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和鎮與複沖交手,複沖要尋釁必然要從太和鎮動手,而且她和楚家有仇,楚家現在是沒有人了,可不代表之前沒有人,要打聽她的下落并不是難事,可至今沒有人尋上門。
“年前倒是派出了幾波人去廬陵縣,之後那些人都陸續回去,此後歸儀門對這事絕口不提,這中間有何變故我亦不知曉。”淩朗如實告訴夜搖光,這件事當時令很多觀望的人都大感意外,也曾去調查過,不過具體原因都沒有打聽到,反而是歸儀門的掌門傳話不過是一隻普通的猴子,還爲此狠狠的懲戒了複沖一頓。
“年前?”夜搖光揚眉,這個時間有些敏感,當時陌欽好似就在她哪兒,那時候她正陷入危機,若說誰有這個本事打發這些人,那除了陌欽不做第二人想,“不知九陌宗和歸儀門孰強孰弱?”
“九陌宗?”淩朗目光一變,語氣中都帶着敬佩,“姑娘或許不知,除了未知的隐世大門派,有十宗九門,十宗乃是九門所瞻仰的地方,二者之間的差距可以如此形容,十宗的外門弟子,九門都得恭敬着。而十宗之内有上三宗,九陌宗便是其一,那是屹立在修煉門派最頂端的大門派。”
“師兄,你醒了?”夜搖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已經洗漱完畢的淩玲也跑到院子裏,一看到淩朗就奔了上來,然後拉着淩朗左右看了看,确定淩朗無礙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兩眼笑彎:“師兄沒事了,真好!”
“我沒事了。”淩朗伸手很自然的摸了摸淩玲的頭發,似乎從昨日那親密的一吻,他們之間那一種拘謹就被打破,“師父的丹藥可是從陌少宗主哪裏求得的寶貝,自然非同一般。”
“是啊,陌少宗主的丹藥可起死回生,你看你和夜姑娘都沒有事兒了。”淩玲說着眼睛就亮了起來,激動的搖着淩朗的手,“師兄,你知道嗎,夜姑娘和陌少宗主相熟,她身上有好多陌少宗主贈送的丹藥!”
“原來如此。”淩朗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想明白了方才夜搖光的話,心裏慶幸那一日沒有和夜搖光起沖突,否則整個百裏門恐怕都要承受陌欽的怒火,陌欽很少把人放在眼裏,一旦看入眼了那就會護着,這句話是師父對他的叮囑,由于陌欽常年在俗世之中,每每他們出來,師父就要千叮萬囑,一旦遇上陌少宗主,千萬要謙卑尊敬。
“夜姑娘,淩公子,淩姑娘快去用早飯。”孫琳兒的大嫂迎上來。
“有勞孫大娘。”淩朗伸手有些腼腆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想着人家也不寬裕,而且他們又白吃白喝,心裏就有些過意不去。
“不值當,不值當,公子和姑娘不嫌棄就好。”孫大嫂也是一個伶俐的人,但還是有些拘謹。
一行人去用了早膳,濃稠的白米粥,白花花的松軟大饅頭,還炒了一大盤雞蛋,用肉烙了大餅,看着孫家小輩孩子們渴望激動的眼睛,夜搖光幾人就知道這絕對是孫家很多年才會吃上一頓的豐盛早膳。心裏都很過意不去,近幾年收成都不好。
魏臨雖然是一個讀書人,但是生在商戶之家,很通人情世故,他們用完早膳不過一個時辰,魏家在芙蓉鎮的管事就又帶來了兩大車吃的用的,孫家推拒不過最後還是收下了,吃飯的時候就沒有見到孫母,飯後魏臨無意間問起,才知道孫母有些身體不适。
請了大夫來看,隻說郁結于心,是心病,需要心藥醫,大家都知道這一劑心藥乃是孫琳兒,都沉默不言。
孫母這一病,不但讓孫家的人手忙腳亂,就連夜搖光和淩朗都有些措手不及,莊稼人正值春耕,怎麽可能不出農活?孫母一向是個勤快的人,這一早上沒有見到,自然有相熟的相鄰們詢問,孫家人也沒有說謊,就說孫母病了,于是很快就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登門拜訪。
夜搖光和淩朗完全不知道這些人之中會不會混迹那邪修之人,盯的眼花缭亂,生怕一個不慎就出了纰漏釀成大禍。最後無奈,隻能把事情說給孫老漢聽,而後孫老漢爲着家人着想,直接說閉門謝客,任何人上門的人都客客氣氣的在門外謝絕,這才讓夜搖光幾人松了一口氣。
“吃食水都沒有問題。”夜間,夜搖光坐在正院的棗樹下,淩朗走了過來對夜搖光點了點頭,未免孫家人遭黑手,淩朗通一些粗淺的醫理,所以在大夥兒都歇下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一整天都沒有動手,越是如此越需謹慎。”夜搖光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施展拖延戰術,将她和淩朗都拖延到疲憊松懈的時候動手,可就算知道也無計可施,金子能夠尋到老窩,可誰又知道對方會不會趁着她尋他的老巢之後對這裏下手,她和淩朗不能分開,否則就會遭到逐個擊破,“今夜我守夜,你先去休息吧,若是明日還未來人,再換你。”
淩朗沒有拒絕,也沒有客氣,他修煉的乃是五行之火,雖然修爲在夜搖光之上,可根本沒有夜搖光那麽強的精神力,熬一夜雖然不會有什麽,可會影響他的作戰之力。
“喔喔喔。”淩朗去休息之後,死賴着要跟夜搖光一起的金子就對夜搖光手舞足蹈。意思是:我們來修煉吧。
“我現在要時刻保持警醒,哪裏能陪你修煉?”夜搖光伸手将金子拍開,修煉切忌心不靜,她現在不但心不靜,而且修煉途中更忌諱打擾,若是這時候那人搞個突襲,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喔喔喔。”金子抱着頭,一臉委屈的皺着臉蹭了蹭夜搖光之後又比劃:那我們聊天吧。
“和一隻猴子聊天?”夜搖光想一想那畫面,頓覺自己太白癡,然後果斷一臉嫌棄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