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把慕容複刺激的失去理智,對他有什麽好處?
一旁的丁春秋和鸠摩智陰着臉,總感覺此時的林風身上透着一股邪氣,說不出道不明,仿佛有什麽脫離掌控的事即将發生一樣。
“此子莫非還有後招?”
“不如盡早殺了,以絕後患。”
“不可,之前你我三人顔面掃地,若這時還不表現的大度一點,豈不讓别人以爲,你我三人是怕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混小子。”
“靜觀其變。”
“這小子已經服下三笑逍遙散,沙丘上的大炮也被我們的人接收,一切早已盡在掌握。”
不對!
鸠摩智心頭蓦然間一驚,仿佛一道閃電在腦海劃過。
明悟。
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但腦海隻是靈光一閃,想要仔細踅摸問題所在,卻又來不及把握住。
但這件事終歸透着詭異。
“慕容公子,以小僧之見不如先将這寥殺了以防不測。”鸠摩智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相。
慕容複又在林風身上捅了三個血窟窿,聞言,不由得一愣。
恰在此時,變生肘腋,異變驚至——
重傷垂死的林風,豁然間擡起頭來,腳下重重一踏,身體仿佛離弦之箭一般筆直的向慕容複沖了過去。
速度之快,竟是連慕容複這等高手都尚來不及反應。
“小心!”早有提防的鸠摩智急忙喊了一聲。
一旁的丁春秋同樣是滿臉驚容。
此子中了三笑逍遙散。
三笑之後,内力皆失。
可眼下……
這速度!
林風和慕容複之間的距離本來就短,突然的撲殺猝不及防,一刹那間,林風抱住了慕容複的脖子,手上光芒一閃,一把老式的古董火槍赫然浮現,黑黝黝的槍口死死地抵住慕容複太陽穴。
“混賬,老子殺了你!”
慕容複眼眶欲裂。
怒。
怒不可遏。
他是不曾見過火槍的,自然不曉得,這款式新穎小巧玲珑的家夥,威力幾乎可以媲美小型火炮。
因爲無知,所以無畏。
眼下被一個俘虜抱住脖子,這對慕容複來說是生平奇恥大辱。
公子一怒,拔劍而起。
遠處的丁春秋和鸠摩智在驚呼:“慕容公子息怒!”
二人也不知火槍威力幾何。
但林風破釜沉舟,忍受了百般摧殘之後,突然發難的底牌,用腳底闆想也知道,絕壁的是一大利器。
慕容複平日裏也号稱足智多謀,怎地這時,竟如此的人頭豬腦。
慕容複的劍剛拔出來,驟聞耳邊傳來火槍噴吐的轟鳴聲。
砰!
砰!
砰!
砰!
林風毫不猶豫,連開四槍。
一槍,打在左肩肩胛骨。
一槍,打在右肩肩胛骨。
一槍,左腿。
一槍,右腿。
慕容複連聲慘叫,身體撲通倒地。
四肢被廢,戰鬥力全失,像死狗一樣倒在地上,不大一會,身體下面彙成了一大灘血泊。
誰能笑到最後,才能笑得更好。
林風滿身的血洞,一隻腳踩在慕容複後腦,一張臉殺機密布,森冷的目光第一時間直勾勾的鎖定着包不同。
“将木婉清放了。”
語氣森然,三丈堅冰。
他這一提醒,丁春秋和鸠摩智反應過來,竟然同時向包不同那邊撲殺而去。
兩人的目标——抓住木婉清,以作要挾。
砰!
砰!
又是兩槍連開,子彈打在了空出,暴起的兩團火光,卻生生将鸠摩智二人的去路截斷。
“放了木婉清!”
林風表情漸漸猙獰起來,火槍槍口抵住慕容複後腦,一根手指微微扣動扳機。
咔~~
一聲響,子彈好懸沒有發射。
“公子爺!”
包不同等人慌了。
“放人,快放人。”
“媽的,這個瘋子。”
風波惡第一個沖過去,一把将木婉清搶了過來,向林風那邊推了過去。
救下了木婉清,林風拖一條死狗一樣,生拉硬拽,拉着慕容複一起回到了沙丘上。
二百武者歡呼雀躍,同一時間湧了上來,将沙丘上慕容複的人趕殺下去,大炮又落回了林風手裏。
火槍随手一丢。
旁邊的武者震驚的瞪爆了眼珠子。
“沒子彈了。”林風随意道。
卧槽!
一片震驚到呆滞的驚呼聲。
在林風連開兩槍射殺鸠摩智和丁春秋時,這把槍子彈告竭。
後來的一道咔嚓聲,并非是林風沒有将扳機扣到位置,隻是因爲空彈所以才會機械的一聲響。
這是在玩命啊!
二百餘人心跳肉哆嗦,就差那麽一丁點,林風要是完蛋了,在場二百來人一個不剩都得埋進火坑裏。
瘋子。
怪不得連名字裏都有個風字。
站在土丘下方的鸠摩智和丁春秋二人,更是恨得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兩個人都是玩陰謀詭計的老祖宗。
今天竟然讓一個後生晚輩給算計了。
年年打雁今年讓雁啄瞎了眼!
主動權又一次落到了林風手裏。
木婉清和秦紅棉抱頭而泣。
王語嫣似乎已經昏迷了。
二百武者俯視着下方鸠摩智等人。
“林少俠,這些人怎麽辦?”
有人開始征詢林風的意見。
在時空系統頁面。
聲望值仿佛坐了火箭一樣節節攀升。
50……
100……
200……
500……
林風深情冷漠,聲音更是冷酷。
“殺了!”
“殺了?”二百武者心頭俱是一哆嗦:“都殺了?”
“一個不留!”
林風面無表情的重複道。
這次幹脆就是心驚肉跳。
不少人發出倒吸涼氣的嘶嘶聲。
也有吞咽口水的咕咚聲。
“近百人啊,全都殺了?”
縱然是江湖人,見慣了血腥。
可殺一兩人,三五人尚可。
十來個人也能勉強接受。
可上百人的屠殺……
再者……
“林少俠,不是我等有意違背您的意思,可那個吐蕃和尚畢竟是吐蕃國師,把他也殺了,萬一引起吐蕃方面的不滿……您也知道,如今大宋岌岌可危,要是再加上一個吐蕃國,豈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言之有理。”
“别人殺了也就殺了,這個鸠摩智……要不然,将他武功廢了,放他一條生路吧。”
底下的鸠摩智,一臉的死灰色。
他是武癡。
廢了一身武功,與殺人何異?
丁春秋在冷笑。
“好大的口氣,老夫好歹也縱橫江湖幾十年,生死大事早就司空見慣。”目光睥睨着沙丘上二百江湖草莽:“在場的若是誰的武功能勝過老夫,縱使身死老夫也無話可說。
但誰敢用旁門左道之術将老夫等人坑殺,傳揚出去,這偌大的江湖豈有他容身之地?”
丁春秋皮笑肉不笑,擲地有聲,有恃無恐。
二百武者人群中一片騷動起來。
有人下意識的覺得此事不妥。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武者有武者信奉的鐵律。”
“你幾時見過,江湖搏殺中有人動用大炮火藥的?”
“自保尚可,可若反過來殺人……”
“必然引爲江湖之恥辱,萬人皆敵,人人得而誅之!”
“此乃天下之大不韪。”
“萬萬不可。”
“問題是丁春秋這些人怎麽發落?”
“放了?”
“放了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個人削去十年功力,以儆效尤!”
“有理。”
“對,就照左兄說的辦。”
然後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林風身上。
而林風也在看着他們。
林風:“說完了?”
大家夥面面相觑,愣愣的一點頭。
林風搖頭嗤笑,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望着有恃無恐的丁春秋等人。
“你們是不是認爲,我不敢殺人?”
一片無聲。
丁春秋等人沉默着,看向林風的眼神中嘲諷、冷笑、恨意……種種交織,不加以掩飾。
這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林風心頭一陣發噱。
“假如我放了你們,是不是以後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過活?換言之,你們一定會想盡了辦法來殺我?來複仇?洗刷今日我帶給你們的恥辱?”
更多人沉默。
卻聽見包不同叫嚣道:“非也,非也!
閣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今天算你占了一個出其不意的便宜。若有來日,我包不同想要殺你,便如砍瓜切菜,土雞瓦狗。
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你那三腳貓功夫,我想要殺你,你覺得你小心有用嗎?”
哈哈哈……
底下的人一片張狂的大笑聲。
林風眼神平靜,仔細思考了一會,擡起頭,目光清冽:“你說的很對,我這三腳貓的功夫,确實入不了你的眼。不過……”
“有話說有屁放,别吞吞吐吐跟個娘們似的。”
呵呵……
林風笑了一下,如春風般和煦。
“不過我不會給你們殺我的機會,很抱歉,今天這裏所有和我爲敵的人,都要死。”
底下的人群,痛快驟然收縮。
卻見林風輕描淡寫的退後幾步,一隻手掌輕飄飄的落在一門大炮的引線上。
如此的随意,那引線燃燒了起來,燃的飛快。
轟!
一顆炮彈徑直轟落下方人群。
一刹那間,硝煙四滾,火光沖天。慘叫聲,咒罵聲,歇斯底裏的求饒聲,聲聲入耳。
身後的二百武者已經傻了。
開炮了?
他,他瘋了嗎?
怎麽敢?
在人群震撼的目光中,林風身影連動,何止是開炮,林風要的是虐殺。
連續十幾門大炮的引線紛紛點燃。
十幾顆炮彈呼嘯着飛了出去,全方位封死,下方俨然變成了一座修羅場。
最後一顆炮彈打出去以後,林風望着下方被炮火淹沒的人群,很輕松的呼吸了一口煙火氣息。
“多麽令人迷醉的味道啊!”他出神的閉上雙眼,臉上挂着陶醉般的笑容,呢喃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