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亭湛第一次直面搏鬥,竟然是這樣了不得的叢林之王,他的心跳得很快,然而他時刻保持着冷靜和清醒,在老虎撲上來的一瞬間,他腳下一定,柔軟而又小巧的身子一仰,身後背險些擦着地面轉了半個圈,避開老虎尖銳的爪子。還不等溫亭湛站穩腳跟,老虎就反身朝着他再度撕咬而來。
“快走!”抽了一個空隙,溫亭湛對着魏臨兩人大喊一聲,旋即将老虎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引。
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溫亭湛迅速的躲避,手臂依然被老虎的利爪擦過,衣服被劃開長長的一條裂痕,皮肉有一點點滲血,溫亭湛隻聽說過叢林之王的迅猛與強悍,第一次正面交鋒才真正體會到,這個身子如此龐大的家夥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令人心驚,更加謹慎的躲避着老虎的猛撲,撕咬,腦中全然是金子昔日活絡敏捷的身影,錯開老虎又一次飛撲,他身體立刻站了起來,而後一個翻身竟然躍到老虎的背上。
老虎感覺到背上的重力,突然一個急刹,有力的身軀狠狠的用力一甩,溫亭湛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借着那一甩之下身子一躍,騰空而起的身子,緊緊的抓住了早已經瞄準的樹幹,身子快速的一個翻轉,在老虎躍起的同一時間攀到了高處。
撲了一個空,又因爲跳躍的太高砸下來還跌了一個跟頭的老虎趴在樹下憤怒的嘶吼,幾次想要爬上樹去,奈何樹根過于光,一兩米的距離才有一個小枝幹,摔了幾次老虎終于不再嘗試,卻也不想放過樹上讓它吃了大虧的溫亭湛。
溫亭湛站在高處看到薛大已經把魏臨帶走的很遠,才不再停留等着吸引老虎的視線,借着樹枝之間的交錯,即便是相差三四米遠的距離,溫亭湛仍然能夠靈巧的跳躍過去,并且精準的抓住枝幹。
老虎有些憤然的追了一段距離,最後體力有些支透,傷口越發的嚴重聰明的選擇了放棄,溫亭湛輕輕松松朝着夜搖光跑回去。
夜搖光此時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她四周的氣流在逆行,體内升起一股有些暴漲的熱氣,熱氣随着她吸入五行之氣又褪去沉澱入丹田。就這樣周而複始,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被灌滿之後,如同一朵盛開的花,舒張着花瓣,将所有的芬芳順着每一根經脈蔓延,将經脈一根根輕柔的撐開。
噼啪噼啪,如同晨露之中繁花盛開的聲音在夜搖光耳邊響起,與之相反的是一陣陣惡臭從夜搖光的身上溢出來,這一股氣體熏得附近的動物全都拔腿狂奔。
金子苦着臉,用它的抓子捏着它的鼻子,一張臉很快就憋得通紅,實在是忍不住松開鼻子吸了一口氣,霎時被熏得兩眼一翻,咚的一聲一頭栽在了地上。
夜搖光是被金子砸下去的聲音驚得睜開眼睛,什麽都沒有說,抓起行李朝着自己早上洗漱的地方飛奔而去。
恰好趕回來的溫亭湛就隻看到夜搖光的一個背影,見樹下吐着舌頭癱着的金子,将它給拎了起來,使勁兒的搖了幾下:“快醒醒,别貪睡,我們去尋搖搖。”
雖然知道夜搖光的方向,可深知自己和夜搖光速度相差太遠,溫亭湛就隻能寄希望于金子身上。
“喔喔喔!”被主人熏暈,又被如此虐待,金子憤恨的對溫亭湛龇牙咧嘴。
溫亭湛才不理它,将它往夜搖光消失的方向一扔:“快,帶我去找搖搖。”
“喔喔!”金子一想到方才那股味道,在溫亭湛的暴力下翻滾了幾圈,就抱臂坐在地上不動。
“今日搖搖修爲大漲,你不去尋她,錯過良機的可是你。”溫亭湛可是很善于蠱惑人心,即便是猴心也一樣。
金子的猴心果然動搖了,夜搖光剛剛突破一次修爲,現在最精純的五行之氣還萦繞在她的身邊,這些都是她吸收不了的多餘氣體,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散去,這樣一想金子在惡臭和修煉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後者,然後朝着夜搖光飛奔而去。
溫亭湛哪裏想到金子竟然一個招呼都不打就一溜煙不見影,好在他跟着金子跑習慣了,對于金子留下的痕迹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一路快速的追過去。
夜搖光在水池裏面已經洗了三遍澡,一汪清水已經有些渾濁,可依然沒有洗幹淨,她正洗的舒服呢,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然後就看到一撮金色的毛,在金子還沒有冒起來夜搖光快速伸手抓住它,手一轉就将它給轉了一個方向背對着自己。
“我說了多少遍,你是一隻公猴子,不能在我洗澡的時候出現!”擰着金子的耳朵,夜搖光沒有好氣的說道。
“喔喔喔……”金子伸手護着耳朵,發出哀求。
夜搖光才收了手:“去池邊蹲着。”
末了,還伸出她白淨的腳丫子在金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成功的将金子踹出飛,砸在了池塘邊上。
“嗚喔……”金子摸着自己痛痛的小屁屁癟着嘴。
夜搖光才懶得理它,接着清洗身體,有了金子在,夜搖光就不在警惕四周,一心投入了洗澡,因爲金子的敏銳不亞于她,有人自然會提醒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洗澡,夜搖光還高興的哼着小曲。
然而夜搖光算漏了,如果是陌生人靠近,金子自然會發出警惕之聲,可溫亭湛的靠近,金子就瞥了一眼後繼續垂着腦袋摸着自己的小屁屁。
所以,當溫亭湛順着金子的痕迹追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夜搖光洗完澡,不着寸縷的自水中站了起來。
初春正午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溫亭湛瞪大眼睛看着少女初具模型,玲珑有緻,曲線柔軟優美的光白身軀,立刻迅猛的轉過身。
動作太過大,驚動了夜搖光,一躍而起,卷起無數的水花,伸手将擱在岸邊的幹淨衣服抓起來,水花仍然在四濺,看不清半空中被水花包裹着的女子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