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着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又給放下，看着林風語重心長的道：“你是我招來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那天招聘會上，你走了以後，爲了争你我還和其他幾位面試官吵了幾句嘴。”
欣慰的笑了一下：“事實證明你沒讓失望。《少兒故事會》那麽冷門的節目，經過你的手也起來了，直到現在還保持着收聽率前三的位置。
從這方面來講，我應該誇獎一下你。但今天我找你是過來談心的，所以客套話就不多說了。”
毛才良目光定定，審視的看了林風一會，那根煙又被他拿起來，吧唧了兩口。
噴吐着煙霧，毛才良整張臉也變得模糊起來。
他聲音低沉的道：“關于你和上面的事，我或多或少的知道一點。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和兩位大領導的關系并不融洽。
他們能護住你一時，卻護不住你一世。
說一千道一萬，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人活着，靠的還是自己的真本事。
小林，你擡頭，對，看着我。
我畢竟比你年長幾歲，今天說的話算不上處世的大道理，就算前輩的一些經驗吧。
你是學社會學的，更應該明白社會和人類的關系。
社會不是一個個體，人活着就得吃飯，想要生存，需要迎合，需要圓滑，剛則易折的道理你比我懂。
台裏策劃《童話故事》衍生渠道的事已經很久了，聽說還成立了一個專門的策劃小組。結果你一句話的事，就讓前期投入的龐大人力、物力，還有精力全都泡湯兒，這事放你身上你能不動怒嗎？
好了，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林風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那版權的事？”毛才良眼神略有些迫切。
林風這次回的非常幹脆，擡起頭，目光灼人：“不賣。”
毛才良被他氣得差點笑出聲來：“你啊你，你這個臭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林風也掏心窩子的說道：“領導，謝謝您栽培我，真的，我自己的條件我比誰都清楚。
當初是您把我挖過來，也算是讓我有了一個很好的展示自我的平台。
這個恩情我記一輩子。
但一碼歸一碼，台裏的作爲您也看到了，穿小鞋，針對，打壓，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憑什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
還不是欺負我隻是一個小人物。
所以版權的事，不管是誰來跟我說，都隻有兩個字回答他——不賣！
有人說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氣。我要争得就是這口氣，我這個人性格是犟了點，但有些事也根本容不得我妥協。”
看着林風那副語氣，那副神态，毛才良知道自己算是白說了。
“那你就不考慮考慮節目的事了，還是以後也不打算在這行混下去？”
“我不是還有一個節目嘛。其實我個人覺得《深夜有鬼》還是有前景的，開發潛力也很大。”林風比較有自信的回道。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毛才良從桌上拿起了一份表格：“你看看吧，這是昨天節目的收聽率。
《深夜有鬼》還是倒數第一。”
林風低頭一看。
好吧，最顯眼的位置，省得難找。
他有心不信邪，心裏也窩了一股火。
又是墊底？
難道這個節目就真起不來了？
林風偏偏不信，暗中咬了咬牙，反正還有兩天時間呢，一期不行那就兩期，兩期不行那就三期四期五期，他還就跟這個節目耗上了。
……
下班回家。
林風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毛病。
也可能真的像魏老師說的那樣，是受到這個節目本身的約束。
又或者像錢大志他們詛咒的那樣，這個節目缺了一些緻命的因素，一輩子也就是萬年老二了。
林風有些心煩，這一路上順風順水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挫折。
“小風，過來吃飯。”岚姐已經做好了飯，在餐桌前喊道。
“你先吃吧。”
林風哪有心思吃飯啊，拿出了手機，尋思着上上網拓展一下思路。
身後又響起了岚姐的聲音，這次俨然一派命令的口吻：“滾過來吃飯，還想讓我請你嗎？”
林風：“……”
草草的扒拉幾口晚飯，躺在床上接着玩手機。
還真巧了，林風這一浏覽網頁，一個彈出自動跳了出來。
《鄉村靈異故事有獎征集活動》
鮮紅字體的标題，極具吸引力和欺騙性。
林風把标題點開。
網友們自發的在一個官方論壇，就這次征集活動，熱烈的讨論着。
網友215：“這個活動好，我打小就喜歡聽姥姥講故事，畢業以後也經常買書看。就是這個題材太冷門了一點，想找本好書比唐僧取經還難。”
網友216：“這論壇人氣這麽旺，估計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吧。”
網友621：“什麽狗屁活動，現在滿大街都是鬼故事書，一本比一本寫的垃圾。連一點看的欲望都沒有。”
網友251：“樓上的愛吹牛逼，大家多慣着點哈！”
網友287：“我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啊，不過對這次征文還是很期待的，聽說有幾位名家也都友情參與了。”
然後有網友爆料出，這次參賽的名家名單。
NO.1：著名靈異類作家，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陳文路。
NO.2：著名靈異類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成員，焦再師。
NO.3：著名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成員，發改委成員，劉雯。
NO.4
NO.5
……
參與的名家很多，頭銜也是吓人。
難怪論壇這麽火了，光隻是這些大家的光環，就足夠吸引過來一大批人熱炒。
對這次征文活動，林風心思也活絡起來。
尋思着，要不俺也寫一篇，刷刷人氣？
不是單純的湊熱鬧，林風有他自己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