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與五靈相對,即金爲雷、木爲風、水就是水,火就是火,土就是土。方才她用雷擊複沖,便是将五行之氣以金爲主,其餘爲輔。分割五行之氣非常的困難,若不是複沖和這個羅奇對她動了殺心,她絕不會趁着他們兩恰好鬥法力竭的時候動手,隻有這個時候動手,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否則她必然束手束腳。
擦了擦唇角的血液,夜搖光咬着牙帶着金子快速的離開小樹林。回到房間夜搖光就倒在了床上,這一睡便是日上天幹也沒有醒過來。
最後是感覺不對的孟婉婷闖入房間來看夜搖光才發現夜搖光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當即請了大夫,然後尋人去通知湛哥兒。
杜荇今日恰好到鎮上,被急沖沖趕過來的溫亭湛遇上,最後被溫亭湛拉到了孟府,替夜搖光診脈之後,杜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丫頭這又一次損了元氣,比上一次還嚴重幾分,若是沒有千年野山參,我也沒有辦法。”
“千年野山參有,四叔你開藥吧,我這就親自回去取!”溫亭湛說着就轉身往外跑。家裏有什麽,夜搖光總是會跟溫亭湛念叨一遍,溫亭湛腦容量大,記憶好,所以知道仲堯凡送了兩隻人參給他們,其中一隻便是千年的野山參。
杜荇也是松了一口氣,有了千年野山參就好辦多了,夜搖光這一類的人杜荇也是認識一兩個,但是如同夜搖光這樣一再損元氣,并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杜荇還是第一次見,想叮囑幾聲夜搖光卻昏迷不醒。
溫亭湛很快就回來了,帶着千年野山參,并且還帶了許多可以補元氣藥材以防萬一。不僅僅是杜荇,就連趕過來的孟博妻子盧氏都吓了一跳,他們孟家可謂底蘊深厚,但是要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珍貴的藥材還是不會如同溫亭湛這樣迅速。
有了好的滋補藥材,杜荇下手也快了,一副藥喝了兩遍一天之後,夜搖光終于在第二日早晨睜開眼睛,感覺手被重物壓着,側首一看竟然是睡熟的溫亭湛,心裏不由回想起她剛剛來的時候,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也一如上一次一樣,溫亭湛被她驚醒。
“搖搖你醒了,可有哪裏不适?”溫亭湛連忙問道。
夜搖光微愣的看着溫亭湛,長翹的睫毛顫了顫,才輕聲開口:“對不起湛哥兒,我似乎總是讓你擔心。”
“搖搖你在說什麽胡話?”溫亭湛輕皺眉,“我們是這世間最親近的人,注定會無時無刻爲彼此而憂,我知道搖搖不會讓自己有事,不論你做什麽,定然有你的道理,我隻是關心則亂。”
唇角微微揚起,夜搖光把前夜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溫亭湛,聽得溫亭湛臉色微沉:“是我沒有想周全。”
心裏非常自責,若非他想了這個計劃,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湛哥兒,你已經做得很好,若是他們分開來尋我麻煩,我要不留一點痕迹将之一網打盡絕無可能。”夜搖光幾乎一眼就将溫亭湛的想法看透,于是寬慰道,“我早知紫靈珠不好催動,卻依然低估了。”
“搖搖,你殺了人會不會有事?”原是不想讓夜搖光的手上沾血,卻一下子讓夜搖光殺了兩個人。
“你在擔心什麽?”夜搖光哭笑不得,“我一沒有枉殺無辜,二沒有逆天而行,我爲何會有事?我們三人皆是修煉之人,修煉之人相互間原本還存在鬥法,生死由天。是他們二人對我生了殺念,沒有天道規定我們這樣的人得坐着等死,那我們豈不是太憋屈了?”
聽了夜搖光的話,溫亭湛懸在心頭最大的隐憂終于消除。
“一會兒我們去永安寺吧。”夜搖光轉移話題,“去看看老和尚,再将給他的禮物送過去,這老家夥總是不安于室,我前兒才從孟八姑娘那裏知道他今日回來了,若是錯過了,指不定他什麽時候還在。”
不安于室……
溫亭湛覺得這個詞語似乎用的非常不妥當,但是卻沒有點出來,就連夜搖光左一個老和尚,又一個老家夥都選擇忽略:“你的身體……”
“沒事,一點元氣而已,很快就補回來,永安寺更助于我修煉。”有得道高僧參禅的地方,被佛光淨化,雖然不及她的宅子裏,但是也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至于夜搖光爲什麽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永安寺,自然是爲了不想和韓家人糾纏,不知道羅奇如何給韓家弄了祖墳,但是現在羅奇突然被殺,韓家人定然會心中惶惶不安,指不定再一次尋上她,這會兒她需要靜養沒有功夫和他們周旋。
“好,我這就吩咐薛大去準備。”在溫亭湛這裏,自然是夜搖光說什麽是什麽。
因爲路程比較遠,溫亭湛辰時就帶着夜搖光出發,也到了快到日落黃昏時才趕到永安寺。
和上一次一樣,源恩竟然還是在大門口等待,看着攙扶着夜搖光的溫亭湛,溫潤的聲音含着笑意:“老衲等候小友多時。”
夜搖光翻了一個白眼:“和尚你的鼻子比狗還靈。”
“你——”
“吾法!”源恩身邊一個陌生的和尚聽了夜搖光的話立刻暴怒,卻被源恩淡淡的喊了一聲,而後一點也不氣的看着夜搖光,“老衲得知小友有一寶贈與老衲,故此等候。”
夜搖光也不介意那吾法的惱怒,然後從懷裏掏出裝着佛珠手串的錦袋直接扔給源恩:“借宿費!”
吾法伸手先一步接住然後遞給源恩,源恩拿着佛珠側身對夜搖光做了一個他這輩子極少做過的請的姿勢:“早已掃榻相候,齋菜也備齊,小友請吧。”
“和尚,你真是越來越上道。”夜搖光右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