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是破陣麽?”乾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等夜間。”夜搖光睨了乾陽一眼,“夜間可借助星象,省力。”
爲了保險起見,夜搖光等人就沒有離開,而是去山上獵了些東西,就在原地生火烤肉用膳。
“那個巨人可有尋到?”吃完飯天色依然還沒有暗下來,夜搖光就問溫亭湛。
“已經尋到,你要見他?”溫亭湛道,“他是連山村内的一個村民,不過他因着自幼長得高大,一直被村裏人津津樂道,後來他長得實在是太快,并且食量又非常的大,村裏有了些不好的傳言,普通的屋子他連進出都不行,十歲就被趕出了家門,一直在山上過活,爲了活着不得不與豺狼虎豹躲食,倒是練就了一身蠻力。”
“等我解決完這裏之事,我去看看他。”夜搖光點頭。
畢竟是一個無辜的人,而且沒有道理做事做一半留一半,她去看看他有沒有其他的地方被人控制,從他能夠輕易的埋下這麽大鐵錐,并且成長經曆來看,他應該是一個極具殺傷力的人,可不要留下隐患,傷了其他無辜的百姓。
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夜搖光掐準了時間點,讓想要圍觀的蕭士睿等人推開,并且令乾陽和金子護住他們,又畫了一個圈,叮囑他們不要走出來,才走到七星困龍陣之中。
她盤膝而坐,卻沒有坐在地面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之中。運足五行之氣的雙手展開,輕紗一般的五行之氣在夜搖光五指化作了五道,随着她手訣轉換,五道五行之氣飛散而出,從兩邊繞着五個鐵錐往中間圍攏。
從輕紗般的五行之氣中,又延伸出三根銀絲一般極細的五行之氣,一圈圈的将其中一個鐵錐給緊緊的纏住,夜搖光又迅速的變化了手訣,天上的星辰突然一陣明暗不定,明若桃花一般的眼眸倏地一厲。
但見她手腕往回一拉,五行之氣猶如實質的繩索将鐵錐拉動。同時地面一陣搖晃,晃得蕭士睿等人好好坐着都險些栽了一個跟頭。
“若是不知情,我還當地龍要翻身。”聞遊穩住身子道。
“是地龍要翻身。”乾陽口氣認真。
聞遊沒有接話,聞遊口中的地龍要翻身是指地震,而乾陽口中的地龍要翻身指的是山脈裏面的龍脈。
其他人都懂,可奈何陸永恬不懂,大驚失色:“什麽,地龍要翻身!”
“坐下!”溫亭湛一把将他給拉下來,“便是翻身,也殃及不到你。”
陸永恬頓時面色讪然,乖乖的坐下去。
而這邊,夜搖光又運出一股五行之氣,眼神一冷,用力一拉。
衆人就看到地裏面一個鐵錐飛躍而起,乾陽當即一個縱身,将之接住。像個小磨盤被乾陽捧在手心,乾陽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不由目光晶亮。
“這難道還是什麽寶貝不成?”秦敦見乾陽寶貝一把将之放在面前。
“這是锽鐵!”乾陽見陸永恬伸長了脖子,就将之當做凳子藏在臀下。
陸永恬:……
這時候又一個飛出來,陸永恬一個縱身搶先乾陽一步去接,結果乾陽明明輕輕松松就接下,輪到他則是覺得這一個鐵錐重如千斤。抱住锽鐵之後,就整個人直墜而下。
乾陽見此,快速一個閃身将他給接住,一把從他的懷裏将鐵錐給奪過來:“你看看就好。”
手中空空如也的陸永恬:……
乾陽可沒有功夫理他,又是一個縱身而起,将又被夜搖光拔起來的一個接下,一股腦兒的堆在自己的旁邊。
“我們不可以将之一個個挖出來。”秦敦看着夜搖光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漬,并且越來越吃力,不由小聲的問道。
“這是在陣法中,莫說是你們,便是我都破不了。”乾陽也是有些擔心看着夜搖光,他好多陣法都沒有吃透,尤其是涉及到星象這一塊,是他絕對的弱項。
事實上夜搖光現在的确非常的吃力,動手之前她心裏就有數,否則也不會害怕她拔出了這五個鐵錐,而沒有能力對付布陣之人。才拔出三個,已經耗費了她大半的五行之氣。
手腕一轉,夜搖光猛地一咬牙将第四個拔出來,地面又是一陣顫動,夜搖光的身子也是跟着一顫,她渾身的力氣都仿佛用光了。但還有最後一個,看着夜空,時辰已經快過了,夜搖光迅速将手串之中的五行之氣吸納到體内,收斂心神,迅速的從新聚氣,一鼓作氣的再度纏繞住最後一個鐵錐,不顧丹田之中隐隐被抽空的疼痛,她發出一聲清脆的低喝,迅速的将最後一個拔起來。
整座山都開始劇烈的顫動,夜搖光的氣力被抽幹,她竟然被這震動給将身體彈飛出去,溫亭湛一直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夜搖光,幾乎是同一時間飛身而起,在夜空之下幾個旋身将她攬入懷中。
抱着夜搖光旋身落地,地面還在不斷的搖晃顫動,一直不停歇。等到金子上前,度了一些五行之氣給夜搖光,夜搖光都平複了,地面還一直在震動,這震動似乎是停止不下來。
夜搖光睜開眼睛,乾陽立刻湊上前:“師傅,它、它很痛。”
“是我算漏了。”夜搖光目光有些黯然,她站起身走到鐵錘面前,伸手捧着一個,“這人倒是舍得下血本,用了這麽多锽鐵,這條龍脈已經保不住……”
锽鐵正如它的名字,它是鐵中之皇,鍛造出來直接就是法器,不過它生吉氣全部内斂于其中,很難發現。舉世名器其實或多或少都有锽鐵的成分,隻不過凡人不識得罷了。
這一刻夜搖光其實有點幸運,是益西長老親自出手,能夠擁有這麽多锽鐵之人,要麽就是走了鴻運,要麽就必然是大門派舉足輕重之人。
“師傅,我們救不了它。”乾陽非常沮喪,他心裏難過,“白費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