卻是隻有不安,完全沒有對敵的念頭,那就是興不起抵抗。
這一尊雕像當真這樣的可怕?
“何謂三身心法?”夜搖光試探的問。
隻是像夜搖光解釋,陌欽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三身,便是人、佛、魔三身同體,是這世間無上的邪功。這心法是一千多年前,魔界至尊魔皇所創,他原本是一介凡人,努力仕途卻縷縷受挫,後來家破人亡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可入了佛門卻依然不順,他的師傅說他乃是天魔轉世,前世作孽太多,今生必定要還債,期初他倒是忍了下去,可後來但凡沾染上他的事情,他都會受到不公,偏偏又無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後他忍無可忍,便由佛門轉身踏入了魔道,也許他當真是天魔轉世,到了魔道他可謂呼風喚雨,随心所欲。殺孽越來越重,他一人險些屠盡了整個世間的修煉生靈,後來是他的師傅連同兩位得道高僧,追至渤海之邊,才與他同歸于盡,而他自創的三身心法,便是集人、佛、魔三身爲一體,自由轉換,遇人爲佛、遇佛爲魔,遇魔爲人。”
講到這裏,陌欽的眼眸越發的諱莫如深:“而這套功法甚是邪門,曾經有一位渡劫期巅峰修爲的真君,險些就将他誅殺,可卻在對他下狠手的時候,他變成了一身佛力的高僧,那位真君的确将他的佛身誅滅,可他不但沒有死,反而那爲渡劫真君因爲誤殺高僧而受到了天罰!”
“這是什麽邪功!”夜搖光簡直不敢相信陌欽所言,“這門邪功豈不是能夠遮蔽天眼?”
“到現如今沒有人能夠參透這門邪功。”雲酉面色嚴峻的搖了搖頭,“這門讓修煉生靈談之色變的邪功,已經一千多年沒有問世,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僅僅一尊雕像,險些要了一個大乘期的命。”
戈戊想到方才失了神志,依然有些背脊發涼,一陣後怕。
“所謂的遇人爲佛、遇佛爲魔,遇魔爲人。該不會是,他遇上了修煉之人,便以佛态顯現;遇上了高僧,就變成猖狂不可一世的魔,而遇上了魔他就變成了斬妖除魔的修煉之人吧?”夜搖光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世間還有誰能夠消滅得了他?
“是。”蘇缽慎重的颔首,“且他有三身,三身隻要有一身不滅,就不會死。故而,三位得道高僧才會同時追殺他,與他同歸于盡,三人一人斬殺一身。”
“還好這玩意兒死了……”夜搖光不由呢喃。
這麽可怖的東西,說他不是天魔轉世,夜搖光都不信!
“這裏爲何會有這尊雕像?”溫亭湛更關心的是這個。
元國師和魔君扯不上關系,按照年歲來算,和這位魔皇應該也扯不上關系,可爲何元國師建築這個宮殿的時候雕刻了這一尊雕像,且是正中間的這一根,很明顯是有震殿之用。
難不成元國師還能夠将這尊雕像喚醒,變成一個魔皇來對付所有非他後代子孫進入這個宮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