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就是龍脈。”夜搖光點了點頭,然後拉着溫亭湛跑遠了一些,指着一個個高聳而起的山峰,“你看這像什麽?”
“氣勢雄渾,猶如将軍出征,君王出巡。”這延綿而去的山峰四周峰巒挺拔高聳,恰似擁護帝王的旌旗遮護,士衆擁叢,威風凜凜,赫赫客觀,突然間,溫亭湛發現似乎這一群峰巒相擁的山峰之中,除了他們認定的龍脈之外,旁邊亦有兩座山峰氣勢不輸于,很難辨别,“搖搖,你看那兩座山峰,也氣勢天成,高居于上……”
“擁有真龍的山脈,必然參拜跟随着衆峰,古語有雲:‘若塵埃之中能識天子,則人皆物色也’。”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若非其人并不能辨别出真正的天子,真正的龍脈身旁必然有不遜于其勢的俊秀高峰,若是修爲不到家,本事沒有學好,自然分别不出真龍到底在何處。
否則,尋龍點穴也就不會被喻爲風水之巅了。
“搖搖,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溫亭湛側首問道。
“尋到了龍脈,自然是尋找明堂然後點穴。”夜搖光眨了眨眼睛,然後擡眼望着高聳而上的山峰,“我們得先登山頂,我得先觀察星峰以及水城背後的環護。”
“那我們就上去吧。”溫亭湛點頭,然後就朝着山上的路而去。
金子和衛荊也連忙跟了上來,爲了節約時間,夜搖光直接釋放五行之氣,令毒蛇猛獸不要靠近,好在溫亭湛習武一年,體力和身手都跟得上,雖然衛荊有些吃力,但是在比較危險陡峭的地方都有金子相伴。用了三天三夜,他們終于走到了山頂,
登上山頂的時候,恰好是第一縷日光灑下來的時候,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沒有想到能夠看到這樣美麗的日出。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被撕裂一條縫隙,金色的光芒從中射出來,光反射到了山峰之上,在遠處從缭繞雲霧之中冒尖的山峰上折射開。很快,天邊的縫隙越來越大,那一點金光慢慢的變得金紅,越來越紅,最後将整個天空都染上了紅暈,猶如晨起的新婦帶着喜悅的嬌羞。
金黃色的太陽猶如煎熟的蛋黃,但它四周都是豔紅的光芒,日光滲透的很快,從遠方投射而來,瞬間就将夜搖光和溫亭湛籠罩,他們的身影被投射在身後,他們共同沐浴着驕陽溫暖的光。明明并肩而立,可他們的身後兩抹影子卻依偎在了一起。
“第一次看到日出。”别看她活了兩輩子,但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美的日出,美得令人心醉,不由感歎,“原來這麽美。”
不知是不是環境的熏染,夜搖光覺得看着太陽這樣一點點升起,看着四周不斷随着日光改變的景色,突然生出了一種豪情,一種奮鬥力。
“嗯,很美。”溫亭湛也是第一次看到日出。
衛荊直接看的癡呆了,震撼入了心靈,所以不知道如何來形容。
他們就這樣坐着,直到太陽升高,那缭繞的雲霧被吹散,夜搖光才仔細的掃了掃山脈,最後凝眉取出羅盤,羅盤這一次沒有受到幹擾,很正常的在運轉,前後換了一個位置和方向用了羅盤之後,夜搖光就取出尋龍尺。
“走,我們從這裏下去。”夜搖光收起尋龍尺,然後指着前方,“這裏地勢陡峭,你們當心一些。”
很多人說下山容易上山難,其實是因爲上山累,下山比較輕松。實則不然,登臨這種高峰,上山累的是身體,下山累的是心。看着下方陡峭的坡度,會有一種懸崖走鋼絲的恐懼,尤其一陣風吹來,會有一種身體會被吹走的錯覺。
不過經曆了吊橋,溫亭湛已經完全對這種恐懼有了免疫力,衛荊也在後有金子,前有夜搖光的心理建設下,獨自走了下去,雖然剛剛開始小腿會因爲害怕而發酸,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一旦克服之後,也覺得沒有那麽可怕。
一路往下飛奔,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走到了山的另一邊山腳下,休息了幾個時辰,下午的時候夜搖光就尋到了一個地方。
溫亭湛看着四周繁花似錦,綠草叢生,環境渾然天成的美,而且四周的空氣也格外的清新,連忙問道:“搖搖,這裏是不是就是龍穴所在?”
夜搖光沉思的目光從羅盤之中收回,沉默了片刻才對溫亭湛道:“不,這裏不是龍穴。”
溫亭湛有些不解,這幾日翻山他詢問了夜搖光不少關于龍脈的知識,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便疑惑道:“這裏有山水纏護,怎會不是結穴之地?”
“是有山水纏護,可隻有一重纏護。”夜搖光笑着解釋道,“這是虛花假穴。”
溫亭湛疑惑,衛荊更是一臉懵象。
夜搖光便細心的解釋道:“但凡大龍結大地,必有繁枝,枝幹亦可以結穴,便稱之爲虛花假穴,此地明堂和羅城隻有一重纏護,并且此地已經脫離了龍脈,隻在龍枝幹之上。”
溫亭湛回頭望去,這幾日夜搖光已經用尋龍尺将龍脈繪出來,在山頂上之時,他已經記在腦海之中,現在回想他們所處的位置,的确已經脫離了龍脈的主幹。
“那麽真正的龍穴在何處?”溫亭湛不由蹙眉。
“所謂虛花假穴,其實是兩種非真的龍穴,虛花則位于案山之前,枝角向兩邊平鋪,期間有形似穴山的山峰,有尖圓對峙的朝山,最容易令人誤以爲是真穴,而其實真穴仍隐于垣局之中。”夜搖光很精細的将知識點講給溫亭湛聽,“假穴則是生于真穴之後,青龍白虎雖然端正,但水勢前行不顧,從穴中望龍虎,成回頭之勢,從穴後而望,則惡而呈奔走之态。”說完,夜搖光頓了頓,看向溫亭湛,“你看看,這是虛花,還是假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