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拉着我。”虛谷将手伸向夜搖光。
夜搖光好不猶豫的将溫亭湛推上前:“老頭子,你拉着湛哥兒。”
她好歹也是修煉之人,溫亭湛完全沒有抵抗那些東西的能力,溫亭湛沒有相讓,這個時候是将風險降到最低的時候,于是他将手伸向了虛谷,虛谷也沒有多說什麽。
虛谷牽住了溫亭湛,見溫亭湛牽住了夜搖光,便回過頭對衆人道:“顧好門下弟子。”
“等等。”夜搖光見虛谷要進去,連忙喊住虛谷,而後一臉讨好的問道,“爹爹,能不能再給我兩張符紙?”
“哼,有求于老頭子的時候才喊爹。”虛谷嘴上雖然在抱怨,可到底還是繪了兩張,沒好氣的扔給夜搖光。
“老頭子,你可真是太好了。”拿着符紙,夜搖光立刻就改了稱呼,她是故意氣虛谷,見虛谷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樂得跟一隻老鼠,然後迅速将符紙給了戈無音一張,又遞給了陌欽一張,“陌大哥,你要小心。”
她記得陌欽曾經很認真的告訴她,他不能沾染陰煞之氣,想來應該是與他體内的毒素有關,所以才會這麽鄭重的替陌欽要了一張虛谷的符,到了虛谷的修爲,他繪制的符紙足可當做法寶使用,更遑論這上面還有虛谷精純之血。
其他人也各自亮出了武器,缥邈仙宗是三人,雲酉、雲非離和雲笠,雲笠也立刻給雲非離繪制了一張符紙,他們緊跟着虛谷等人。
虛谷一走進漆黑的暗道,他渾身的五行之氣就散開,将他與溫亭湛都籠罩住,兩人彷佛周身渡着一層實質的光暈,在暗道内尤爲奪目。
夜搖光一腳跨入暗道,頓覺身子一沉,似乎陷入了沼澤地一般,有緩緩往下墜的感覺,有好事下方有什麽在拉着她,讓她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好在她知道這是陰氣過重的緣故,她渾身也運氣,一手抓着溫亭湛,一手抓着戈無音,努力的收斂心神,
而且溫亭湛手中的熱源不斷的傳來,夜搖光側首看着前方散發着光芒的少年,他身上瞬間籠罩了一層豔紅色的光芒,夜搖光才想起他身上有一顆陽珠,因此夜搖光不但沒有感覺到溫亭湛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感覺到了被她抓住的戈無音身體開始顫抖。
這裏絕對不能說話,也不能呼吸,否則無孔不入的陰氣就會鑽入體内,夜搖光當即用神識傳達到戈無音的大腦:“無音,心無雜念。”
其實戈無音已經陷入了幻覺,她看到了一隻隻白骨森森的爪子,從黏稠的血海之中生出來,她的上方是一個個懸挂的骷髅頭,四周都是桀桀桀桀的怪叫之聲,讓她猶如貓爪心肺,恨不得一掌将這令她渾身不舒服的畫面給打碎,偏偏她卻動彈不得。
就在她越來越躁動不安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讓她頓時一個激靈,從幻境之中掙脫出來,才感覺到渾身都是一層冷汗,漆黑的暗道之後,她依然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在撞着她,這些都是被困在這裏的鬼魂,不知道當年的屠殺是多麽的慘烈,這些鬼魂這麽多年,無人供奉,無法脫離,無法修煉竟然也能夠存到現在,隻怕是互相以彼此爲食……
若是如此,這裏必然會有一個鬼王!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心裏都想到了這一點,好在打頭陣的是虛谷真君,隻怕這隻鬼王也不敢出現,否則他們隻怕又是一場惡戰。就算是面對雲笠,在這樣的鬼修羅場修煉出來的鬼王,也未必會害怕,這一刻雲笠心裏的不服終于煙消雲散,比起帶着衆人闖入地宮之後遇上這樣的局面丢的臉,在比賽時丢的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大家心裏都同時慶幸虛谷真君在時,虛谷已經走完了整條暗道,誰也沒有想到在虛谷一腳踏出暗道的那一瞬間,一道強勁的陰氣瞬間将暗道的出口堵上,虛谷隻來得及一把将溫亭湛拉出去。
就連夜搖光也在虛谷察覺将溫亭湛用力一拉時,兩人脫了手,夜搖光算是狠狠的撞在那一道鬼牆之上。
鬼牆,實實在在的鬼牆。
因爲虛谷和溫亭湛都除了暗道,夜搖光的眼前也是漆黑一片,這個時候他們紛紛感覺到了一道道尖銳的爪子,猶如兇猛的野獸朝着他們風一般刮來,夜搖光拉着戈無音一躲,神識傳達戈無音:“當心。”
他們仿佛完全陷入了一個黑暗的世界,腳下的陰氣格外的沉重,又有無數能夠置人于死地的鬼爪防不勝防,才閃躲了幾下,夜搖光和戈無音就被攻擊了不下于十次,這裏的厲鬼太過可怕,想想也是,經曆了可能上千年,在無數鬼魂之中吞噬其他鬼魂保存到現在,若是這裏的鬼魂不厲害,隻怕就沒有厲害的鬼魂。
關鍵是這屬于他們的地盤,似乎鬼魂多的已經密密麻麻将整個暗道都塞滿,無論他們躲向哪一個方向,都逃脫出來被鬼爪暗傷,不過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夜搖光和戈無音兩個修爲較低之人,已經感覺他們護體的五行之氣要被撞散,一旦這一層氣被撞散,那麽他們兩淪爲這裏鬼魂的食物也不冤。
似乎感覺到了夜搖光的危險,出了暗道的溫亭湛心中焦急不已。而虛谷真君也是大怒,他沒有想到這裏面的窮兇極惡的鬼魂竟然是這樣的膽大包天,完全無視他的威懾,竟然給他來了這麽一招。
當即掌心運氣,凝出了一個八卦盤朝着被惡鬼堵上的出口湧去,渡劫期的真君是何等的修爲?盛怒之下的虛谷那一掌仿佛一團炙熱的火焰,瞬間粉碎了堵在出口厚厚一層鬼魂凝聚出來的牆壁。而這時候夜搖光突然發出身後猛然撞出來一大股力量,将她往出口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