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本來在怒火之中,但看着乾陽臉色突然漲紅,并且整個身體瞬間膨脹了一圈,看着乾陽痛苦的模樣,夜搖光不由低咒:“白癡。”
迅速的翻身而起,站到了乾陽的身後:“氣沉丹田……”
同時蘊含着五行之氣的手點在他的背脊上,順着他的脊梁骨一路往下,将他在體内無法擴散的靈氣化開,一遍又一遍,直到乾陽的身體恢複正常,臉上也褪去了紅暈,才收了手。
這樣一來,夜搖光幾乎是累癱了,直接眼前一黑,就朝着身後一頭栽倒下去,不過沒有與地面親密接觸,而是跌入了結實溫暖的臂彎,最後模糊的視線對上溫亭湛擔憂的目光,還來不及對他扯出一抹無力的微笑,夜搖光就徹底暈了過去。
夜搖光足足睡了一整天,當天黃昏才醒過來,繼而覺得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聞到了格外香的炖雞味兒,推開房門正想順着香味去尋吃的,豈料對上一直守在她房門口乾陽那張嫩臉。
“天樞,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擔心死了,中午都吃了六碗飯!”乾陽滿臉的擔心,滿臉的驚喜。
夜搖光肚子咕噜噜的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應該食不下咽麽?”
卧槽,吃了六碗飯,這是豬的節奏嗎?确定這是擔心她,而不是心情愉悅才胃口大開?
“不是不是,我和别人不一樣,越是擔憂,就越能吃,我爹都沒有讓我吃六碗飯!”乾陽煞有介事道。
夜搖光:……
已經懶得理會這個人,否則她真的會短命,活活被氣死,夜搖光一把将之給推開,然後去了廚房簡單的洗漱,她現在還在朱小勇家裏,看着竈台上炖好的雞湯,不斷的咽口水,又不好意思動手。
“夜公子您醒了,溫公子特意讓我給您炖了雞湯,您坐着我去給您舀。”恰好這時候朱小勇的媳婦走了進來,連忙把自己端着的篩子放下,洗了手就給夜搖光舀了一碗雞湯,碗很大還有一個大雞腿一整隻雞翅膀。
“謝謝啊。”夜搖光真的餓得受不了,接過來就蹲在廚房門口不嫌燙的狂灌了兩口湯,才開始大口大口啃雞腿。
啃到一半,見斜對面的堂屋冒出兩個小腦袋,是朱家的小孩子,雖然看着她的眼神露出了渴望,但也沒有湊上前,夜搖光對兩個小孩子招了招手,兩個小孩子猶豫了會兒才跑過來。
夜搖光就對着廚房忙活的朱小勇媳婦喊道:“小勇嫂子,給孩子們來舀一碗。”
“這怎麽行,夜公子這可是溫公子特意吩咐給您炖的,還去鎮上的藥鋪抓了好貴的藥材,他們小人家家的,吃了矜貴的會折福。”朱小勇媳婦連連搖頭,且不說溫公子抓的藥材十幾兩銀子一副,她家那口子可是跟着去了,就說這隻雞溫公子還給了他們家足足五兩銀子,他們家得二三年才能夠攢夠呢,再讓孩子喝了雞湯,她的心裏可過意不去。
“那麽大一鍋,我哪裏吃的完?隔了夜就不鮮美,也浪費了好藥材,這個适合給家裏老人家還有孩子補補,小勇嫂子趁着還沒有開飯,一人分上一碗。”夜搖光說着,見朱小勇媳婦還是要拒絕,不由作勢要放下碗筷,“小勇嫂子若是不願,那我也就不吃了。”
“您别,哪能讓您不吃,您……”
“小勇嫂子别客氣,小樞他一個人也吃不完,我們也有些餓了,也給我們一人來一碗,餘下的就快快分給孩子老人家吧。”恰好這個時候,溫亭湛和蕭士睿回來了,兩人手上都有東西,蕭士睿提着幾隻野山雞,溫亭湛的手中捧着大概有十幾個野雞蛋,将野雞蛋送到廚房,“這雞和蛋勞煩小勇嫂子晚間操持一下,加個菜。”
“哎哎哎,好。”朱小勇媳婦連忙伸手接過,然後又給溫亭湛還有蕭士睿打了熱水,讓他們洗手。這才去給他們舀了雞湯,最後才分了幾個小碗給自己的孩子,還有送到上房去。
這個時候乾陽湊上來了:“天樞,我也想吃。”
美美的喝了一口鮮美的雞湯,夜搖光才道:“你不是擔心我麽,我現在醒了,你應該不擔心了,還吃什麽?”
“是啊,你都醒了,我不用擔心,但我餓……”
夜搖光“……”
“吃了六碗飯,這才多久,你又餓了?”蕭士睿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今天中午這家夥活像個餓死鬼,把朱家的人都給吓到了。
“那不是擔心天樞,我就餓的快麽……”
“行了行了,求你别說了,你自己去舀。”夜搖光覺得這厮要是再說下去,她一定會給他一棍将之敲暈了的好。
乾陽連忙屁颠屁颠的跑進廚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可還好?”這時溫亭湛眼含擔憂的看過來。
“喝了你這麽補元氣的愛心雞湯,我還能不好?”夜搖光笑眯眯道。
“這是按照杜叔的藥方抓的。”這還是夜搖光當初給溫亭湛推算八字傷了元氣杜荇給開的藥方,溫亭湛一直記在心裏。
“這裏面的野山參沒有杜叔頭次給我們的好。”夜搖光這張刁嘴隻要一過口就察覺到好壞,砸了咂嘴,“不過,在小鎮上已經算難得。”
“允禾,我們明天啓程麽?”蕭士睿放下碗之後問道。
“嗯,明日啓程。”溫亭湛點了點頭。
“你不尋香料了?”夜搖光問。
“連你都察覺不到異樣,隻怕并非有什麽特殊的香料。”溫亭湛的眼眸之中劃過一抹黯然,轉瞬即逝。
“我可以問問你們要去哪兒?”乾陽突然弱弱的插聲。
“我們要和你去一個地方。”夜搖光沒好氣道。
“我要去哪兒?”乾陽茫然自問。
夜搖光:……
蕭士睿道:“你不是要代表高陽書院去參加易賽麽?”
“呃……”乾陽抓了抓後腦勺,“我忘了……”
蕭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