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來。”夜搖光覺得她的手臂始終差了那麽一點長度,于是轉身對着虛谷道。
把位置讓給了虛谷,虛谷一邊不解的說着,一邊順從夜搖光去抓:“溫小子,你不快點尋機關,你這是爲何?”
虛谷的手剛好夠長,一下子就抓住了神絲長绫,拉住了就轉手遞給了夜搖光,就見溫亭湛将九色聖蓮順着長绫給滑了過來。
“諸位也在這裏困了許久,自進地宮就不曾進食,此物充饑補氣之效極佳,諸位先應付一下,小子心裏也少些負擔。”溫亭湛淡聲道。
衆人心裏都是一陣感動,這九色聖蓮是何等寶物,溫亭湛此番爲他們铤而走險,就算他要獨占這裏的至寶他們也沒有什麽話可說,卻沒有想到溫亭湛竟然想到這麽細微的地方。
他們的的确确是修煉者,幾個月有的甚至幾年不吃不喝都沒有死不了,但他們一番拼殺進來,很多人都受了傷,溫亭湛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尋到機關,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尋到,先把九色聖蓮遞過來,如果有個萬一,還能讓他們多些希望,至少短時間死不了。
“溫公子盛情,我等拜謝。”星宿宗蘇缽長老和幾位交好的同時對着溫亭湛遙遙一拜。
“既然我們如今同入地宮,自然是同氣連枝,之前諸位沒有少護我,此刻便是我回報之時。”溫亭湛謙和一笑。
闖了十幾重地宮,就連溫亭湛心存偏見的雲笠和雲酉都不曾抱怨他拖累,危急的時候也護着他,将最安全的位置讓給他,雖則每一道門都少不了他的功勞,但溫亭湛心裏還是記下這份情。
夜搖光将九色聖蓮捧在手中,仿佛上面還有溫亭湛殘留的溫度,夜搖光心裏溫暖一片,有一種引以爲傲的滿足。
她伸手就将被溫亭湛咬了一半的那一片藍色的花瓣給扯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扔到自己的口中,就将整奪九色聖蓮扔給了虛谷。
尋了個位置,雙手托腮的坐着,一邊嚼着蓮花,一邊笑眯眯的看着溫亭湛。
饒是腹黑臉皮被夜搖光磨砺出來足夠厚的溫亭湛,見此也不由臉一紅,其他人都是輕咳一聲轉過頭,唯有陌欽和雲非離同時垂下眼簾。
溫亭湛迅速的離開視線,他慌忙的在四周尋找着破解之法。也不知道他尋了多久,因爲地宮一直是一個亮度,大家隻能心裏估算着,少說有個三四個時辰,依然沒有尋到控制石台轉動的機關。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石台隻受靈氣控制。
大家見此心裏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虛谷直接開口道:“溫小子,你自己尋個脫身之法,老頭子一定會将丫頭帶出來。”
就是要溫亭湛接着走下去,而他最終隻能帶着夜搖光再走一回暗道。虛谷帶着夜搖光一個人,溫亭湛肯定不擔心,可夜搖光放不下戈無音,放不下陌欽,陌欽之前從暗道出來,就已經毒發,若非當時恰好擁有化解煞氣的靈果,且陌荻随身攜帶了克制毒素的藥物,隻怕陌欽已經兇多吉少,再走一趟,陌欽的小命隻怕是保不住……
“諸位等等,我定然能夠尋到解決之法。”溫亭湛語氣非常的堅定,說完他就看不到蹤影。
很快夜搖光就聽到了一陣陣異響,急的她不斷的來回走動,恨不能穿過去一看究竟。溫亭湛的确很聰明,且博古通今,但在奇門這一塊他還是太過于生澀,結合她所走過的地宮,基本都是機關連着陣法,前者自然是難不倒溫亭湛,但是後者……
“丫頭,别走了,老頭子的眼睛都被晃花了。”虛谷擋住溫亭湛,“這不是有聲音,有聲音就是好事兒,溫小子……”
虛谷話音未落,那些聲音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夜搖光一把推開虛谷,站在池沿上,努力的往前探着身子,自己險些觸碰到了散靈陣,都沒有聽到一丁點聲音。
不由怨怼虛谷:“老頭子,你這隻烏鴉嘴,若是湛哥兒有事,我定然跟你沒完。”
虛谷也覺得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默默的跳開幾步。
接下來好一陣夜搖光都沒有聽到任何響動,一個時辰過去,夜搖光的耐心都已經告罄,她終于聽到腳步聲,才松了一口氣。
很快溫亭湛就扛着一根足夠長約莫手臂粗細的鐵棍走了出來,衆人都不解溫亭湛這是要做什麽,就見溫亭湛目光看了看隔斷水池的那道圓弧形的牆面,他運足真氣的手抓住了鐵管一處,一點點的将之往内彎。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溫亭湛将鐵棍伸了過來,那弧度恰好沿着圓弧形的牆壁分毫不差。這樣一架前來,大家頓時明白了溫亭湛的用意,是要讓他們把這一根鐵棍當做一家橋梁從這裏越過去。
衆人看了看距離,通過前幾次石台噴射的黃泉水範圍裏看,這裏雖然會觸動散靈陣,但是隻有四股比較長的石台才能夠噴到這裏。這無疑是一個漏洞,但是修爲越高的人,石台轉得越快,因爲散開的靈氣越多,越容易催動石台,所以沒有規律可循。
“諸位用神絲裹住自己。”溫亭湛建議道。
戈無音給夜搖光做的神絲披帛,展開應該有接近兩尺寬,長就是十幾尺,還真的什麽人都能夠完整的包裹住,衆人不由大喜過望。
而虛谷趨勢凝眉對衆人道:“此法可行,你們先行一步,老頭子墊後。”
衆人都不是傻子,都明白,這鐵棍得有一個人留在這邊穩住,否則如何能夠支撐人踩踏上去,那麽最後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借着鐵棍走過去,必須要留下一個人在這邊。
“老頭子,你先過去。”夜搖光想都沒有想就到,見虛谷眼睛一瞪,夜搖光胸有成竹的說道:“老頭子,你放心,我自有法子無需留人,也能夠借着鐵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