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告知父親,我們會嚴加看守。”陌欽鄭重的允諾。
夜搖光打了一個哈欠,就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之後,她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内心的激動到現在都無法平複,她想着這麽多功德夠她做些什麽,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就越發的難以入眠。
最後夜搖光索性爬起來,披上衣服,踩着冬日的月光走出了院子。她前腳才剛剛走出院子,金子就喔喔喔起來,夜搖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金子告訴她,它感應到了白日那隻美狐狸追上來了,夜搖光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顧不得許多,她直奔陌欽的院子,得尋陌欽想個法子把狐狸精打發了,可是去了陌欽的院子才知道陌欽不在,就連牧童也不在,夜搖光逮了一個守門的弟子問清陌欽在何處之後,就直接去尋人。
陌欽自然是在溫亭湛的院子裏,原因是金子今日來尋陌欽的時候,陌欽正和溫亭湛在一起,所以夜搖光的事情隐瞞不了溫亭湛,和夜搖光回來之後,陌欽自然要來尋溫亭湛報一聲平安,順帶将夜搖光今日遇到的事情,把狐狸精對夜搖光的癡纏略過,然後講了一遍,所以才耽擱了不少時間。而平日裏夜搖光尋他都尋得到,尋不到他也尋得到牧童,溫亭湛的事情他就并沒有特意叮囑其他弟子,怕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反而引起夜搖光的懷疑,卻沒有想到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
所以當陌欽和牧童走出溫亭湛的房門,看着飛奔而來的夜搖光,兩主仆的身子都僵了,牧童連忙聲音提高了一點:“夜姑娘,您怎麽來這兒來了?”
“我不能來麽?”夜搖光白了牧童一眼,才對陌欽道,“陌大哥,你快尋個可以遮掩氣息的地方給我躲一躲,順便把外面那隻狐狸精給打發了,就說我已經離開,去向你也不知。”
陌欽的面色依然從容,他此刻知道夜搖光急匆匆的來尋他爲的是什麽,而後他取出一根針,在夜搖光的臂膀上一紮。
“陌大哥你紮我做什麽?”夜搖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臂膀。
“你身上被他施了氣。”陌欽将變成紅色的針尖遞到了夜搖光眼前。
“卧槽,狡猾的狐狸!”肯定是他變成了小狐狸幹的好事,夜搖光怒!然後哀求的看着陌欽,“陌大哥你快給我想辦法,我可不想被它纏上。”
死妖精,要不是它是幹淨的,她早就宰了它,仗着她不願對它下殺手,竟然真的死皮賴臉纏上了。
從來沒有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夜搖光這麽唯恐不及的模樣,陌欽很不仗義的笑出了聲:“消除你身上的氣息不難,隻需一味藥,可你現在再随我去煉丹房,隻怕也要被他撞上……”
“我在這裏等你,陌大哥你先讓人把它給制住。”夜搖光說着,就破窗而入,鑽入了溫亭湛的房間。
陌欽伸出的手還來不及阻止,就僵硬在了半空之中,和牧童兩主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陌欽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裏面有不同尋常的動靜,才道:“牧童,你在這裏陪着夜姑娘。”
讓牧童見機行事,他先去解決這隻壞事的狐狸精,雖說他們正統的修仙門派,對上沒有造殺孽能夠修煉到化形期的妖物極爲寬容,不會取其性命,但此刻父親與叔叔都在閉關修煉,而他還是擔心其他長老和狐狸精起了沖突,留在這裏反而遭夜搖光懷疑,隻能擔憂的離開。
卻說夜搖光闖進屋子,就看到屏風之後垂下的床幔,原本陌欽就因着溫亭湛現在行動不便,将之扶上了榻才離開,等到溫亭湛聽到夜搖光的聲音,有那麽一瞬間險些克制不住思念沖了出去,最後他強大抑制力讓他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靜靜的聽着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夜搖光會沖進來,渾身都僵硬着,心如擂鼓,這是溫亭湛長這麽大最緊張,最害怕的時刻。
“額,抱歉,我無心闖入……”闖進來,夜搖光才看到屋子裏面有人,方才一心想着擺脫狐狸精,沒有多想也沒有去感受屋子裏的氣息波動,此刻看到屏風上搭着的衣服,還是一個男人,頓時有些尴尬,“我這就出去,打擾之處,請多多包涵。”
說着,夜搖光迅速的走了出去,打算從新選個屋子,神識裏卻傳來了月九襄的聲音:“夜姑娘,這屋子裏有着一個魔物。”
夜搖光頓時腳步一滞,她目光犀利的射向屏風後面的床榻之上,心思頓時百轉,陌欽從這個屋子裏走出去,妖物尚且還好說,還有正邪之分,可魔物哪裏有邪?這世間的魔都是生靈的邪念而來,陌欽怎麽會私藏一個魔物,難道陌欽被魔物欺騙了,畢竟若非月九襄提醒,她也沒有感覺到魔物的氣息。
“遭了,你的夫人身上的陰珠那隻女鬼,感受到了本君的存在!”陰陽雙珠,雖然不是同一棵樹孕育而出,但是它們蘊含了天地之間至陰至陽的氣息,雖然不能相通,但若是靠近很容易感應到,就像此刻,月九襄感應到了魔君,而魔君感應到了月九襄。
溫亭湛的心真的一瞬間如同雲霄飛車沖到了最高處。
“夜姑娘。”牧童看着夜搖光掉轉了腳步,似乎要朝着房間内走去,臉色大變,他連忙喊了一聲。
夜搖光轉身看着牧童緊張不已的神色,便凝眉問道:“你可知,你們公子所救乃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