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毫不吝啬的出賣身體,那位她眼中的高人終于松口想辦法爲她報仇,替她除掉夜搖光,便有了那人向她吐露杜家村的異樣,而後猜測與夜搖光的宅子有關,因爲他根本不能靠近,故而建議楚三娘拿錢财收買一些和杜家村有親戚關系的人去慫恿杜家村的人酬謝神明,并且教會了他們如何請神。
奇門之人素來是殺人于無形,他不過是委婉的說了幾句,所有實施的人都是楚三娘,就算夜搖光真的因此而死了,這一筆業障也算不到他的頭上,另外他還看上了夜搖光的宅子,隻要夜搖光一死,陣法也會因此而散,那一個風水寶地就非他莫屬!
“你不是說,夜搖光熬不到十二月?如今都快過年,爲何她還活着?”楚三娘非常的惱火,她犧牲了這麽多,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能夠怪誰?”一道陰冷的男音響起,“你們怎麽不早說那溫家的小子命格極貴?受命于天之人自有吉神相護,如若不然那丫頭活得到今日?”
“我怎知溫家哥兒是這樣的命格?”楚三娘有些煩躁的說道,“聽說溫家去了一個神醫,他會不會壞我們的事兒?”
“神醫?”那男音不屑道,“世俗之人便是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也休想救的了那丫頭,就算有溫家那小子在,那丫頭的命也就這兩日。”
“當真?”楚三娘有些喜悅的問道。
“我騙誰也不能騙你,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答謝我……”
很快裏面就響起污穢的聲音,而第一次聽牆角的溫亭湛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爲這等宵小之徒怄氣不值當。”陌欽淡聲道,“要取他的性命,不過彈指之間。”
溫亭湛見陌欽的指尖氤氲一點點白色的星芒,猶如冷箭令人膽寒,他伸手阻攔:“這些人,殺了他們隻是便宜他們,你可否令他們聽不到院子外的聲音?”
“你要做什麽?”陌欽點點頭後問道。
“殺他們是髒了我們的手,勞你隔斷他們對外面的聲音。”說完,溫亭湛就快速的消失在這個院子裏。
這小半年勤勞的習武,他現在身體非常的靈敏,很快就憑着自己的判斷很快就找到了陳府的書房,一躍到房門前的房柱上,光滑的柱子他卻爬的飛快,攀住房梁取下一個照明的燈籠,然後一躍從窗戶跳進書房,将燭火從燈籠裏面取出來,把書架上的書籍全部掃到了地下堆成一堆,最後将燭火扔在書堆裏。
火,在紙上很快就被引燃,爲了保護書籍,書房一向幹燥,此刻更容易被燒起來,望着越來越大的火勢,溫亭湛選了一個方便逃竄的隐蔽地方多了起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火光,叫喊着将所有人都驚醒,在楚三娘院子裏的陌欽也看到火光,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立刻手訣翻動,将這個院子與外界隔絕。
下人都湧過來澆水,溫亭湛這時候以一個詭異的速度當着所有人的面蹿了出去。
“什麽人!”
“一定是放火賊,快去将他抓住!”
便有一群人朝着溫亭湛追了過去,溫亭湛自然朝着楚三娘的院子跑過去,此時楚三娘的房間正是春潮疊起,一群人沖了進來,被陌欽動了手腳的他們依然做的酣暢淋漓,渾然忘我,根本不知道。
楚三娘的院子裏這個時候沒有丫鬟,他們這麽大的動靜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一個人都沒有驚動,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帶頭追過來的管事還揚聲喊了幾聲少奶奶,也沒有得到一點反應。
“少奶奶會不會被賊人挾持?”
“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呢?”
“怎麽回事?”這時一個青年衣衫有些不整帶着一個披散頭發的清秀女子匆匆的趕過來。
“少爺,方才老爺的書房着火,我們追了一個可疑的人至此便失去了蹤影,少奶奶院子裏的丫鬟婆子一個不在,老奴喚了幾聲也不見少奶奶有動靜。”
“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進去看看少奶奶還在不在!”青年有些急,對于這個漂亮又識大體的妻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得到了陳少爺的許可,管事再沒有顧慮,帶着一群人撞門而入。
“快,用力,用力嗯啊——”
一群人沖進去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後一步進來的陳少爺頓時臉都綠了,一把推開所有人撞開屏風,竟然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着寸縷的跨坐在一個野男人身上颠簸。
這樣大的動靜才讓榻上的二人驚醒,楚三娘頓時臉色煞白,還不等她開口,陳少爺就大步上前,雙眸赤紅的一把抓住她汗濕的頭發,将她拉了下來,一巴掌狠狠的甩過去:“賤婦!賤婦!賤婦……”
陳少爺發洩似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直到将楚三娘給扇得昏死過去,才從房内搬起一個大肚長頸瓶準備朝着床上的奸-夫砸下去,卻被身後老練的管事給打暈。
被莫名定在床上眼睛都凸出來的男人還沒有松一口氣,就被人粗魯的從榻上拉下去,而後兩個壯漢将之鉗制。
“我們走吧。”看到了這裏,溫亭湛沒有看下去的心情。
“不怕我們走後,這些人對付不了那人?”陌欽問。
“你會讓他有這個機會?”溫亭湛看到被定在榻上,整張臉都憋的通紅也動不了半分的人,就知道這人已經翻不起大浪了。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耗在這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楚三娘和這個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既然他們要對付他的搖搖,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覺悟。
他現在最想的是回去,陪在搖搖的身邊,讓她醒來可以第一眼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