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微的感應,隻怕就連虛谷也未必能夠察覺,而夜搖光不會曝出她是五行修煉者,雖然她和眼前這些人已經共患難,但不過是有着共同利益的紐帶,一旦紐帶斷了,他們就是陌路人甚至是敵人。
于是她對虛谷道:“老頭子,我們走這一條。”
夜搖光指的正是那一道均勻的五行之氣彌散的通道。
其實虛谷雖然沒有察覺出這細微的變化,但是多年的經驗,他選出了兩個通道,其中一個就是夜搖光指的那一條,但是由于他本身修煉的五行之氣影響,另外一個通道仿佛有一種魔力,猶如母親的召喚一般,讓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偏向那一邊。
這種誘惑很難拒絕,若非如此這些人也不會這樣争執不下,都是偏向了各自所修煉的五行之氣,就連抵禦過無數誘惑的他都有些搖擺不定,更何況修爲還不如他之人。
但虛谷更相信夜搖光,這是千機師弟冒着折損修爲和壽元的天罰爲他窺探的天機,夜搖光乃是地宮的有緣人。理智和情感的掙紮,讓虛谷非常艱難搖擺過後,終于戰勝了情感,對着夜搖光點了點頭。
也正是因爲虛谷這一番掙紮,給了其他人錯誤的信息,尤其是雲笠,因爲他完全是偏向虛谷停留最多的另外一個通道,他看得真真切切,虛谷幾次險些走進那一個通道,那是一種情不自禁,就如同他的感覺一樣,由于虛谷是領頭人,他一度擔憂虛谷領着衆人往那一條走進去,到時候少不了他們要發生一場争奪。
見虛谷放棄了那一條路,不由松了一口氣:“真君,雲笠堅持自己所選。”
沒有了虛谷真君,雲笠不用撕破臉,就算其他人與他們一道,也不敢和他争奪。
“你要獨自行動,此去禍福難料,一切後果自己承擔。”虛谷不得不把醜話說在前頭。
“雲笠在此立誓,此去禍福與他人無關。”雲笠非常的痛快。
比起虛谷到底還是年輕,心性不夠沉穩,也沒有那麽強的意志力,不過就連虛谷都險些戰勝不了的蠱惑,雲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在夜搖光的意料之中。
兩個修爲最高的人,選擇了不同的通道,這讓其他人更加的爲難。最後經過一翻商議,有些所修煉的五行之氣一緻,感覺一緻的人結伴選擇了自己的偏重,有些選擇相信了雲笠,有些選擇相信了虛谷。
隊伍一站出來,每個通道都有幾人,站在雲笠身側的雲非離,他深沉的眼眸掃了掃所有人,發現了一個特點,那就是這些人要麽修煉之氣有重疊,要麽修煉之氣一緻,他的心瞬間一動。
“大長老,我們還是與真君一道。”雲非離覺得他抓住了什麽,卻又沒有抓穩。
雲笠頓時那個氣,這個時候反駁他的竟然是他看着長大的雲非離,他的目光掃過夜搖光,想着暗道雲非離所作所爲,冷着臉:“七公子,大是大非在前,切莫隻顧兒女私情。”
雖然雲非離乃是缥邈仙宗宗主的幼子,但雲笠是缥邈仙宗的大長老,不但與宗主感情深厚,強悍的實力也讓他成爲比少宗主更尊貴的缥邈仙宗第二人,不要說雲非離,就算是雲非離的親哥哥,缥邈仙宗的少宗主他也是可以訓斥,所以雲笠的話說的很直白。
原本完全沒有這樣想的雲非離頓時臉色一陣不自在,他下意識的看了夜搖光一眼,讓有些不明白雲笠之話的夜搖光心口一顫,她仿佛明白了什麽,但是她極力讓自己表現的非常坦然,因爲她内心很坦然,好似沒有聽懂他們的話外之意。
“大長老,非離并非此意……”到底怎麽說聰明如雲非離都不知,他不能擡出虛谷修爲高深,跟着虛谷至少不會吃虧,這是在狠狠甩雲笠巴掌,也是在将缥邈仙宗的威嚴往腳下踩,但是除此以外,他沒有任何可以說服雲笠的理由,但是他又不能暴露夜搖光乃是五行修煉者的事實,這是他給予夜搖光的沉諾……
若是不暴露夜搖光,就沒有辦法來證明他的推測,畢竟很多人修煉的并不是一種氣,但是他們都選擇了一個通道,無法說服雲笠,以雲笠的固執,肯定會堅持己見。
“七公子,你若心系夜姑娘,便與夜姑娘一道。”這時候雲酉開口。
一下子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難怪暗道的時候……
雲酉也是被逼的沒有法子,因爲雲非離這個時候公然不支持雲酉,不但使得雲笠惱火,更加讓跟着他們的人也開始動搖,這些人都不可能和他們搶奪女娲石,雖然他們堅信自己所選是對的,可未必不會危險重重,多一些人就多一些力量,他不能讓這個時候出了意外。
但是這一點破,雲非離就尴尬不已,并且已經不知道如何解釋。
倒是夜搖光暗中握了握溫亭湛的手,挺身而出對雲笠道:“雲笠真人,一路行來,我父女二人付出多少,我想你心中有數,我不知您爲何對女娲石勢在必得,但也請恕我直言,女娲石我也分毫不讓,所以我們各憑本事,但我欠雲公子一個恩情,故而我不帶一點私心的請你與我們一道。”
雲非離當初在北河幫她,知曉她是五行修煉者,所以她大概猜到爲什麽雲非離要雲笠随他們一道,這完全是處于一番好心,隻不過他承諾她在前,不洩露她的秘密,故而雲非離才會這般爲難。也正因此,夜搖光才站出來勸告雲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