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的的桃花眼一瞪,一股怒火從胸腔湧了上來:“你的意思是,雲科是借此将陌大哥給繞進來,要把陌大哥給折在這裏!”
“嗯。”溫亭湛慎重的點頭,這是他看了陌欽寄回來的信之後,第一反應出來的所有關節,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政客和陰謀家,這些東西即便明面上什麽痕迹都沒有,可他就是能夠從平凡的字裏行間一眼看到最深處。
“陌大哥肯定不知道。”夜搖光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搖鈴關乎到魔門和宗門兩個門派的平衡,陌欽插一腳無可厚非,可畢竟是從他這裏知曉,而且她相信以陌欽的性子,若非是因爲她身處漩渦之中,就算作爲宗門少主之一他有那麽一點責任,卻絕對不用這麽被動和深陷。
“搖搖莫急。”溫亭湛伸手握住夜搖光的肩膀,“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完全有辦法将劣勢扭轉爲優勢。”
“你快說。”夜搖光一把抓住溫亭湛的手臂,她滿目期待的看着溫亭湛,在不知不覺之中,溫亭湛在她心中已經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因爲他的智計百出,因爲他的洞察人心,因爲他的運籌帷幄。
“搖搖,你先靜一下心。”溫亭湛沒有立刻說什麽,而是親自去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夜搖光,看着夜搖光喝下,平靜了不少,才開口道,“這一個局之中有一個漏洞,可以供我們利用。”
夜搖光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着溫亭湛分析。
“天魂門肯定不會将搖鈴掉入河中告訴旁人,而雲科和搖鈴人散布出去的謠言,則是搖鈴在天魂門的人手中,這個人被我們所抓。”溫亭湛一邊說着,夜搖光跟着一邊點頭,“有人去尋天魂門佐證,天魂門第一因着私心也會順勢說這是真的,這樣就可以分散大部分的注意力,他們再想辦法潛入北河之中取走搖鈴,省心且省事何樂而不爲?既然如此,我們便将這個事情坐實!”
“坐實?”夜搖光似懂非懂。
“也就是拿回主動權。”溫亭湛唇角優雅從容的微微上揚,“他們不都隐藏在暗處?我們便将他們通通請來,你讓陌大哥以九陌宗的名義發帖廣邀魔門宗門之人,明目嗎……自然是搖鈴大會,我們當着衆人的面将天魂門的人和搖鈴交給搖鈴人,到時候誰還會尋我們的麻煩?”
“可我們哪裏來的搖鈴?”夜搖光反問道。
“我們不需要有搖鈴。”溫亭湛輕聲解釋道,“搖鈴人和我們無冤無仇,若不是信了搖鈴在我手中,他不會和雲科做下這個局。我們隻需要将這個消息給放出去,你覺得新任搖鈴人還坐得住?他會傻到等到搖鈴大會衆目睽睽之下拿走搖鈴?我猜他定然會提前潛入進來,我們的宅子還不是你說了算,到時候你若抓住他,再把他和天魂門的人當衆送出去,隻要他搖鈴人的身份沒有問題,他說他沒有得到搖鈴,除了天魂門的人有幾個人會信?在我們和搖鈴人之間,你認爲他們更會懷疑搖鈴在誰身上?”
夜搖光聽完,一雙眼睛都亮了,這一招移花接木相當的妙!她是正統修煉的人,搖鈴于她而言除了招惹麻煩以外一無是處,既然搖鈴人已經出現了,她除非是傻子,才不會将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正主。所以,一旦搖鈴人從她這個宅子被她客客氣氣送出去之後,大部分人就會懷疑到搖鈴人的身上,目光也轉移到了搖鈴人的身上,到時候雲科要怎麽來掀起宗門魔門的戰争?又要如何才能夠讓他們将九陌宗拉下水成爲犧牲品?隻怕想破了腦袋也休想成功。
“少爺,姑娘,外面有一位戈姑娘求見!”就在這個時候,幼離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
“戈姑娘?”夜搖光蓦然站起身,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定然是戈無音,于是立刻親自走出房門迎接,正如夜搖光所料,門外一襲輕紗白裙,如雪堆的絕世美人正是戈無音,“無音!”
“怎麽我來一次,你這宅子就變一次?”戈無音不由歎氣,原本她上次沒有破陣而入,已經在裏面住過的戈無音,了解了整個宅子的幾重陣法,算算時辰是可以走進去,還想給夜搖光一個驚喜,可惜她按照九重大陣和五行大陣推演之後,竟然還是沒有走進去,隻能抓着正要出門的幼離,讓她去通報。
“走,進去說。”夜搖光走到戈無音的旁邊,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給請了進去,然後将她在外面加了一個九星連珠陣的事兒告訴了戈無音。
“你這宅子簡直就是銅牆鐵壁,就算是我父親來了也未必會破得了!”戈無音不由驚歎,她自然是相信父親有這個本事,但是破了這個宅子隻怕也要傷筋動骨,那是多麽的不劃算?
“運氣好而已。”夜搖光不由笑道,确實是運氣好,天時地利人和她全都占了,否則哪裏能夠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變得這般固若金湯?
“早知這般,我就多遊玩幾日,再來尋你。”戈無音沒好氣道,“你說你怎麽這般惹人?上次那個大陣,我和陌欽好不容易給震懾下去,這一次你又弄了一個搖鈴,你可有出去看看,太和鎮方圓外百裏都是魔門宗門的人,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這麽魔門宗門人齊聚,你可真有本事。”
“天生如此招惹喜愛,我也很無奈。”因爲心中的困擾已經被溫亭湛想出了應對之策,夜搖光又開始油嘴滑舌。
“你就貧吧你!”戈無音如同姐姐一般,伸出纖纖食指戳了戳夜搖光的腦袋,“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說說是什麽給了你這麽大的底氣,别說是你,就算是個大乘期的修煉道君掀起了這麽大的風波也沒有你這般能夠坐得住!”
夜搖光将茶杯遞給戈無音,然後一臉驕傲得意的說:“誰讓我有一個智謀無雙的小相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