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
林風顯然沒有那份耐心,甚至于在男子提及蕭姓女子時,林風連僅存的一絲理性都磨滅掉了,周身泛起冰冷殺意,可怖的眼神仿佛惡魔一般猙獰。
男子吓得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的道:“二當家說,要把那女的抓上山作壓寨夫人。”
“找死!”
嘎嘣嘣~~
林風手中并攏,指節處蹦出燃放爆竹一樣的一連串脆響。
壓寨夫人?
哈哈~~壓寨夫人!
好一夥山賊,好大的狗膽!
林風從未如此憤怒過,此時他并沒有打開直播,否則看到林風猙獰面目的觀衆們或許會不相信,這一刻,宛如從九幽地獄走出來魔頭一樣的人物,竟然是那個做過老師,爲人師長,脾氣又好的林風。
體内真氣不受控制的紊亂。
林風一腳踹碎了一塊臉盆那麽大的石頭,權作發洩。
回過頭來,雙目盯在男子身上,怒焰滔滔:“還有呢?你們山賊的大本營在哪?大本營裏面有多少人,是否有機關陷阱,說!”
男子的臉上先顯出猶豫之色,随即又極具扭曲起來,一股發自内心的憤恨,空前噴湧而出,恍如歇斯底裏的瘋狂大叫一聲:“混蛋,你殺了我吧!”
“那就從你所願!”
林風冷哼了一聲,身子恍如鬼魅般的一閃,已經來到了男子面前,一伸手,便問“咔嚓”一聲脆響之餘,在男子哀天厲呼不絕于耳,卻是他的右手從手指開始,一路延伸到小臂處,已然被徹底捏碎!
男子此際的哀呼聲都充滿了顫顫的感覺,異常尖銳,沖破天際。
林風仍不停手,持續以一種緩慢的疾走,一節一節骨頭的一路捏将上去,一直捏到了肩膀位置,這才停下了動作。
男子此際早已痛得死去活來,普一疼暈過去,跟着便又痛醒,再暈過去,再疼醒,周而複始,循環往複,而隻要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隻得林風那張冰冷的臉,一絲表情的波動都沒有的面孔。
“不要折磨我,放過我……”男子慘呼着,哀告着。
林風似乎沒有聽見,一派無動于衷的模樣,更是一把捏到了他的頸椎,随着咔嚓一聲,竟是将頸椎骨直接給捏斷了,男子眼前一黑,終于……結束了麽?
男子的願望注定是要落空的,就在下一刻,随着手臂一涼,傷口處酥酥麻麻感傳來,男子便即發現自己悠悠醒轉,神智清明之極,自己分明沒有死……
緊跟着,又是酥酥麻麻的感覺,幾個布條一樣的東西貼在手臂上,嚴絲合縫……
叮。
神器創可貼(大)生效——
傷勢修複中……
不過片刻之間,驚人療效顯現,男子驚訝地發現,自己原本被捏得粉碎的骨頭,竟在快速的複原……
如是不到半個時辰,身體竟然已經完好如初,滿血複活。
雖然剛才那份極緻痛苦的感覺,仍舊殘留在神經裏面,但,身體确實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
這是什麽靈布條,竟然神效如斯,還有,如此神物,那人爲什麽要給自己使用?!
看着男子驚魂未定外加疑惑不解的面容,林風眼中再度閃過一絲冰冷,柔聲道:“可舒服麽?”
若是光聽這一句柔聲細語,貌似還很暧昧的說,是以男子口角流涎,痛楚神經的波動還沒有完全消去,徑自茫然地點頭。
“既然感到舒服咱們就再來一次,務必讓你滿意就是。”林風說着,一手才捏住男子剛剛複原的手指頭,咔嚓一聲,再一次将之捏得粉碎……
男子的慘叫,再度震動了天地。
“不要,不要,不要啊……饒了我吧,不要再弄我了,不要啊……”他的求饒的聲音,更是震撼了整片山坳。
隻是不管男子怎麽樣求饒,怎麽承諾賭咒發誓說實話,但林風還是臉色如鐵,一路進行了下去。
讓所有聽到男子慘叫的人,無不所有寒毛豎起,毛骨悚然,臉色蒼白。紛紛浮想聯翩,男子到底是受到了什麽樣子慘無人道的酷刑,才能夠發出這等尖銳高亢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慘叫,衆人的心底陰影面積直接突破天際,無法計算!……
林風袖手站在男子面前,看着再一次粉身碎骨又再一次恢複完好的男子,面色盡是藹然。
對方還在閉着眼睛慘叫連連,面容極盡扭曲之能事,明明肉身已經複原,可是眼淚鼻涕仍是瘋狂湧出來,更有一股難言的惡臭味道,充斥在這山坳之中。
極度的痛楚令到男子前後失禁,縱使肉身承受的那份痛苦早已消失了好久,但男子卻還在扯着嗓子慘嚎,兀自沉浸在那地獄一般的痛苦之中,完全無法自拔。
林風靜靜地觀視着男子的狀況,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着男子重新恢複理智,再度睜開眼睛,充滿恐懼的看着自己,林風柔聲問道:“可爽利麽?要不要再來一次?再回味一把,我可以效勞!”
“不不不……不要了……”男子渾身都在顫抖,幾乎是以祈求的目光盯着林風,眼神中滿滿的盡是崩潰和恐懼:“你你……你想要問啥,我說…我全說…我一定說!我……”
林風微笑:“乖,早這樣聽話的話,哪裏用得着這麽費事?你小子就是賤!不給你一點苦頭吃,你就不會乖乖就範。”
“我賤,我真的賤……”男子點頭如搗蒜,臉上盡是讨好的神情。
半個小時後,
山野深處多了一具死屍,這屍體死狀極是安詳,一雙不能瞑目的眼直勾勾的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空,臉上竟然是一副解脫之色。
仿佛死亡,對他而言是一種奢望。
如今,夢想成真,死了也便歡愉了。
這一路上,一行人向龍虎山上趕去。
沒有人說話。
領頭的林風鐵青着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一刻甯靜,壓抑感令人恐懼,恐慌。
除林風以外,其他人卻是臉色蒼白,心有餘悸之色。
那唐玉臉色白的死人一般,嘴角上有殘渣,似乎嘔吐過,腳步虛浮,走路都打晃,需要兩個護衛一左一右攙扶着。
一行人全都被林風血腥手段吓得肝膽俱裂,剛才的一幕幕,生平見所未見。
惡魔。
林風就是個惡魔。
極盡殘忍之能事,黎叔也算是老江湖了,在見識了林風的種種酷刑之後,那種血肉模糊,血淋淋的刑罰,仍舊讓他臉色蠟黃,幾天幾夜吃不下去飯。
“這個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城主府跟他合作,福禍難料哇。”黎叔心裏感慨道。
他又哪裏知道,林風之所以如此,隻是一個人——岚姐。
林風這個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護短,岚姐又是他的逆鱗。
遲遲到現在沒有發瘋,隻是因爲岚姐還不知是否安全,在沒有把岚姐救出來之前,林風不會發瘋,盡管恨極了那夥山賊,也會忍着。
這種忍,有一個極限。
就像被擠壓的火山,被繃緊的彈簧,一旦到達了臨界點……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那夥山賊……殺!!!
趕路,
風馳電掣。
從那死了的男子嘴中了解到,龍虎山的山賊,有百人之衆。
這一百人,都是龍山村的村民,個頂個的身負武功,
而龍虎山爲了防止官府清繳,以及倭寇騷動,處處都是陷阱,可謂一步一殺機。
幸運的是,死了的男子是龍虎山上的一個小頭頭,機關陷阱之類的,這人知道的很詳細,還給林風畫了一份草圖。
但林風就這麽領着幾個人殺上去,仍舊讓黎叔他們心驚肉跳。
一百多人啊。
别說是山賊,就算普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光憑自己這幾個人,去了也是送死。
在一個護衛提出反對意見以後,被林風一個眼神吓得渾身哆嗦。
“要去就去,不去就滾!”
這是林風的原話。
下一句:“城主府的人都如你這般酒囊飯袋?看來我和城主府合作之事,真的要仔細考慮考慮了。”
這是第二句話。
所以黎叔幾人跟上來了。
不是怕丢臉。
而是林風那城主府的合作作爲要挾,如果沒有了他,城主府在和倭寇對峙中,天長日久必輸無疑。
多了一個林風,雖然也隻有三成把握打赢這場仗,但至少,是黑暗中一道曙光。
人最怕什麽?
不是怕困難,而是怕失去了勝利的希望。
但臨行前,黎叔也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城主大人。
究竟如何抉擇,還是請城主大人公斷。
“隻希望書信回來時,幾個人還有命在。”幾個人祈禱着。
突然。
走在前面的林風停住了腳步,手裏拿着那張地圖,皺着眉。
“林公子這是?”
“咦,這地方和地圖上寫的不大一樣啊。”
幾人先後發現了問題所在。
不甘心之下,将地圖拿起來,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分别比對。
得出的結果是……
“該死,我們被耍了。”
“這地圖是假的。”
“那咋辦,我們好像……迷路了啊?”
“那小蟊賊敢騙我?”林風臉上兇光乍現,頗爲猙獰。
早知如此,讓那蟊賊死的倒是過于輕松了。
這也是林風一時大意,加上那時候乍聞岚姐他們被土匪綁上了山,一時氣憤難免的做事不太周全。
黎叔拍了拍林風肩膀,用意是讓他稍安勿躁。
轉而又歎了口氣,說道:“這片荒地向西二裏左右就是龍虎山,隻是這龍虎山山勢險峻、少有人迹,想要找到登山的路隻怕很難。”
林風:“你們幾位本地人也找不到路?”
唐玉站出來道:“先生有所不知,這龍虎山雖在濱海境内,百年間一直土匪橫行,官府曾多次組織清繳,皆因不熟悉地形地勢,被這一夥土匪打的铩羽而歸。
這山脈又險惡,窮山惡水之地,時至今日,想要進山的路仍是個謎,據說就連土匪方面也隻有三位當家的才有地圖。”
林風臉色變得相對的難看。
這麽說來,那小毛賊一心求死,故意弄出來一個假的地圖诓騙自己。
眼下那人已經成了屍體,難道還要鞭屍嗎?
雖然林風不介意這麽做,但卻無濟于事。
一念至此,林風目光落在幾人身上,略有壓力:“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了龍虎山的情況,當時我逼問那小毛賊時,爲何不說?”
這一聲喝問,突如其來。
幾人被他問住了,一時語塞。
幾人爲什麽不說?自然有自己的盤算。
龍虎山不好招惹。
而林風隻能算合作夥伴而已。
最最重要的是,擺在城主府幾人面前的難題并非沒有選擇。
隻要林風不上龍虎山。
不向龍虎山土匪宣戰,那麽自然的魚和熊責二者兼得,何樂而不爲呢?
隻是這些心裏話一不小心被唐玉說了出來,再看林風鐵青的臉色,隻怕此事不太好收場。
神色不動之間,黎叔的腳下稍稍的向唐玉靠近了一些。
萬一林風突然發難,以他的本事和反應速度,應保三公子無恙。
哼!
林風冷冷一哼,這點小動作被他看在了眼裏,怒雖怒,但林風并非那種熱血上頭就豁出去蠻幹的莽夫。此際還不好和城主府方面徹底撕破臉皮,隻是這一絲芥蒂,林風記下了。
“幾位與我出來耽擱了不少時間,我恐擔心城内出現變動,不如就此别過,幾位且先回城,待林某救了人,在與你們會和。”林風語氣淡漠的道。
“這個……“
黎叔等人一臉遲疑。
但林風并沒有給他們廢話的機會,話畢,轉身就走,身形快速,毫不留戀。
城主府?
好大的架子!
你們不願幫我,那我便單槍匹馬的殺上龍虎山!
林風的性格屬睚眦的。
點滴之恩必償,睚眦之仇必報。
走得飛快,一瞬間沒了人影。
“這就走了?”唐玉瞪圓了眼睛。
“這位先生做事真是……這麽的不留餘地。”
“怪人之癖罷了,就算我們有心想幫忙,他這幅脾氣也是徒呼奈何!”
“閉嘴!”
黎叔橫了幾個多嘴多舌的護衛一眼,轉頭過去,目光中哪還有林風的影子。
唉……
一聲歎息,冗長沉重。
“這一去怕是再難回頭了。”黎叔道。
語氣悠悠,但不知說的林風此行兇險,還是……他和城主府的合作關系再回不到從前。
有些事黎叔即便心思通達,也無可挽回。
他隻是城主府的一員,并非主腦之人。
城主府書信沒回來之前,黎叔沒有權限作出一些決定,何況,這裏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性命,還跟着一個三公子。
古人迂腐。
這種越俎代庖之事,萬萬不敢爲也!
唐玉也歎了口氣,想的卻是回去以後該如何跟勝男交代。
幾個護衛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碎碎念道。
“黎叔也未免太把這人當回事了,匹夫之勇,還牛叉上天了?”
顯而易見,幾個護衛并不知曉林風隻身一人阻擊了倭寇軍隊長達一個時辰之久。
若是知道,怕是驚的掉了下巴,摔碎了眼珠,悔恨腸子都青了吧。
另一個護衛心道:“此人目光狹隘,鼠目寸光也不爲過。他也不想想,左右被土匪擄去的隻是一些不相幹的女子。爲了她們丢了自己一條大好的性命,還妄想着讓我們城主府的人因爲些許小事和這夥山賊悍匪對立?所謂的沒有大局觀,大抵如是。”
最後一個護衛看着林風離去的方向,枯葉悠悠的在半空旋轉:“走了正好,這大半天下來,端是累死老子了。”
且不提他們如何想。
林風離去後,西去二三裏,果然找到了龍虎山,并站在了山脈的腳下。
前方無路。
林風不由得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