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這般請。”褚大奶奶又瞪了褚绯穎一眼,将跟着她過來的夫人給引走。
夜搖光渾身的五行之氣散開,放出了一縷神識跟着這個可疑的丫鬟,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褚大奶奶出聲之後,那丫鬟的身體一僵,背對着她們瞳孔猝然緊縮。
夜搖光心思一動,看着褚大奶奶走遠,側首對着褚绯穎問道:“方才你娘身側的那位夫人,長得可真美。”
“你說的是闵夫人,闵夫人看着是不是很年輕。”褚绯穎湊過來,一副有八卦的面孔,見夜搖光點頭,就道:“你可知曉闵夫人年歲。”
“看着和你娘不相上下。”夜搖光如實回答。
“是啊,可她卻和我祖母是一輩,比我祖母就小了三歲,今年已經五旬。”褚绯穎道,“你不知道,闵夫人是寡婦之身再嫁給闵大人,可闵大人自從得了闵夫人之後,不但把府中妾室都閑置,更是對闵夫人千依百順,闵夫人若是外出,闵大人定要相随,我聽我哥們說,他們幼時沒少聽到祖父他們調笑闵大人這是娶了一個天仙般的人兒入府,仿佛請了一尊玉佛,生怕磕着碰着。”
“闵夫人是一等一有福氣的人,我娘最羨慕的人。”卓敏妍也不由歎了一聲,然後目光落在夜搖光的身上,“灼華姐姐以後就是我們羨慕的人。”
“别打趣我。”夜搖光将靠過來的卓敏妍推開,繼續問道,“闵夫人,是九門提督闵大人的夫人麽?”
“是啊,這朝堂上除了九門提督還有哪個闵大人有資格入我家的宴?”褚绯穎理所當然的回答。
夜搖光看向正要入座的闵夫人,又看了看方才那丫鬟消失的方向,她的心裏一個想法油然而生,她也瞬間明白,爲何溫亭湛要褚帝師布下這麽大一個宴會,并且協家中女眷。
“灼華姐姐你在想什麽?”見夜搖光陷入沉思,羅沛菡喊道。
對上四人投來的目光,夜搖光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今日有些心神不甯,你們四個别和我分開。”
幾人頓時臉色一變,看着黑暗的夜色,紛紛疑神疑鬼的四下張望,卓敏妍更是無端的伸手搓了搓臂膀,壓低聲音問道:“灼華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不幹淨之物……”
看着四張害怕神秘兮兮的小臉,夜搖光無奈的笑了笑:“這世間,哪裏來的那般多的不幹淨之物。其實鬼并不可怕,人比鬼更可怕,因爲鬼是由人而來。”
“好吧,隻要不是不幹淨之物,我就不怕。”褚绯穎是學過拳腳功夫,并且身手還行,所以她驕傲的揚起小臉。
夜搖光沒有說話,這時候褚帝師來了,随着褚帝師來的還有夜搖光意想不到的一個人,這個人便是穿着便服的興華帝,所有立刻站起身三呼萬歲行大禮。
興華帝顯然很高興,笑呵呵的擡起握着收攏的折扇的手:“諸位不必拘謹,朕今日也是一時興起,才微服出宮來湊湊熱鬧。”
夜搖光迅速的将目光投向溫亭湛,溫亭湛似乎知道夜搖光會投來目光,側着所有人都被興華帝吸引了視線,對她微微一點頭。
這是告訴她,興華帝前來并不是一個意外,而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看着興華帝旁邊含笑而立的蕭士睿和福安王,夜搖光覺着也許興華帝還是被蕭士睿刻意慫恿而來。當然,也有可能是作爲皇帝,這麽一大幫朝廷重臣齊聚一起,他始終有些放心不下才來。但是不管是什麽緣由,既然溫亭湛心中有數,夜搖光也就不再多言。
因爲興華帝的到來,宴會怎麽都有些放不開,所有人都顧忌着陛下在場,一言一行都不敢在君前失儀,就連蓮花池上的歌舞也無瑕欣賞。褚帝師爲了助興,着實拿出了好幾樣寶物,不過都是與蓮花有關,或是前朝大畫家所畫的蓮花圖,或是遺留下來的蓮花硯台,或是珍藏的蓮花擺件……讓陛下出一謎題,贈予答對者。
“朕的侍講,今兒怎麽謙虛了起來?”興華帝出了好幾道題,溫亭湛都不曾作答,興華帝便點了溫亭湛的名,這讓所有人都明白溫亭湛在興華帝心中地位非凡。
“回禀陛下,微臣乃是老師的弟子,哪有做主人家的把自個兒的物件赢回來的道理。”溫亭湛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回答。
“哈哈哈哈,你倒是懂禮。”興華帝朗笑道,“既然是做主人的家,你怎能讓你的老師一人出彩頭?”
“微臣哪比得上富有天下的陛下。”溫亭湛回答。
衆人一愣,倒是興華帝先反應過來,溫亭湛是褚帝師的學生,難道陛下就不是麽?于是笑指着溫亭湛:“朕這是挖了個坑,埋了自個兒。”頓了頓,看到許多人激動而又期待的目光,興華帝将手中的折扇拿出來:“這把扇子跟随了朕有些年頭,還是先皇在世時,贈與朕,今兒就做個彩頭。朕這彩頭也出了,你呢?”
溫亭湛就從腰間取出了一塊玉佩:“既然陛下出了扇子,微臣便配個套,這個玉佩做扇墜極好。這玉佩雖則不是上等好玉,但卻是經大師之手,做過法可辟邪擋煞。”
衆人一聽大師,就聯想到溫亭湛和源恩大師的交情,完全忽略溫亭湛的妻子就是各種高手。這種玉佩常人不好尋到,溫亭湛可是一抓一大把。于是,衆人就躍躍欲試。
興華帝仿佛就是不想輕易的放過溫亭湛,于是目光一掃,就道:“既然諸位性質正高,那就讓我們的狀元郎出個題。”
溫亭湛無奈,還不等他表态,興華帝接着又道:“這題啊,不可太難,無人能夠作答,亦不可太簡單,誰都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