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小看任何人都是一張臉,沒有眼眉口鼻,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也就早早養成了陌欽的冰冷無情,當有一天有一個人出現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眉眼,那一種震撼和牽引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所以他覺得夜搖光和他是有緣人,所以他願意護着夜搖光,這個人世間,他唯一能夠看清的人。
第二日一早,夜搖光果然就醒來,趴在她身邊的金子立刻如同八爪魚一般攀在她的身上,使勁的蹭了夜搖光之後還準備向夜搖光獻上屬于神猴高貴的吻之時,被不解風情的夜搖光無情的拒絕。
“一早起來,都不曾洗漱,你不嫌自己臭,我嫌!”夜搖光手掌擋住金子的嘴,然後手指一扣抓住金子整個臉盤,往後一推。
“喔喔喔!”金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無情的打碎,憤恨的朝着已經下榻的夜搖光叫着。
夜搖光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一臉嫌棄的瞥了在床上龇牙咧嘴的金子,悠悠然的推開房門,門外細雪紛飛,天還朦胧一片。
“姑娘,你終于醒了!”作爲夜搖光貼身丫鬟的王妮兒就睡在夜搖光閨房的外間,聽到動靜立馬沖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夜搖光,驚喜的叫了一聲之後,發現夜搖光竟然穿着一襲單薄的寝衣立刻又折了回去,然後取出一件狐裘出來,披在夜搖光的身上,“姑娘,外面下着雪,風大着,您得注意身子。”
其實夜搖光感覺不到冷,因爲宅子裏雖然落了雪,可因爲她布下的陣法,依然還是那樣的溫暖,不過王妮兒的一片關懷之情她沒有拒絕,而是伸手攏了攏:“今兒是哪一日?”
“姑娘還有四日便是年三十。”王妮回着話,“姑娘,您等一會兒,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準備熱水。”
說完,王妮兒就從屋子裏拿着一把傘,離開了院子。
這時金子從裏面跳出來,蹲在夜搖光的肩膀上。
“我竟然昏迷了半個月。”夜搖光有些微愣,側首看着金子扮雕像,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外面飛雪,伸手彈了彈它的腦袋,“這半個月沒有修煉吧,我們快将耽擱的補起來。”
金子沒有辦法脫離了她獨自修煉,她抓着金子走回去,轉身之間狐裘一掀,劃過一道雪白的流光,然後門就自動合上。
盤膝而坐,夜搖光開始了一個月沒有進行的修煉,卻發現大量的五行之氣竟然朝着她湧來,這是布下大陣之後第一次修煉,她早就有準備五行之氣會格外的濃郁,卻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濃郁,那一股股幾乎擰成繩子粗細的白煙,一進入夜搖光的體力,就被她的身體如同餓狠了的孩子一般大口大口吸吮。
運氣一周天之後,她收了手,然後伸手揉了揉金子的腦袋:“怎麽辦?我現在不需要你也可以得到精純的五行之氣……”
金子兩道眉立刻倒豎,金閃閃的眼睛非常憤恨的瞪着夜搖光。
夜搖光看着金子這模樣莫名的就樂了,然後抓住它将體内的五行之氣過了一半給它,這樣精純的五行之氣渡入金子的體内,他的眼珠竟然射出了金色的光芒,雖然隻是一瞬間,卻也刺了夜搖光的眼。
“這是修爲大漲了?”夜搖光挑了挑眉。
金子非常高興的蹲坐着,細長且毛茸茸的尾巴不斷的搖晃。
想到自己醒來金子撲過來的舉動,而後又看到金子這個動作,夜搖光扶額:“你不是神猴嗎?怎麽學着犬類的做派。”
把它高貴的神猴比喻成狗,金子立刻炸毛,金色的毛發都炸開豎起來,正要發作之時,被夜搖光抓住尾巴然後無情的扔了出去。
“湛哥兒快起了,你去陪他習武。”
金子的爪子撓了撓被關緊的門,然後不高興的捶了捶地面,哼哼幾聲才朝着溫亭湛的房間奔去。
王妮兒很快就和王木提來好幾桶熱水,兌在大浴桶裏面,夜搖光已經睡了半個月,雖然王妮兒每日都會爲她擦身子,可有着潔癖的夜搖光一想到自己半個月沒有洗澡,就一頭紮進了浴桶。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然後夜搖光收拾妥當離開了房間,朝着飯廳而去。這期間,已經聽王妮兒将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講訴了一遍,當然楚三娘的事情王妮兒并不知道。
溫亭湛在見到金子的時候就知道夜搖光醒來了,心裏非常高興,當即奔過來尋夜搖光,可惜夜搖光在沐浴,溫亭湛隻好老老實實的跟着金子又跑了一圈,回來洗漱沐浴之後,陌欽和戈無音都已經起身,作爲主人家的他不能将兩個貴客撇下,隻能早一步到飯堂陪伴,故而當他看到夜搖光踏入飯堂的一瞬間,目光就亮了。
“陌公子,戈姑娘。”夜搖光點了點頭緻意
“沒有想到你竟然這樣年幼……”戈無音有些驚愕。
“翻了年便虛歲十三。”夜搖光笑着回答,順便落座。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夜搖光舉起面前她特意讓田嫂子準備牛奶,“古有以茶代酒,此刻無茶,隻能以此敬二位一杯,聊表心意,救命之恩,定當銘記于心。”
陌欽在這裏已經好幾日,已經知曉這是牛奶,而第一次見這種純白色飲品的戈無音則是愣了,濃濃的奶香讓她有些不适。
“據說是好東西,女子更應該多飲。”陌欽難得看到戈無音這樣茫然的表情,忍着笑端起來,“既然夜姑娘一番謝意,自當滿飲。”
言罷,陌欽就很豪爽的一飲而盡,仿若喝的是美酒。
戈無音見了,也痛快的端起來朝着夜搖光一敬,然後仰頭喝下去,絲滑濃郁的香味倒是讓戈無音有一點意料之外,并且回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