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看了看虛谷,雲笠閉了閉眼,他也陷入了理智和情感的掙紮,有虛谷在就算他們所行真的有女娲石,他根本沒有勝算。而且夜搖光這樣光明正大的說了,到時候他再撕破臉,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那麽結果隻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夜搖光拿走女娲石。
與其如此,不如擇一條其他之路,他們的修爲也足夠,最差也不過是退回來,若是能夠幸運先一步尋到女娲石,這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七公子,你随虛真君一路。”最終雲笠做出了決定。
“大長老……”
“不必再言。”雲笠擡手打斷雲非離,“七公子,老夫絕無私心。”
這句話讓雲非離心口一顫,其實他們這次來要女娲石是爲了他的父親,沒有人知道缥邈仙宗的宗主練功走火入魔,需要女娲石的五行之靈淨化體内的魔性,沒有知道他的父親如今被幾大長老聯合鎮壓囚禁,可父親的修爲已到了至臻境界,這世間可能隻要虛谷和千機能夠制服。
号稱天下第一仙宗的宗主成了一個半魔,這個消息他們怎敢說出去?缥邈仙宗的名聲不是主要,而是害怕魔門那位突然消失無蹤的魔主神不鬼不覺的對他的父親出手,這是一個打壓天下宗門的大好時機,很可能引起整個魔門與宗門的動蕩。
所以,這個消息他們得掖着,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爆出來,這也是偶爾清醒時他父親的命令。
甯死,也不允任何人将這個消息給洩露出去。
如今的缥邈仙宗,宗主已經下了死命令,一旦他入魔,就讓他的母親親手了斷了他,他的父親對母親無論如何都舍不得下手,隻有母親才能夠靠近他,這是何其的殘忍,但若是母親下不了手,整個缥邈仙宗都會毀在父親的手中,父親還會爲禍更多的人……
女娲石,他們勢在必得。
他明白雲笠的心思,雲笠想要早一步尋到女娲石,如此先到先得,這麽久以來進入地宮的恩情也不用抹了臉面不認,另外一層意思,讓他跟着夜搖光,未必不是如果夜搖光先尋到女娲石,他可以趁機……
“既然諸位已經決定,那便就此别過,老頭子給你們一人一道符,若是危急時刻,可以發出訊号,隻要老頭子趕得來,自然全力相救,若是老頭子趕不來,也請諸位莫要心生憎怨。”虛谷和夜搖光是一類人,小事不拘小節,大事卻非常的細緻周到。
這一番舉動,讓所有人心裏都感激不已,走到這裏虛谷這個領頭人的的确确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之後無論生死禍福,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臉去怨怪虛谷。
“多謝真君。”包括雲笠都是真誠的感謝,他對虛谷真誠的行了一個大禮:“真君,我缥邈仙宗的七公子就交托您,請您定要抱他周全。”
“隻要老頭子還活着,就定然不會讓他死。”就憑雲非離舍生救了夜搖光這一點,讓他沒有險些犯下大錯,不陷入自責的心結,虛谷也會對雲非離格外照顧。
雲笠看了看七公子,對他一點頭,就率先走入了自己選擇的通道。其餘人也陸陸續續的往自己選擇的通道堅定不移的走了進去,等到他們都走進去了,虛谷才對後面的人一招手,他打頭走了進去。
虛谷這一行人其實最多,有些門派還剩兩三人,他們自行結伴之後,就分出一個修爲不夠的跟着虛谷他們,一則是不想被拖後腿,二則是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三則就是因爲虛谷實力強悍,不怕他們拖累。
但是星宿宗的蘇缽長老,還有陌欽叔侄是堅定的跟着虛谷,還有戈無音,雲非離,溫亭湛,以及戈霧海的戈戊,其他門派三四人,一共還剩下二十幾人,他們就十人。
可修爲最低的都在他們這裏,一下子把虛谷的平均數拉低。
但是虛谷什麽都沒有說,他安排了隊形,自己打頭陣,讓溫亭湛和夜搖光緊跟着,然後接着是戈戊,後面跟着戈無音和雲非離,陌欽然後是陌荻,最後是其他門派之人,斷尾的乃是蘇缽,這樣是爲了集體的安全考慮。
通道原本是白玉一般無暇,甚至還能夠照出他們的身影,但是當蘇缽也走進來之後,整個通道倏地一變,白玉般的通道頓時被刷了一層彩光,彩色的光也越來越缤紛,最後變成了九種不同的顔色。
四周靜的連呼吸聲都能夠聽得到,甚至他們都不敢呼吸,腳下頭頂都是絢麗的色彩在不斷的往前奔跑,可他們卻靜止不動。
“好詭異的陣法。”陌荻不由皺眉,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偏偏他們已經無法行走,因爲他們看似再往前,可實際上根本沒有挪動一分。
他們往前行,這變換着不同顔色的通道就往後退,他們往後退,這顔色奪目的通道就往前,而且他們越快,通道就相對的越快,就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被困在了原地。
溫亭湛看了看,他不由靈光一動:“諸位先莫動。”
這一路行來,大家已經非常信服溫亭湛,于是都齊齊定住了腳步。等他們一停止,通道的速度又均勻了下來。
“搖搖,我們兩走,我往前,你往後。”溫亭湛看向夜搖光,“其他人暫且别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夜搖光往後退,溫亭湛往前走,就發出通道出現了兩極分化,而夜搖光有修爲,溫亭湛沒有修爲,所以受到夜搖光的五行之氣影響,與夜搖光相反的方向速度更快,幾乎是夜搖光後退一步,溫亭湛就被往前送出了三四步,這要是換了虛谷和溫亭湛來對走,隻怕虛谷一步,溫亭湛直接就被送出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