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要求很暴力很血腥有木有?直接給林風吓傻了。
立即成婚!
從一而終,一生不二娶!
你願意嗎?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
妥妥的逼婚節奏啊。
林風口幹舌燥,喉結聳動,咕咚一聲:“那個啥……”心裏各種糾結,也隻好極力的斟酌着口吻:“前輩,您這個要求也太突然了,再說,就算我肯娶,木姑娘也未必願意嫁給我不是?”
這句話有些推脫搪塞,但也是實情。
而令林風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句話出口,卻捅了馬蜂窩。
秦紅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如墨:“放屁!”
這一聲罵,直接讓她溫婉美婦人的形象,在林風心頭颠覆。
秦紅棉仿佛踩到了尾巴的花貓一般,怒不可遏。
“好個風流不羁的花花公子,背信棄義,喪心喪德!你是覺得我那傻徒兒配不上你嗎?”
林風……蒙逼了。
我啥時候這麽說過?
天日昭昭啊,我他媽咋地了我?我說啥了,您至于這麽激動?
诿!卧槽!你把手放在刀柄上幹什麽?
擦了,合着我還不能說話了?一個不字還沒出口,您這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你妹啊,還有沒有點天理了?
秦紅棉斷然喝道:“男人果真每一個好東西!可憐我那傻徒兒,終日茶不思飯不想,爲你這惡徒牽腸挂肚。
也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聽說你在龍崖谷出現,便不遠跋山涉水一路颠簸的去找你。
撲了空之餘,又聽說你那師父被慕容複等人欲加害。當槍匹馬,一個柔弱的女子,悍不畏死的跑去報信。
你可知道,當日一戰,我那傻徒兒險些就喪生刀下,香消玉殒?
療傷不過數日,又聽聞你要與慕容複等人決戰,竟是背着我偷偷跑來了這燕子塢,留下一封書信,你可知寫的什麽?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求同富貴,但求同生死!
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些情分你就不念了嗎?
男人?
呵呵……
男人!
吃幹抹淨,便擦擦嘴,将枕邊人棄之敝履。
我且問你一句,你真就不打算娶我徒兒,你的良心真就讓狗給吃了?”秦紅棉聲色内荏,按住刀柄的一隻素手,蠢蠢欲動,殺機森然。
林風嗔目結舌,眼睛瞪的有銅鈴那麽大。
滿頭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木姑娘,木姑娘,她……
竟是呐呐不能言語!
“我再問你一遍,娶親可否?從一而終,一生不二娶你可答應?”秦紅棉目光咄咄逼人,以勢壓人。
林風這時腦袋還沒緩過彎來,下意識的道:“娶親可以,但我心裏早有喜歡的人啊?”
恩?
秦紅棉眉輕揚,一片刀氣铿锵驚鴻。
一柄刀,咣當一聲砸在了桌案上。
用力之大,桌案表面一條條裂縫縱橫延伸,宛如蛛網一般。
“我徒兒癡心于你,你怎敢背信棄義?我不管你是不是早就心有所屬,終此一生,你隻許鍾情于婉清一個女人。若另外的女人不依不饒,殺了便是!”
好一個江湖兒女。
好一派雲淡風輕的強勢。
好一個……撒潑的惡婦人。
若她說其他話,也許林風還真不一定抗拒。嬌滴滴的大美人,娶了便是。
千不該萬不該,秦紅棉不應該對林風喜歡的女人惡言惡語,更要揚言殺人。
林風喜歡的女人是誰?
落落!
她在林風心裏的分量有多重?
很重,很重!
龍有逆鱗,林風能容忍對面女人對自己的冷眼嘲笑,斷斷不能容忍她竟然對素未謀面的落落起了歹心。
怒上眉梢,拍案而起。
“去你媽的!老子對你徒弟無感,不願不娶,你能咋地?”
咳咳……
這是林風的心裏話,但話不是這麽說的。
畢竟木婉清對獨孤有恩惠,相當于林風的半個恩人,秦紅棉又是木婉清師父。
但心頭的怒意卻是不加以掩飾。
“晚輩的婚姻大事,我自會做主,不勞前輩費心了。多嘴一句,以前輩之高才,爲難威脅我一個小輩。呵呵……還請前輩言行自重!”
秦紅棉臉色蓦然一沉,宛若暴風雨欲來之勢。
他敢頂撞我?
憤怒夾雜着難以置信。
秦紅棉估計也是許久沒被人指着鼻子說三道四過了,何況對方還是個小輩。
假若林風和木婉清真的成了。
不還是秦紅棉的半個徒兒,半個兒子嗎?
就這樣一個角色扮演,竟然堂而皇之,公然的向自己發出譴責。
不可思議。
他腦袋讓驢給踢了,還是瘋了?
而林風也硬氣,明知道這話大大的有可能讓秦紅棉當場翻臉。以她那唯我獨尊乖張暴戾的性情,說不好真的就來一個現場版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但林風就是不怵。
一派據理力争的坦然神情,頭顱微微擡起,眼神一瞬不瞬,那德行仿佛在拱火。
沒錯,老子就是不服!
你武功高就牛逼了?
木婉清是你徒兒就無法無天了?
牛逼你一刀殺了我啊!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婚姻大事林風看得極重,對木婉清其實林風也是有相當好感的。甚至于真得娶了這位溫婉賢惠的女子,林風覺得那是自己祖墳冒青煙了。
但……區别在于一個是林風自願,另外一個卻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逼婚。
我喜不喜歡一個人是我的事。
我跟誰成親更是我的事。
旁人可以提建議,可以祝福,甚至可以表現出對我的各種不屑。
但卻不能威脅我,脅迫我。
說句不中聽的,你算哪個蔥哪頭蒜?老子大不了亮刀一瓢血,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他媽一條好漢。
恩……
這話有點吹牛逼的成分,實際上林風就是那股子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勁又上來了。
寸步不退,鋒芒畢露!
這是紅果果的頂撞和挑釁。
奇怪的是,在林風這種态度之下,秦紅棉雖然憤怒的一張臉幾許猙獰,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幾次彈動,但那份怒火被她硬生生的壓抑下來。
不僅沒動刀子,若是仔細觀察,還可以看見她眼底深處稍縱即逝的一抹贊許之色。
“這小子縱然人渾了點,倒也重情重義。”
“糟糠之妻不可棄,此子相貌平平,武功平平,才氣平平,胸襟……更是平平。但這就是這樣一個扔進人堆裏絕對找不出來的小子,卻俘獲了我那傻徒兒的芳心。今日一見,倒讓我尋到了幾分緣由。”
“赤子之心不滅,情義之火不熄。不錯,委實不錯!”
“隻是……可惜了!”
“我那命苦的徒兒,難得對一個男人如此的癡心一片,莫非還要嫁過去給人家做小?”
“這……要不得,萬萬要不得!”
秦紅棉小看了林風。
同樣,林風也小看了這位美婦人。
從一開始,秦紅棉就擺開陣勢,一系列針對林風的冷眼和偏見。發展到後來,更是以勢壓人,強勢相逼。
在林風看來,這女人妄自尊大,蠻橫無理。
豈不知,這一切不過是秦紅棉耍了一個小手段,目的,是試探林風的人品。
可現在,人品是試探出來了,卻遇到了另外一個麻煩。
原來這小子,另有喜歡的人。
這可咋整?
秦紅棉此前說木婉清爲林風作了這個,又作了那個,總之是無限的付出無悔。
這些話必然有其誇大其詞的成分。
木婉清和林風總共也就見過一次面而已,因爲上一次石室香豔,或許是對林風芳心暗許,糾葛不清。
但卻沒有到了那種非君不嫁的程度。
而那一片情愫,說起來也是受到了傳統觀念影響。
男女大防。
若是防不住咋辦?
所以就有了拉拉手親親嘴,便非君莫屬,此志不渝的狗血橋段。
同樣的事要是發生在現實社會,頂多尴尬一下。你要是較真,别人沒準還罵你有病呢。
是以……木婉清對林風是有好感。
也對他的人非常關注,對他的事非常傷心。卻不至于到了秦紅棉所說的那種地步。
故意的渲染,和調油加醋,無外乎,是秦紅棉爲了給徒弟加一些籌碼,湊合着小兩口将來好好過日子啥的。說白了,也就是道德綁架。
人家女孩都對你這樣了?你還忘恩負義。
那你還是不是人了?
如意算盤打的不錯,誰承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對方那混小子,竟然有了仰慕的女子。
秦紅棉一陣頭大。
而那目光也是不自覺的落在了王語嫣身上:“你喜歡的女人就是她吧?”
林風連忙搖頭:“不是。”
“什麽不是!”秦紅棉不高興了,話都已經挑明了,這小子怎麽還跟我遮遮掩掩?
莫不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鄉下悍婦,動不動就撒潑牽連無辜嗎?
好吧,其實林風心裏真是這麽想的。
秦紅棉怫然不悅道:“你二人孤男寡女無名無份,卻一同上路。若不是相互中意,互有好感,人家姑娘豈會不在乎名節?事到臨頭你還不承認,是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是瞎子不成?”
“罷了,你有喜歡的人我不攔你,大男人三妻四妾也稀松平常。但我要提一個要求,若是婉清嫁給了你,我不許她作正妻,可也不能容忍我的徒兒給你做小。
婉清和這個女子,共侍一夫,不分尊卑,你意下如何?”
得!
這一句話直接給林風和王語嫣的關系定性了。
真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裆裏,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