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樂嗆着了,一個勁的直咳嗦:“沒事,咳咳……沒事。”
七大姑八大姨一臉黑線垂了下來。
最慘的還是三舅母,柳如煙親熱的抓着她的手,熱情勁怕是親姐妹也不過如此吧。
“他舅母,你說這樣的姑爺攤我身上,我是不是得反複考量考量?這幾天愁的我都睡不着覺了。”
三舅母幹笑:“您說得對。”
柳如煙又把目光向二姨看了過去:“他二姨,你說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傻呢,真讓人傷神啊。”
二姨臉皮抽搐了一下:“還,還行吧,畢竟那麽多錢可不是個小數。”
“是嗎?我倒是沒想到這層。”柳如煙後知後覺的笑了一下,又看着大舅:“您是長輩,您說落落跟了林風,婚後小兩口的生活會好嗎?”
大舅那張臉啊,漲的跟紫茄子似的。
蘇天怒瞪了愛人一眼:“就你話多。”
柳如煙哼哼着不言語了。
在場七大姑八大姨送算是松了一口氣,一擦腦門,日啊,一手的汗。
……
一個小男孩從大門口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舅老爺,門外有兩個人找您。”
蘇天拍了拍小家夥小腦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月餅塞給他:“是什麽人啊?”
“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對了,他說他叫林風。”小男孩嘴裏塞着月餅,含糊不清的道。
林風?
在場的人心頭微微驚了一下。
二姨突然嘴裏驚疑道:“小紫涵,你手裏攥着什麽東西呢?”
小男孩揚了揚手裏的月餅:“月餅啊。媽你真笨,連月餅都不認識。”嘻嘻壞笑。
“我是說你另外一隻手,什麽東西綠了吧唧的,拿來,給我瞅瞅。”站起來,向小男孩走過去。
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小男孩從跑過來以後,左邊的小拳頭一直緊緊攥着,吃月餅的時候也是用右手去接,他手小好像還是個左撇子,右手拿不住月餅,就把月餅放在桌子上,像隻小狗一樣趴着啃,左手的小拳頭一直攥着,有時還藏在身後。
見二姨要動手搶,小男孩月餅也不吃了,哇的一聲大叫:“不給,這是大哥哥送給我的。”
二姨瞪了眼睛:“誰說要搶了,你拿給我看看。”
小男孩鼓了鼓嘴巴,大眼睛滴流亂轉。
“你看看可得還我。”
把手伸出去,又忙的一下縮回來,不放心的道:“你是大人,不能搶小孩的東西。”
憨态可掬的小家夥惹得桌子上的人好一通樂呵。
大舅也豪邁的把小家夥從地上抱起來,用滿是胡茬的臉在小男孩小臉上蹭了蹭:“什麽寶貝啊,給大舅看看行不?”
小家夥狐疑的看了大舅一下:“是彈珠,綠色的彈珠,可漂亮了。”
說着話,把小手伸過去:“說好了隻許看看,看完要還給我啊,不還的是小狗。”
二姨在他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大舅哈哈一笑:“行,不還的是小狗,行了吧?”
小男孩把拳頭松開,掌心處,一枚成色一流的翡翠寶石散發出淡淡的瑰麗色彩。
翡翠!?
蘇天一聲驚呼。
啊?大哥你說這是?
蘇天隻是一驚随後坐了回去,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
呵呵笑道:“把這顆珠子收起來吧,這是塊翡翠寶石成色還不錯,十幾萬還有的。小心點,别讓小家夥給摔碎了。”
翡翠!
我糙,真的是翡翠啊。
人群的眼睛綠了。
十幾萬的翡翠不是沒見過,可那都是在珠寶店的櫥窗裏,像這樣被一個小家夥當珠子一樣把玩的玻璃球,竟然是翡翠,一群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二姨也愣住了。
抱着小家夥的大舅也是一臉驚愕,又聽見蘇天說這翡翠怕摔,頓時一激靈,連忙把寶石從小家夥手上搶過來。
小家夥氣的哇哇大叫:“還我,你把彈珠還給我。”
大舅咧了咧嘴:“那個啥……這顆翡翠送給大舅吧,趕明我再送你幾顆玻璃珠子行嗎?”
小家夥拼命的搖頭,又撕又咬:“不要,我就要我的彈珠,還給我,你還給我,大騙子。”
大舅一瞪眼:“嘿,怎麽跟大舅說話呢。”
小家夥哪管這個,叫喚的更歡實了:“大舅騙人,拿人家東西不還,我們還拉鈎來着呢,你是騙子,是狗,是大舅狗。”
一口咬下去,咬在大舅肩膀上。
給大舅疼的龇牙咧嘴,連忙把小家夥放倒了地上:“這倒黴孩子。”
“行了,改明大舅給你一箱子玻璃珠行不?一盒子最少也有一百來個,一百個換一個,你可是賺了哦。”
小家夥還是氣鼓鼓的,但是一聽說一盒的玻璃珠,頓時眼睛亮晶晶。
“真的?”
“說話算數?”
大舅連忙點頭。
“那好吧。”小家夥又屁颠屁颠的撿起桌子上巴拉月餅,吧唧吧唧啃起來。
大舅也松了一口氣,一擡頭發現好多人看着他,目光怪異,看得大舅老臉一紅,臊得慌。
把寶石遞給二姨,又偷偷看了一眼小家夥。
心虛啊。
蘇天也是好氣又好笑,柳如煙站起來,準備去開門。
二姨攔住了她,看着蘇天:“大哥,這翡翠?”二姨一臉糾結的表情。
這禮物一來是送給孩子的,拿在她手裏算怎麽回事?
二來,禮物太貴重了。
一出手就是十幾萬的禮,受之有愧啊。
可要還回去,二姨一百個舍不得,加一千個不情願。
蘇天無所謂的笑了笑,一揮手:“給你的你就拿着吧。”随後看着柳如煙:“你開門的時候說說他,總是花錢這麽大手大腳的怎麽行,知道的是他懂禮貌怕少了份心意讓我們難做,不知道的還以爲一個年輕人是有多有錢,整天的臭顯擺。”
柳如煙溫柔一笑:“知道了,一會我說他。”
目送愛人走遠,蘇天回過頭來,看着七大姑八大姨打着哈哈:“讓大家見笑了,這孩子也不懂個事,是該好好敲打敲打。唉,對了,剛才咱說到哪了?他二姨你剛才說我給落落婚禮的日子定的不合适,是有這話吧?”
……
門口。
“老姐,你看我衣服後面有褶子沒?”
“老姐,我頭發好像亂了,你幫我縷縷。”
“老姐,我褲子……”
“老姐……”
“老姐……”
“老姐……”
蕭岚終于爆發了,一腳把林風踢了個狗啃屎:“還他媽有完沒完了,不就見見未來老丈人嗎,瞅你那點出息。”
林風趴在地上。
“完了,這會衣服鐵定沒法見人了。”
“玩球了,頭發好像更亂了。”
“哎呀,我糙,我咋穿一身牛仔褲就出來了,西服褲子呢?哦,對了,好像沒買。”
吭哧吭哧的從地上爬起來。
蕭岚氣消了大半,白了他一眼:“沒事吧?”
林風哼哼了一聲不說話。
蕭岚:“問你個事,落落父母多大歲數?”
“幹嘛啊?”
“你甭管,對了,她父母好說話不?”
林風:“……”
蕭岚在原地直轉圈,過了一會像是問林風,又像是自言自語:“咱媽走得早,今天就你和我來了,你說落落家裏不會覺得沒有個年長的人出面,咱對這門婚事不重視吧?”
林風:“……”
蕭岚懊惱的道:“應該提前給都教授的打電話的,讓教授跟着一起來了多好。都是你,跑去賭什麽石啊賭石,那點時間都讓你給浪費了。”
林風:“……”
蕭岚:“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一會進去的時候,你可得有禮貌一點,别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聽見了沒?”
林風:“……”
“哎呀,跟你說話呢,你緊張什麽?别緊張,不就是見見雙方家長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幫我看看,我今天穿的這身,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太正式啊。”
林風:“……”
大門的電閘緩緩拉開。
柳如煙迎了出來。
“來了啊。”
“伯母。”
“唉。”
“伯母好。”
“吆,這位就是林風的姐姐吧,您可真漂亮。”
初見蕭岚時,柳如煙眼神驚豔了一下。
柳如煙年輕時就是一位美女,優良的傳統繼承到了落落身上,這份美麗延續下去。
能讓柳如煙感到驚豔的女人,漂亮的程度真的是有些過分了。
蕭岚臉一紅:“您過獎了。”
一旁的林風見插不上話,連忙從口袋裏把裝着糯種帝王綠的首飾盒掏出來,遞給柳如煙:“伯母,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柳如煙沒接,而是問道:“剛才紫涵手裏的翡翠是你送的?”
呃……
是。
柳如煙笑逐顔開,萬二分欣慰的拍了拍林風肩膀,又抓起他的手,弄得林風還有點不好意思。
空的一隻手也沒閑着,拉起了蕭岚。
就像母親一樣領着一對姐弟進了别墅。
走路時,柳如煙悄悄在林風耳邊問道:“你盒子裏的東西有剛才的那塊翡翠值錢嗎?”
林風連忙點點頭,又把盒子拿出來。
“不急,等一會吃飯的時候你再給我,記着,人越多越好啊。”柳如煙俏皮的眨了眨眼。
林風:“?”
蕭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