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完街道,這妖精一拐彎進入了人多的茶樓之中。夜搖光進入茶樓的時候,這妖精已經失去了蹤影,不過那一股子妖氣卻依然還在空氣之中漂浮。夜搖光順着這一股子妖氣追過去,竟然上了二樓,一間大門緊閉的房門,大門前竟然還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把守。
環視一周,夜搖光發現這間雅間的斜對面空着一間,正準備喚來小二要了這個雅間,做法神識出體時,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從樓梯的轉角走進來,這個人一襲淺綠色的華麗外袍,一瀑的青絲隻被一根翠綠色的玉簪将兩鬓挽到而後,随着他行走間,垂在胸前的發絲飄揚。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單久辭,顯然看到夜搖光,單久辭也是有些驚訝,以至于那一雙狐狸一般的眼眸微微一閃,見他欲開口,夜搖光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她用口型說了有妖二字,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單久辭讀懂了她的口型,眉頭一凝,他伸出三根手指頭,另一手豎了一根手指上去,又給夜搖光比劃了一個九。
王、九。夜搖光瞬間秒懂,裏面竟然是九皇子永福王!這妖精一定是感覺到了九福王的運勢,判斷出福王是非富即貴,故而才想借此逃脫。
單久辭對夜搖光投去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便緩步走到門口,門口看守的人竟然都不曾阻攔,就推開了門,其中一人直接對着裏面通報:“王爺,三公子來了。”
單久辭在與夜搖光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夜搖光将幾道符紙不着痕迹的遞給了單久辭,即便是站在單久辭身後的随從,也隻是看到單久辭的袖袍拂過了夜搖光的手臂,沒有做半刻鍾的停頓。
“本王今日可是等了你許久,聽聞你新的了一種他國茶葉,快泡來給本王嘗嘗,本王便不追究你怠慢之罪。”單久辭一進去,福王殿下便語氣輕松的說道。
“怎地門窗都關上,王爺不嫌悶得慌。”單久辭四周掃了一眼,就走過去将門窗打開,開了門窗之際,一張符紙就在他廣袖拂過貼在了窗沿之上,不從外面看不到。
“本王适才覺得有些冷,故而讓人關了窗。”福王解釋了一句:“這初春的風依然寒涼。”
“許是此處靠陰,王爺不是爲茶而來,這茶沏之時甚是奇特,若是王爺不棄,不如随我去茶房一看?”單久辭面色自然的解釋。
夜搖光聽到之後,立刻對金子打了一個手勢。金子和夜搖光一樣,渾身萦繞着五行之氣,隐藏了自己的氣息,潛伏到了屋頂之上。
福王微微有些詫異,旋即笑了笑:“真覺得有些冷,那便走走暖暖身子。”
也許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當福王站起身之後,他的背後被勾起來的帷幔突然刷的鋪散開,一股冷風将之朝着吹向福王,福王也是有身手之人,他的身子迅速的往後一仰,躲開飛撲過來的帷幔,卻在帷幔散開之後,看到一張擁有一雙幽綠色豎瞳猙獰的女子眼睛,朝着他壓了下來,這時候眼疾手快的單久辭早已經一把抓住了福王的手,将福王往他的身後一拉,原是要将福王拉着跑出去,卻沒有想到他自己落後晚了一步,腳踝被纏住,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極長的斑紋的尾巴,迅速的将他纏緊,他隻能一把将福王推出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感受到了裏面的氣息變化,夜搖光迅速的将兩個護衛震開,一把推開了房門,對着撞上來的福王,一把拉住,指尖運氣将他推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便迅速幾個旋身出手如電朝着要緊逼近。
那妖怪緊緊的抓住了單久辭,伸出變成了利爪的手與夜搖光過了幾招,就虛晃一掌,然後幾個旋身到了窗邊,利爪扣住單久辭的脖子:“放我走,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你放了他,我不再追你。”夜搖光目光冷沉的看着,手爪子已經變成了花斑的厚實爪子的花豹妖,難怪速度這樣的快,險些連她都沒有追上,豹本就是動物之中速度最快的動物,一旦成妖,它們的速度将會成倍的放大。
“我不信你。”花豹妖一雙琥珀色的眼瞳冷眯。
“你沒有不信的選擇。”夜搖光冷眸道,“我若不顧他的死活,現在就可以對你出手,正因爲我顧及他的死活,所以我不會讓你攜着他離去,與其放走你也救不回他,我不如将你現在就宰了,總能少點罪孽。”
花豹妖的目光一沉,變得更加兇猛與血腥,她尖銳的利爪已經摳入單久辭的脖子裏,鮮血從單久辭細長的脖子流下來。
夜搖光見此不但無動于衷,反而道:“再進一寸,就可以斷了他的動脈,你就無需再用他來威脅我,我也無需受迫,咱兩都省事兒。”
看着夜搖光冷漠的面龐,花豹妖的手臂一頓,最後她的手猛然朝着單久辭的心髒扣下去,企圖以此重傷單久辭,再把單久辭推給夜搖光,讓夜搖光爲救人命沒有時間來追她,豈料她的速度快如閃電,可她起勢之時,夜搖光就已經猜中了她的心思,在她的利爪挖下去的一瞬間,夜搖光手腕一轉,無根銀針飛射而去。
單久辭心口一緊,那尖銳鋒利的寒芒從眼底閃過,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卻沒有想到預期的劇痛沒有傳來,就感覺一股血腥的氣息朝着他的脖子咬下來,他本能的腦袋一偏,卻突然被身後的妖怪給扔了出去,直直的朝着夜搖光撲去。
夜搖光迅速的幾個旋身,腰間的神絲披帛飛出,将單久辭裹住,手腕一用力,将他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