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胃口的夜搖光坐在溫亭湛的對面用筷子戳着米飯,美食對她的誘惑等于零,她的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她想到前世她曾經玩過魔方,但是魔方顔色比較多,縱橫都可以轉動,動一格子影響的隻有以該格子爲交叉點的兩條垂直線,這個卻不然,它這一面動的是中間的一個,第二面可能是外面,第三面可能是邊角,其難度比之魔方要成幾何倍增長。
“搖搖,你怎麽不吃?”因爲動了腦子的緣故,溫亭湛吃得很香,一擡頭才發現夜搖光竟然沒有吃過一口,然後擱下筷子,“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我去給你打一些野味?”
“阿彌陀佛。”溫亭湛完全忘了源恩帶着吾淨吾德兩個和尚一起在他們旁邊,話音一落,就聽吾淨吾德兩人同時閉眼念了一聲。
“大師放心,我和搖搖不會帶回寺中。”原本覺得在寺廟周圍殺生開葷有些不道德,但是看着夜搖光一臉沉悶,沒有一點食欲的樣子,溫亭湛覺得和夜搖光的胃口比起來,原則什麽的是可以變通一些。
“阿彌陀佛。”源恩隻是含笑點頭。
“我和你們一起去!”褚佑見源恩都不介意,立刻跳了出來,對着二人笑眯眯的說道,“好久沒有去狩獵,算我一個。”
褚佑雖然不是褚帝師的弟子,但是褚帝師将他過繼到自己早夭的三兒子名下,名義上他們有嫡親祖孫的名分,從小就是褚帝師手把手的教導,一向眼高等閑人難以入他的眼。如今十日過去,夜搖光點出的傅康成家中血光之災若不是溫亭湛插手定然要應驗,所以他對夜搖光格外的欽佩,而今日見到溫亭湛解鎖,簡直恨不能引溫亭湛爲知己,自然往他們身邊湊。
“不用,我隻是在想事情罷了。”夜搖光沖着溫亭湛眯眼一笑,然後端起碗就開始扒飯,速度非常的快,吃的格外的香。
溫亭湛看了好一會兒,見夜搖光不是勉強,才跟着用膳,極少添飯的溫亭湛今日也破例吃了兩碗,吃完飯之後褚帝師有事被傅康成給叫走,源恩大師要給弟子授課,褚佑就成了狗皮膏藥黏了上來。
然而,飯後溫亭湛并沒有立刻解鎖,盡管他心裏也有些迫切,可依然還是陪着夜搖光在院子裏走了三圈消消食之後,才回到藏書閣。
“噼裏啪啦……”清脆的聲音猶如珠算一般響亮,在安靜的藏書閣回響。
午後的陽光從微啓的窗戶照下來,柔和輕軟的在地面上鋪了一層,少年凝眉坐在靠近牆壁的木桌前,前後兩扇窗戶折射進來的陽光将他圍繞,彷佛将他圈入了另一個無人能夠觸及的世界,他精緻漂亮的臉很平淡,幽深的眼眸如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波動,與之相反的則是細長有力的指尖不斷的波動,他的手下原本盒子密不透風的合攏,現在每一面都往外拉開了三分之一,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立體圖形。
也是每一面拉開之後,夜搖光才看清楚裏面所謂的活絡的格子竟然是凹形狀,每扳動一個格子,格子就會轉動然後自動撥動下面一個格子,但是卻不會讓下面一個格子表面發生變化,一圈圈的撥動下去之後,直到力消失停下,那麽另一面活動的就是停下的那一個格子。
也就是這樣,夜搖光才發現原來解這個東西還要算計自己的力度,一點偏差都不能有,否則多扳動或者少扳動一個格子,就會出現一個需要倒回去彌補的漏洞。
夜搖光簡直被這個盒子的複雜度給繞暈了,她終于明白爲什麽八十年沒有人去碰它,隻因爲這東西砸不碎,就連她的五行之氣都掰不開,正常人去解估摸着下場就和八十年前那十二個一樣——吐血而亡。
“夜姑娘,溫小公子記憶如此出衆,爲何到現在還沒有功名?”褚佑看得眼睛有些花了,爲了抑制自己不被吸引着繼續看,故而湊近夜搖光低聲問道。
“湛哥兒還小。”溫亭湛很小就去了私塾,在柳氏去的那一年,先生就打算送他去考童生試,隻是被柳氏給壓住,柳氏很有眼界。在她看來,七歲溫亭湛中了便木秀于林,溫亭湛若是沒有中,小小年紀意志不堅,說不定會因爲受到打擊而一蹶不振從而厭惡讀書。
現在的夜搖光回憶起當時,不由不贊同溫亭湛有柳氏那樣聰明的母親,這智商是遺傳的!而現在溫亭湛所讀的書院已經教不了他太多,基本所有的知識都已經可以舉一反三,所以他三天兩頭不去書院,先生也不爲難。不過溫亭湛現在也沒有提起要去考試,夜搖光相信他自己有打算。
“溫小公子也十歲了……”褚佑不由道,“在下也是十歲參加童生試。”
“然後呢?”夜搖光挑眉看了他一眼。
“咳咳,雖然名次不靠前,但到底是過了。”褚佑讪讪的說道。
“十歲秀才,褚公子也是神童。”夜搖光不由贊了一聲。
所謂童生則是沒有考取秀才資格的讀書人,而童生試就是這些人的考試,分爲縣試府試院試,過了院試就可以獲得秀才的身份。
褚佑以前也覺得自己挺神童的,但是遇到溫亭湛之後,他覺得自己還真的和神童差了那麽一截,于是乖乖的坐了回去。
就他們聊天的那一會兒的功夫,溫亭湛的盒子又解開了一小半,如今已經有三分之二被拉開,裏面竟然是一個光亮的盒子。
夜搖光想如果這個盒子打開,裏面那個光亮的黑盒子還這麽麻煩,她一定催動紫靈珠用五行之雷将之劈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