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一脫身就朝着那人飛躍過去,伸手恰好攔住那人又一根紮入娃娃的銀針,那人就算看不到五官,可夜搖光也能夠感覺到她眼中猶如實質的怒火,她的手一翻,指尖一彈,銀針就朝着夜搖光飛射而來。
夜搖光頭一仰,甩開了一瀑長發,躲開銀針的同時,另一手揮出,将那人出現銀針準備紮下去的另一手給攔下,擡腳飛躍一踢,朝着那人的胳膊肘踹去。
那人手一扭轉,企圖反抓住夜搖光的手時,腳下向後齊齊一退,身子與地面瞬間三十度的傾斜,一隻手迅速的從夜搖光的雙手之中滑落,指尖的銀針朝着夜搖光的腹部射去。
夜搖光雙手快速的抓住那人的雙臂,身體以那人的手爲支點,一個三百六十度空翻,躲過銀針的同時,雙腳踢向那人,盡管那人快速的掙脫夜搖光雙手的束縛,雙臂交叉抵抗,也被夜搖光運足力的一踢,踢得倒退了數步,夜搖光的身體在半空之中不可思議的一擰,然後不給那人任何喘息機會又是淩空一腳,踢在了她的心口!
那人被這一腳踢中,當即吐血被踢飛在地,這時候由金子帶頭,溫亭湛帶的盤禹等人快速的趕來,夜搖光見那人似乎要逃跑,旋身又是一個側踢,将對方踢翻的同時一腳踩在了那人的胸口。
原本已經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就在這時那人竟然張口吐出了兩根針,夜搖光隻得旋身躲開,也就是這個松手,那人竟然迅速翻身起來,然後速度快的隻留下兩個黑色的重影,就消失在夜寞之中。
“是誰,到底是誰!”盤禹這個恰好追了上來,并且從盤禹的身後有幾抹身影也如同那人一般隻留下兩個黑色的重影追了上去。
“看不清面目。”夜搖光搖了搖頭。
盤禹還待問什麽,卻被身後此起彼伏的痛哭聲給驚醒,立刻轉身看過去,就發現好幾個人站在樹下看着被懸挂在樹上的晴雨娃娃,瘋狂的嘶喊,有幾個還已經暈了過去,有幾個壯年臉色蒼白的折身往回跑。
然而,很多事情已經來不及挽回,樹上被銀針穿心了九個晴雨娃娃,當天夜裏就有九個孩子面色猙獰無聲無息的在睡夢之中死去。如果讓現代的醫學給出解釋,那麽這幾個孩子是在夢中陷入極度恐懼而心髒超負荷猝死。
夜搖光也很遺憾,她晚了一步,她一早就和溫亭湛布好了計劃,因爲和溫亭湛不在一個房間,她追出去的時候讓金子去找溫亭湛,就是這樣一個耽擱,所以多死了幾個孩子……
這樣做,隻是爲了讓瑤族的人知道,他們不是兇手。
“搖搖,我們已經盡力了。”溫亭湛也去看了死去的孩子,基本都是三到六歲,瞪大了眼睛,有些眼球都布滿血絲,那是死前受到了極度的恐懼才會出現的表情,心裏也有些沉重,他們還那麽小。
“我沒事。”夜搖光隻不過是因爲死去的是懵懂無知的幼童才會心中有些不适,但是她經曆了大風大浪,一切無愧于心,她不是救世主,如果不把自己的嫌疑排除,在這個地方隻怕她和溫亭湛都要葬身。
方才和一個交手才堪堪勝了一籌,而且這五千多人之中,有多少個那樣的人她根本不知道,一旦真的陷入陰謀之中,他們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夜姑娘,可否打擾你片刻。”盤禹安撫完有孩子喪生的人,拖着疲憊的倦容帶着盤玥兒來尋她。
大概明白盤禹要問什麽,于是點了點頭,夜搖光帶了溫亭湛,盤禹也帶着盤玥兒在身邊,詳細的問了今日的事情,夜搖光自然不能暴露紫靈珠,她早就告訴過盤禹她是修煉者,隻說她修煉會引動天地氣流,所以在修煉的時候察覺到氣流不對,才會沖出去查探,畢竟她從盤禹家飛出去,盤禹可以作證,至于前一晚所見她不會說,不然就會扯不清。她爲什麽不極早告知,讓他們有所防備?
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考慮的立場不同,在盤禹等人眼裏夜搖光說了他們就會信,在夜搖光這裏她初來乍到,說了這樣的見聞隻怕是要把自己架到火架子上烤,對方不再出手的話,她就會成爲擾亂人家内部和平的人。
“我可以替幾個孩子超度。”夜搖光突然開口道,“族長雖然不是煉術之人,應當知曉此刻不超度幾個孩子,很可能形成怨靈,若是對方還會一些其他的術法,隻怕整個瑤族将不得安甯。”
盤禹聞言臉色一變,而後面色嚴肅的說道:“多謝夜姑娘的好意,此事并非我一人能夠做主,我與族中長老商議之後再給姑娘答複。”
“六日,不要超過六日。”夜搖光道。
一旦過了頭七,那就不是超度,而是抓鬼了!
“盡快給姑娘答複。”盤禹說完就帶着盤玥兒離開。
“搖搖,他們爲何不答應?”溫亭湛已經看出了盤禹的推脫之意。
“瑤族本就信奉道教和巫教,隻怕他們當中還有比我厲害的人,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我之所以開口,隻是提醒他,給他一個方向,讓他能夠大緻鎖定兇手的範圍。”不過方才看了他的反應,恐怕這個兇手非同一般。
“姑娘,少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衛荊探頭看着盤禹父女已經離開,才走進來心有餘悸的問道。
這裏實在是太過詭異和可怕,這些人根本不是正常人,殺人的方法簡直匪夷所思,衛荊的心髒已經負荷不了。
“一時半會怕是走不了。”雖然證明了他們的清白,可這個時候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行。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第二天一大早盤禹就以族中不安甯爲由,要派人送溫亭湛和夜搖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