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側首淺笑的看着溫亭湛,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修煉,修煉完畢就去了學院的廚房買早餐,早上來不及開火,帶着衛茁把早餐買回來之後,溫亭湛幾人也練完功。
吃完早飯,四人一道去了學堂,今日第一節是史學,古代上課習慣讨論制度,一般夫子講到了什麽地方會突然即興讓大家展開讨論,并且鼓勵所有學子發表屬于自己的意見,對于史學,夜搖光覺得比四書五經好很多,有了昨日的教訓,她也認認真真的聽着,就當磨砺耐心。
一上午的課後,用完午膳,蕭士睿問:“搖姐姐,你打算跟我一道上課麽?”
蕭士睿一臉期待,他知道夜搖光乃是修煉者,他很想看一看夜搖光的身手,現在的他連溫亭湛都不敵,故而想知道比溫亭湛功夫還高的夜搖光又是怎樣的修爲,他下午學的是易學和奇門。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怎麽覺得你在打我的主意?”夜搖光一臉防備的看着蕭士睿。
蕭士睿立刻捂着小心肝後退一步:“搖姐姐,你怎麽能如此質疑我?”
“得了,别耍寶了,我下午不去上課。”夜搖光看着院子的格局,“我打算在我們院子裏布個陣法,以防再有人趁着我們不在的時候潛進來。”
“布陣?”蕭士睿和秦敦都是兩眼放光,蕭士睿道,“那我下午也不去了,我留下來看看你布陣。”
他看了很多兵書,那些古書上的陣法他已經爛記于心,現在正是想要有新鮮血液輸入的時候,選擇了易學做輔修,但是才剛剛開始授課,學的都是一些無聊的基礎,若不是害怕後面的聽不明白,蕭士睿都不想學了,每天耐着性子,聽着先生侃侃而談,好不容易碰上夜搖光要布陣法,自然要留下來圍觀。
“對,我也讓秦三去告假。”秦敦也表示他想看。
“都去上課。”不等夜搖光說什麽,溫亭湛先一步開口,轉身對夜搖光道,“我們的院子無需布陣。”
“爲何?”三人都是滿頭問号。
“現如今士睿已經被人盯上,那人既然認爲已經得手,便不會再輕易出手。”溫亭湛耐心的解釋,“昨日你說你追到冠雲街的宅子,對方的宅子裏有幾重大陣,那麽說明他們也有你的同道中人,現在并不是你暴露的時候,我們要把自己隐藏在暗處。”
既然要加害蕭士睿,定然會把蕭士睿同舍的人調查一下,夜搖光和溫亭湛的名聲在官府都不顯,知道夜搖光身份的人都是結下了交情的人,并不好去探查,而且溫亭湛做了萬全的準備,給夜搖光換身份的時候,他們來書院,一直對外稱夜搖光留在了祖宅,祖宅他們定然無法探查,那麽就得去查夜天樞,但溫亭湛很自信,就算是皇帝派人去調查,夜天樞這個人也是真實存在,并且過往的一切都有記錄。
所以,他要把夜搖光留在暗處,作爲最後的底牌,才能夠以防對方下狠手的時候立于不敗之地。
雖然夜搖光也覺得溫亭湛說的很有道理:“可若是不布陣,要是對方趁着早間闖入我們的院子做手腳呢?雖然一個人以爲自己得手了,但是這家夥的敵人可不止一個,未必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溫亭湛聞言卻笑得格外的和煦:“你把金子帶來看家不就成了。”
金子因爲學院嚴禁攜帶活物進來,所以夜搖光也就沒有帶着金子來學院,爲此金子還鬧了好大的脾氣,現在他們已經順利的進入學院,再把金子召回來也不錯,讓金子悄無聲息的潛入書院。
“好,你們去上課吧,我這就去把金子給召來。”夜搖光點頭。
“你讓神猴來看宅子?”作爲皇室子弟蕭士睿是認識神猴,在軍營的時候,蕭士睿也見過夜搖光的神猴。神猴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即便是放在皇家也是供起來的份兒,夜搖光竟然讓神猴來看宅子。
“錯,不是讓他看宅子,是鎮宅子!”夜搖光換了一個高大上的說法。
蕭士睿還想說什麽,溫亭湛拉着他就往外走,有了昨天的教訓,夜搖光可沒有想過下午出去閑逛,而且日頭也毒,夜搖光就把他們的院子打掃規整一遍,順便幫幾人收拾了一下房間,蕭士睿和秦敦隻收拾了書房,寝房是人家的私人空間,而且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整理完房子之後,夜搖光就去整理廚房,對于廚房的東西規整她早就已經看不過去了,隻不過一直沒有來得及去改動,反正她現在也有時間,恰好這個時候又有興緻。
其實碗櫃都是釘在牆上,加上竈台已經固定,能夠改動的地方并不多,不過好在水缸因爲不是引入活水,而是需要去挑水,所以并不是直接建造在屋子裏,而是一個大水缸,夜搖光看過這個宅子的格局,水缸并不适合擺在這個角落,掃了一眼也隻有米缸的位置才能夠放下,所以夜搖光也就将兩個可以将她容納下的大缸對調了一下。
整理完之後也差不多該到了做晚膳的時間,剛剛把食材都取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溫亭湛等人就緩步的走進了院子裏,然後大家齊心協力,用了半個時辰就吃上了熱食。
吃了晚飯大夥兒都在院子裏聊着天,馬上就是重陽節,重陽節那日學院休沐,也可以參加學院的活動,大家就這件事讨論的激烈。
“哎……”突然,蕭士睿臉色一變,發出了一陣短促的呻吟。
衆人擡眼就看到他伸手捂着心口,秦敦離得近:“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心口突然疼了一下。”蕭士睿揉了揉心口,複又笑道。
夜搖光看到他眉心仿佛有一條小蝌蚪般的黑線搖擺了兩下,當即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