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運足五行之氣的手輕輕的拂開遮擋的覆蓋之物,她看到了一個鐵錐,這個鐵錐非常之大,夜搖光雙手未必能夠将之握住。
“師傅這上面沒有妖氣也沒有陰煞之氣。”乾陽也蹲下身。
“嗯,是人爲。”夜搖光點頭,但是讓夜搖光不确定的是,這麽一個鐵錐釘下去,也沒有五行之氣,他的力氣是該有多大。
于是她快速的退開,在附近又尋找起來,很快就尋到了一個腳印,看到腳印的時候,夜搖光驚呆了:“好大一雙腳。”
夜搖光用手測量一下,她的手伸直也要兩次才能堪堪量完。
“這個深度,這個長度,這個人隻怕八尺高。”夜搖光大概的估測,
一尺每個時代不一樣,這個時候一尺也就是三十厘米,也就是這個人應該有二米五左右,這樣的身高絕對很容易打聽出來。
“師傅,這裏也有鐵錐。”乾陽在斜前方又發現了個同樣的鐵錐。
夜搖光走過去看了看,就對乾陽道:“我們分頭在附近找找。”
兩人找了一盞茶的功夫,找出了五個鐵錐,大小一模一樣,附近都有那巨人的腳印,第一個發現的是最明顯的一個,應該是近日所留下。
“不,這不是斬龍,而是七星困龍陣。”夜搖光走到高處俯瞰下方五個位置,又看看了天空。
“困龍?爲何要困龍?”乾陽不解。
“小陽你看,這條龍脈有靈,但它四周與其他山脈不相連,動了它也就是毀了這一座山,這是極難尋見的孤龍。”夜搖光比劃着附近的山脈。
但凡有活龍脈的地方其實都是大山脈,盤根錯節,那要一動就是無法彌補的大孽。一般孤峰是不可能有活龍,更别說有靈的活龍,所以墳墓不能葬在荒山野嶺也是這個道理,死龍會禍害死人,讓被葬之人的後人厄運連連。
而這一條龍脈應該是得益于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它就如同是依靠在昆侖山大龍脈的孩子,所以它有了靈。于是乎有人遇上了,并且動了邪念,想要将它困住,然後将之拔出來,化作靈氣增加修爲。
若是夜搖光沒有猜錯,這人的修爲定然不低,至少可以繪制偷天符,怎麽也是元嬰以上,在拔龍的時候才能遮住天眼。爲了以防萬一,他甚至不親自來做這缺陰德的事情,利用了凡人替他爲惡。
簡直是卑劣無恥之極!
“師傅,我們救它。”乾陽握緊拳頭道。
“還有兩個鐵錐沒有定下。”夜搖光掐指一算,最好的日子竟然是九九重陽節,那是九九之數,極貴之日,“還有九日,下一個鐵錐應該是三日後,每隔五日一個。我們要在三日内尋到背後的人,否則一旦我施法将鐵錐拔出,那人定然會有所察覺,你不會是他的對手。”
到時候她傷了元氣,乾陽又不敵,兩人都得遭殃。
“好。”乾陽點頭。
“我們先回去。”夜搖光帶着乾陽快速的離開。
回到房間之後,溫亭湛依然沒有歇下,聽到動靜。溫亭湛才從蕭士睿的房間走出來,直接跟着夜搖光進了她的屋子。
“發生何事。”溫亭湛問道。
夜搖光給他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後才道:“遇上一個大麻煩。”
夜搖光将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雖然這方面的事兒,溫亭湛插不上手,可他腦子好,夜搖光等着他給個主意。
“爲何是三日。”溫亭湛聽完之後便問。
“若是第六個鐵錐釘下,那條龍脈必死無疑。”夜搖光輕歎一口。
到時候隻有兩個選擇,一、趁着它還沒有惡化之前将它給吸納,二、就是坐等它惡化,龍怨不但會殃及附近的村民,也會影響這一方的風水,從而禍害無數的生靈。那下手的人自然是打着前者的注意。
“給我研磨。”溫亭湛站起身對夜搖光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搖光就當真聽話的研磨,等到她研好磨,溫亭湛又去而複返,他取了紙筆回來,當着夜搖光的面寫了一封信,給西甯知府,就是要讓他一天之内将那個巨人給尋出來,上面印上了褚帝師的印章。
蠟封了信就叫來衛荊,親自吩咐他跑去西甯府衙送信。
“你睡吧,明日我們去海塔寺。”溫亭湛輕聲對夜搖光說道,“别擔心,我們盡力而爲。”
“嗯。”夜搖光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盡力而爲。
青海一直是佛教最爲繁華的地方,現如今去寺廟尋求幫助真的是最好的辦法,隻是不知道海塔寺的主持是什麽人,修爲如何。至于爲何這裏是佛教盛行的地方,卻沒有高僧發現這個事兒,所修不同,所感不同。就算是同樣的修道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感應到,她所修是五行之氣,天地五行盡在纏繞之中,乾陽直接能夠看到龍脈,感應到也就不足爲奇。
第二日一早起來,溫亭湛宣布行程暫停,他們遇上了事兒,夜搖光也不隐瞞他們,讓他們聽得神乎其神。
溫亭湛先帶他們去的不是海塔寺,而是去了龍脈所在之地:“搖搖,你告訴我另外兩個鐵錐大緻的範圍。”
夜搖光昨晚已經看了一遍,她快速的點出兩個位置:“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讓西甯知府尋個由頭,派人将這裏封鎖幾日。”溫亭湛淡聲道。
夜搖光一聽,目光一亮。對啊,這人難道還敢和官府公然作對,爲了龍脈再造下殺孽?拖九日肯定是不行,九九重陽節那人定然要動手,這可是一個好時機,但拖個五六日不成問題,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搬到能夠對付他的救兵!
“湛哥兒,要是沒了你,我可怎麽辦?”夜搖光湊上前,就在溫亭湛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