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有甯安王與福安王兩人相幫,夜搖光覺得要救出蕭士睿并且抓出背後的主謀應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師傅,甯安王真的會來找你麽?”次日一早,乾陽和連山就被夜搖光給拉起來,檢查完他們兩修煉的進度,夜搖光就讓他們去畫符,乾陽最讨厭的就是畫符!
“自然會來。”對此,夜搖光非常的有信心。
“爲何?”乾陽不明白,“甯安王這麽多年也沒有尋上師傅……”
“此一時彼一時。”夜搖光伸手敲了敲乾陽的頭,“主動送上門自然掉身價,加上湛哥兒,甯安王難道不怕一輩子都被湛哥兒給坑死?如今是我先尋上他,加上這麽久以來,他爲了這件事吃的虧太多。”頓了頓,夜搖光端着昨日讓幼離準備的白瓷盆,伸手抓了一把泥土,“我聽聞甯安王與甯安王妃鹣鲽情深,可他們成婚八年還無子嗣,四年前陛下欲給甯安王指側妃,甯安王在宮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才讓陛下收回成命。”
“啊?這和甯安王妃又有什麽關系?”乾陽一臉茫然。
夜搖光勾唇笑了笑,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肚上:“快去畫符。”
說完,夜搖光就端着白瓷盆轉身進了屋子。三年前,仲堯凡從海外帶回來一些稀有花草種子,送給溫亭湛,夜搖光一眼就認出了白掌,白掌又名白鶴芋,是一種非常适合放在卧室裏的植物,它還是可以過濾室内廢氣,長期在卧室裏養白鶴芋的人會相對減少患病幾率,且白鶴芋被稱之爲“清白之花“,具有純潔平靜、祥和安泰之意。
外觀又格外的清雅,昨日看到溫亭湛的房間内擺放的千年木,夜搖光就想到這個,當初是打算蓬萊島回來之後就進行培育,可是沒有想到後來發生了那樣的變故……
白鶴芋的種子發芽的溫度在三十度,如今已經是秋天,帝都氣候已經漸漸轉涼,夜搖光少不得布置了一個五行陣法,讓室内的溫度恒溫三十度,等到它發芽。
“湛哥兒,你一定會喜歡它。”親自做好之後,夜搖光打開了窗戶,讓陽光照射下來,看着被埋下的種子,夜搖光不由神色恍惚,“不知待到它長成之時,是否你歸來之日。”
旋即自嘲一笑,待到它開花最多來年二三月,他怎麽會如此之快。望了望灰藍色的天空,望着從空中飛過的秋雁,等到解決完這裏的事情,她便去尋他。
當天下午,黃昏十分,甯安王果然登門。
“本王依稀記着此處原是戶部尚書的私宅。”甯安王一進門就頗爲意味深長的說道。
“傅尚書與王爺一樣,都是求上了民女大門之人,民女這個人仇富,對有權有勢之人喜歡痛下狠手。”夜搖光笑眯眯道。
甯安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裏,下人奉了茶水,喝過一杯茶之後,見夜搖光也沉默不語的靜待他開口,甯安王也不耽擱時間,淡聲道:“夜姑娘,打算如何幫本王恢複自由之身?”
“這要看王爺要怎樣的局面。”夜搖光道,“想要給他一個怎樣的結局。”不等甯安王開口,夜搖光又補充道,“王爺若是要善終,恕民女無能爲力,畢竟它沾了活人的血。”
沉默好一會兒,甯安王才道:“本王至今未曾讓他害死過人。”
夜搖光詫異,當年在豫章郡夜搖光明明看到甯安王抓了活人給這個鬼吸收活人的血氣,甯安王不可能這個時候欺騙她,那隻能說甯安王控制了它的度,又費了大功夫将被其吸納血氣的人給救活。
“若是如此,我可以超度他,送他入輪回。”夜搖光認真的說道,“這是于任何鬼魂而言,最好的歸屬。”
甯安王面無表情,他沒有說話,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時間一點點的劃過,直到天黑,屋内的燭火變得明亮起來,甯安王才回過神,從寬大的袖袍之中抽出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到夜搖光的面前,“這是酬勞,本王先付了,至于本王何時下了決心,何時來尋夜姑娘。”
“随時恭候王爺。”夜搖光說着就端起茶杯。
端茶送客,甯安王心領神會的站起身,伸手彈了彈袍角的褶皺,舉步離開。
夜搖光親自将甯安王送走之後,才帶着這封信去外院的花架子下尋了正在烹茶的宣麟,拆開看了之後遞給宣麟:“竟然是他。”
素白的紙上隻有一個六字。
能夠陷害蕭士睿的人,必然是皇宮之中的人,那麽肯定和幾位王爺相關,六排行第六的不是别人,正是東宮太子!原本她也是懷疑過太子,畢竟太子是除了皇上以外,最可能在宮裏伸手的人,但她始終記得溫亭湛說過,太子過于溫和……
宣麟也是非常的意外,他和溫亭湛還時常聊着朝廷的動向,尤其是幾位王爺的性格,做過深入的分析,在此之前他排列了一個可能有嫌疑的順序,這位太子上前拍在福安王之後。
“這是兔子也被逼紅了眼。”宣麟輕聲一歎。
随着蕭士睿的長大,陛下的老邁,這幾年陛下越發的倚重蕭士睿,太子已經名存實亡,恐怕早已經知曉自己随時都會被廢,不甘心這麽多年給蕭士睿做了擋箭牌,也或許是一個垂死之人最後的掙紮,更或是一個一直被人看不上眼的人奮力一擊想要證明什麽,所以太子是打算拉着蕭士睿給他陪葬。
“一個對父親極度渴望,失望最後絕望的可憐人罷了。”夜搖光也跟着歎了一口氣。
太子用了陛下現在最看重的兩個人,蕭士睿和萬昭儀,他已經沒有考慮過生死,他的目的是爲了讓陛下痛,這是對陛下這個父親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