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公子,我乃是西甯通判,免貴姓魯。”這個長得頗爲壯實,人高馬大留着絡腮胡,卻雙眸有神的漢子對溫亭湛并沒有擺官威。
“魯大人,有勞您親自趕來。”溫亭湛爲了不暴露蕭士睿的身份,隻報上了溫允兩個字,青海距離不論是保定,還是豫章郡亦或是中州都非常的遠,溫亭湛的名字還沒有傳的那麽廣。
“溫公子有事直言即可,我等奉知府大人的命,聽從溫公子的安排。”魯通判非常爽快的說道。
“學生需得勞煩魯大人帶人守着一處五日,日夜不可缺人。”溫亭湛平和的說道,見魯通判皺了皺眉便道,“此處在山上,四周無村莊,不會擾民。至于因由學生并不好透露,隻是風餐露宿,要辛勞魯大人與各位差大哥幾日。”
“隻需守着五日,不允人靠近即可是否?”魯通判便再确認。
“是。”溫亭湛點頭,“魯大人,此事雖小,可關乎着整個西甯運勢,還望魯大人多費神。”
一聽關乎到整個西甯的運勢,魯通判有些不信,但是看着溫亭湛一臉的認真,并且莫名的就有一種說服力,由不得他不信。對方背後是褚帝師,帝師一直是他們仰望之人,他且信一信,不過是守幾日,即便不是如此,隻當是給帝師顔面。
于是魯通判抱拳:“溫公子放心,我定然會派人守好五日。”
送别了魯通判,溫亭湛又帶着夜搖光去了西甯府最好的酒樓,給了足足五日的最好的席面飯菜錢,讓酒樓的小二每日按着時辰送過去。
“你挺會來事兒的。”夜搖光不由贊了溫亭湛一眼。
“要馬兒跑得快,自然要給馬兒吃好的糧草。”溫亭湛輕輕一笑。
這樣的席面,别說是看守的衙役,就算是魯通判本人也未必一個月舍得吃五次,青海的油水并不多,正五品的通判也不過一年一百兩的俸祿,這個俸祿已經是曆朝曆代最高的待遇,一家老小要吃吃喝喝,這裏一頓飯就是三兩銀子,夠農戶一年的嚼用。
俗話說,吃人手短,拿人嘴短。吃着這麽好的東西,他們不用心都不行。打點好一切,他們才去了海塔寺。
海塔寺位于魯沙鎮蓮花山中,他們騎馬而去,一行人隻用了一個時辰。海塔寺寺院依山勢建築,由衆多殿宇、經堂、佛塔、僧舍等組成,布局嚴謹,建築巍峨,金碧輝煌,氣勢恢宏,是國著名的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
隻不過寺廟中多是藏民,這才是夜搖光一開始沒有往這方面想得原因之一,另外就是道與佛也是兩個宗教,她和海塔寺的主持隔着道還隔着民族,她并不确定海塔寺的僧人願不願幫忙。
不管藏民對漢人的态度如何,但是海塔寺來往的漢人還是很多。這裏的僧人都是喇嘛,穿着自然也和中原内地的僧人不一樣。
溫亭湛帶着衆人上了香,添了香油錢,他才親自去尋沙彌問了問關于海塔寺主持的事情,原來主持法号益西,益西在藏語是智慧的意思。
當溫亭湛表達想要求見益西長老時,沙彌讓溫亭湛稍等,他去代爲通傳,并且言明益西長老不會輕易見人。
長老,是對藏傳佛教僧侶之尊稱。
很快小沙彌就回來,非常抱歉的說益西長老在傳教。
夜搖光和溫亭湛等人也不勉強,這倒不是擺架的意思,自古高僧人人都想見,要是每個人都見,那麽他們每一秒見一個也見不完。見不到益西,他們隻能投宿,小沙彌立刻給他們安排了房間,由于今日投宿的人特别多,禅房不夠的緣故,便抱歉的讓他們兩人一間。
“這裏的飯菜味道很特别。”秦敦和乾陽一個勁兒的吃吃吃。
“你捐那麽多香油錢是對的。”夜搖光對溫亭湛道。
要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在這裏待下去,瞧瞧這兩個人吃成什麽模樣。
溫亭湛莞爾一笑:“确實不錯,你也嘗嘗。”
“我覺得這位益西長老估摸着不願意見我們。”聞遊一邊吃着一邊道,“原本你們就道不同,這樣求上門,又是一個麻煩。若這益西長老是個佛法高的人,自然知曉你們的來意。按照小樞所言,那人若是把龍脈吞了也就毀了一座和他無關的小山而已,當做山崩了就成。何必摻和進來,壞了他自己的規矩。”
“我們對這裏不熟。”溫亭湛看着聞遊道,“我從不曾指望益西長老幹預此事,隻希望他說一個可以幹預之人。”
“這倒沒有問題。”蕭士睿點頭,“雖說這裏是佛教聖地,但未必沒有修道之人,兩者雖不同路,但終究是半個同道中人,讓他指點一下倒是可行。”
“見到他才是個難事,看今日的态度就明白。”聞遊還是不樂觀。
夜搖光何嘗不知道,她心裏也是沉甸甸,但是這種事兒遇上了,總不能就真的不管吧,她又不是出家人,同道之人用這樣的方法修煉,比邪修更加可恨。邪修之人至少正大光明的承認自己邪修了,做了惡就做了惡,這人這樣損害龍脈,竟然還想偷天換日不論爲邪修。
龍脈之靈乃是聚天地之靈才能夠形成,一旦吸納了修爲必然大漲。而埋下七個鐵錐的人也會在他吸納龍脈之靈後受到天罰。
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這種人不除,日後還會爲更多的利益做出陰損之事。她倒不是衛道士,還是那句話,如果看到了因爲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每個人都這樣想,誰來除魔衛道?誰來匡扶正義?這個人世間會變成怎樣冷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