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直奔主題。”周耀宗考慮了一下,擡頭說道。
宋建輝。
男
三十二歲
京城人
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宋家也是京城四大名門望族,傳承了有三百多年,底蘊深厚。
宋家主要家庭成員,涉及了軍、政、商三個層面,其中商字上表現最爲活躍。
簡單來說,宋家在京城是一個龐然大物,宋建輝隻身來到天南,強龍壓倒地頭蛇來形容。
宋家的家族内部,對繼承人存在激烈并且殘酷的競争方式。
聽說過獒嗎?
傳說中:在藏區,隻有在藏區,才有比别的獒更厲害的獒犬,那不是天生的,是人爲馴養出來的,藏民稱九狗一獒。爲了得到最優秀的獒,往往将十隻同樣年紀的幼獒放在一個窖坑内,沒有食物,或許隻有極少的食物,僅夠一隻獒吃的,這十隻獒,必須經過殘酷的競争,最後隻能有一隻獒活下來,它要麽靠每次搶到少許的食物,要麽就必須吞食同類。你們都知道,犬是狼類繁衍來的,它們身體上還保留着不少狼的特性,在狼的家族中,便有這樣的規矩,同一群體中,活着的狼,是同類,一旦死亡,那便是食物,特别在極寒地區,這種狼的特性更表露無遺,西伯利亞狼群,之所以兇悍、強大,無所不爲,就是因爲它們有這種可怕的生存理念,才能在最殘酷的自然環境面前得以生存進化。那唯一活下來的獒,便是傳說中的獒中之獒,因爲它擁有了最堅強的生存意念、最頑強的生命能力。
關于九狗一獒,還有一種說法,那便是天授神獒,這種說法,更神秘、更殘酷、更偏遠,也更古老。藏獒也是犬類,它們和大多數哺乳動物一樣,每胎産崽四至六隻,隻有極少數能達到七隻,如果說一次産到八隻,那就是鳳毛麟角了。可是,當一隻母獒一次産下九隻小獒時,那麽,其中一隻犬,便會成獒神。母獒最多隻有八隻**,也就是說,總有一隻獒吃不到母乳,那麽最後,便如人爲制造九狗一獒的環境一樣,這次是天定的,其中将有一隻幼獒,吃掉它的八個兄弟,最後,它會吃掉它的母親,最終成就獒中之獒。傳說這種獒,性情極爲猛烈,成年之後,能獵食灰熊,整個高原上,它将取代高原狼和極地虎而成爲食物鏈的終端。但是這種傳說,流傳範圍并不廣,而且,根本就沒有人能考證這種事情,所以,一直以來,人們都隻是把它當做一個傳說。
宋家對繼承人的培養,就是采用了第一種方式。
競争異常的激烈。
說到這裏,不得不說宋建輝也是一個奇才。
作爲家族強有力的候選人之人,宋建輝極少參與家族内部争鬥,劍走偏鋒,來到這天南之地發展。準備壯大自己的力量,強勢回歸。
據我們估計,宋建輝一開始對天南的策略,應該是兩個字——侵擾。
絕不和我們這些本土勢力硬碰硬,而是從小的方面入手,從我們絕對有利的産品開始,慢慢的将我們的戰場撕開一個口子,一步一步蠶食。按照他的機會,在我們一直未察覺的情況下,也許隻需要一年,就可以徹底攻破堡壘。
說到這裏,周耀宗停頓了一下:“宋建輝在商業手段上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他的策略我在《孫子兵法》上看過一眼。
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
所以用兵的法則,有十倍(于敵人的兵力)就包圍他們,有五倍(于敵人的兵力)就進攻他們,有一倍(于敵人的兵力)就設法分散他們,同敵人兵力相等,就要能設法戰勝他們,(比敵人兵力)少就要能擺脫他們,(實力)不如(敵人)就要避免同敵人作戰。所以弱小的軍隊(如果)死守硬拼,就會成爲強大敵軍的俘虜。
宋建輝将古人的玩意兒活學現用,應用起來得心應手,如臂揮使。這一點連我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乃至後來,宋家内部因爲發生了一些變動。導緻競争愈發的殘酷,留給宋建輝的時間所剩無多。
局勢在變化,宋建輝的策略自然而然的也要發生變化。
他不得已從幕後站到了台前,之前的策略和所有努力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給切了。從頭再來。
這一次,宋建輝找上了蘇伯父。
利用伯父功利之心,以利誘,讓蘇氏集團成爲了他手中的一個傀儡,一條……
商場如戰場。
沈括他們說宋建輝手段下作,不是君子之流。這點我是不同意的,所謂輸赢本就是不擇手段,古之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輸就是輸了,沒有他講。
一開始我也并沒有想過要找你幫忙,但宋家那邊的壓力越來越大,造成宋建輝過于激進。
一些商業性的東西我就不過多贅述了,簡單來說,宋建輝打算在你和落落的婚禮上大展拳腳。雖然是商戰,不如真正戰場一樣血淚厮殺,血流成河。
但宋建輝這一舉動,也是一種另類的大鬧婚禮的方式。
結婚就圖個喜慶,終歸是不美。
我打算讓你跟我聯手,在婚禮上針對宋建輝一次。
當然,合作結束以後,你收獲的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婚禮,而我在送給落落一個祝福之餘,也會獲得一些其他方面的好處。爲了表示感謝,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
一些過分的要求也可以,權作我送給你和落落大婚的禮物。”
周耀宗深吸了一口氣。
這麽多話一口氣說出來好懸沒給憋死,從這也能看出來,他對林風那種混不吝的性格也是忌憚的很,生怕被林風中途打斷了,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氣的要死不說,這次合作要是泡湯了,對周耀宗幾人的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
鏡頭前,沒正行的林風眉宇間露出嚴肅之色。
良久……
“這件事落落知道嗎?我是說有關宋建輝和蘇伯父的事。”
周耀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驚訝于林風的智慧。
文弦而知雅意。
林風想的遠比周耀宗預料的還要深遠一層,他想到了宋建輝既然有意大鬧婚禮,那麽在事先肯定是準備和蘇落落打成一片。最不濟有林風這層關系在,他和蘇落落成爲朋友,取得落落的信任不難。
婚禮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是神聖的,浪漫的,一生隻有一次的**。
婚禮上,朋友出來大鬧,以落落的性格恐怕會傷心很久。
林風想到了這點,才會有此一問。
外粗内細。
很難得林風能表現出這樣細膩的一面。
“落落剛才還在會議室裏,我們幾個和她小聚了一會。”周耀宗斟酌了一下語氣:“有宋建輝的事我隐晦的和她提過了一點,應該算是打過了預防針……”
林風打斷了他:“也就是說對這次婚禮上面的陰謀,落落還是全然不知情的?”
“這……”
周耀宗一塞,歎了口氣,頹廢的一點頭。
沈括他們心也是涼了一下,以林風的臭脾氣,話說到這份上,這合作怕是要泡湯了吧?
鏡頭前,林風一臉不高興的道:“我答應你,合作,僅限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