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我太激動,我今天見着活的林風老師了。”雞冠頭一驚一乍的叫嚷道。
還跳上去像八爪魚一樣黏住林風,給他來了個熱情的熊抱。
林風有些懵,被一個大老爺們抱着,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哥們,你誰啊?那個啥……你先松開我行不?”
雞冠頭還真聽話,乖乖的松開了林風。
聽見林風不認識他,頓時一臉悲痛的表情。
攥着心口,那臉糾結的:“林老師,是我啊,井柏然。貴族學校的井柏然。”
林風一臉驚喜,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巴掌:“原來是你啊。”
心裏卻道:“媽的,井柏然是誰啊?”
卻見井柏然忙不疊的點頭,那激動勁的别提了。
“林老師,您幹啥來了?艾瑪,我太幸運了,本來和同學約好去網吧LOL的,走到一半突然肚子疼。哎……奇怪,我肚子咋又不疼了?”井柏然眨巴眨巴眼,一臉迷茫狀。
林風心裏卻樂開了花。
一定是幸運創可貼搞的鬼。
不過自己想要的是授權合同,幸運創可貼把這小子變出來幹嘛?
對了,他也姓井。
林風咳了兩聲,試探的道:“我是來拜訪井候先生的。”
果然。
就見井柏然愣了一下神,随即高興的道:“井候是我爸,林老師别再外邊呆着了,走走,快跟我回家。”
連拉帶拽把林風又給拽了回去。
叮。
按響門鈴。
小保姆把門打開一條縫,第一眼就看見了林風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
“咦,你咋又回來了?臉皮真厚。”
井柏然不幹了,伸出一張臉來:“蔡姐,你咋跟林老師說話呢?”
“
小保姆頓時換了一張臉:“小井,你不是和同學去網吧了嗎,咋又回來了?”
連忙将門打開,又向着客廳回頭喊了一聲:“井先生,小井回來了。”
“嘿嘿……林老師,菜花是鄉下人,您别跟她一般見識哈。來,您快請進。”井柏然一臉的恭敬。
小保姆都看呆了。
平日裏滿口髒話連篇的富家公子,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還對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麽尊重。
雞冠頭,和紳士的舉動形成強烈反差。
林風換了拖鞋,又一次走了進去。
井候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井柏然一個箭步上去,拍了拍井候肩膀:“喂,老頭起開一點,有沒有眼力見啊,沒見我林老師都來了。”
井候氣的一瞪眼,眼角餘光瞥見了林風。
“你?你怎麽……”
“井先生,又一次打擾了。”林風點了點頭,微笑道。
“你們認識?”
井柏然指了指林風又指了指自己的老爸。
“我剛才來過一次。”林風道。
然後就見井柏然一張臉黑了下來,氣呼呼的看着自己老爸。一副質問的語氣:“老頭,你剛剛是不是沒好好招待我林老師?”
井候:“……”
林風心眼還是好的,連忙上前打圓場。
“林老師您别管,我早就看這個老頭不順眼了,今天非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井柏然撸胳膊挽袖子,一副小流氓的架勢。
井候好像很怵自己的兒子。
不應該說怵,應該說溺愛。
總之在兒子跟前,文人的風骨之類的早就丢到九霄雲外去了,那慫的,林風都不忍直視。
井柏然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教訓自己孫子一樣。
林風有些看不過眼,闆着臉道:“小井,怎麽跟你爸說話呢?”
一旁的小保姆,撇了撇嘴:“我家少爺一直都是這麽跟他爸說話的,你算老幾,也跑來吆五喝六。”
但随即,小保姆的眼珠子就掉了下來。
林風一開口,井柏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啪的一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老師教訓的對,我錯了。那個啥……爸,我年紀小,您别跟我一般見識哈。”
保姆:“……”
井候都是愣了一愣,詫異的看着一下子溫順起來的兒子,然後又看了看林風。
“菜花,上茶。”
“上好茶!”
井候道。
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把林風請到沙發坐下。
“小井,這位林老師是?”
“您得喊教授知道不?”井柏然又要滿嘴跑火車,被林風瞪了一眼,頓時換了一張臉:“咳咳……爸,我跟您說,林老師可了不得。我認識他,還是在上次我跟你提到過的學校的一次演講。
就是林老師講的。
說實話,我啥德行,爸你也清楚。但那次演講我服了。
林老師不是一般的尿性。真的,我這輩子沒服過誰。但從那次演講以後,我們同學有好多都以林老師爲偶像,我們都是他的粉絲。”井柏然信誓旦旦的道。
尿性?
這他媽是誇我呢,還是誇我呢?
林風摸了摸鼻子,他也服這雞冠頭,連誇人都是這麽别緻。
然後井候的目光就變了。
呼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身,激動的握住了林風的手:“原來您就是林風,林老師,失敬、失敬。
也怪我剛才瞎了眼,來林老師,您用茶。”
林風一臉的莫名其妙。
井柏然父子倆,跟猴屁股似的激動的老臉通紅。
林風這一杯茶喝的渾身不自在,屁話,換個人喝茶,旁邊圍着人眼巴巴的盯着人,你要能喝的下去才算服了。
一杯茶舉了又落,落了又舉,幾次反複。
茶杯放在桌上。
林風苦笑的看着井候:“井先生,您這是唱的哪出啊?”
呃……
井候連忙把目光轉移開去,想了想,自己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确實也是怪異了點。
做回沙發,井候也端了一杯茶。
“林老師,我這兒子什麽德行您也見過了。我一直忙于工作,她母親也是每天天南海北的飛來飛去。算了,這些都是虛話,主要還是我們夫妻倆教導無方。
而今天之所以對林風這麽尊敬,将您奉爲座上賓。
其實就是因爲這段時間小井的許多惡習都在慢慢改善。在外人看來,小井還是不成器的,但他一點一滴的改變,卻逃不過我們這些做父母的眼睛。
這麽說吧,我這輩子也不知道洗了多少次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給我洗過腳。
有父母、有妻子、也有陌生人。
唯獨前幾天,小井上學回來以後,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讓兒子給我洗腳。
不怕林老師笑話,等到兒子把我的洗腳水潑了,我回去卧室,一個人蒙着被子,還掉了幾顆眼淚。
可憐天下父母心。
後來才得知小井種種異常的表現,全是因爲林老師在學校裏那一次“貴族”和“貴足”的演講。
聽說還有好多學生,也和小井一樣,回到家,人生第一次親手爲自己的父母親人打來了洗腳水。
林老師大才,我這個人不太會說客套話。但是敬您一杯茶,您受之無愧!“說着,井候肅然舉起了茶杯。
……
能和井柏然父子結識,相談甚歡,這是意外之喜。
林風也大約摸的猜到,之前時空系統1000聲望值的出處了。
接下來的事反而變得簡單。
井候主動提出來,要将授權書教給林風。
将授權書拿到手上,林風的心情也是有些小激動的。
不過他這個人還是那個毛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井候一開始不同意授權,是擔心林風拿着這張授權書助纣爲虐。
現在主動交給他了。
對林風來說,卻反而無形中擔負了一個責任。
“井先生,您就不怕我拿着這張授權書敗壞社會風氣?”林風有調侃也有試探的問道。
卻見井柏然父子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井候看樣子是聊得很開心,拍着林風肩膀,語重心長。
“這張授權書我交到别人手裏也許不放心。但是林老師您,不說别的,就沖您當初那一篇傲然的貴族言論,我信你!”
這算是皆大歡喜。
末了,兩父子死活要林風留下來吃過晚飯再走。
這次可不是虛讓,愣是把林風的袖子都給拽撕了。
從花園小區離開。
天色漸晚。
林風打了一個車,徑直回去了電台。
剛一進辦公區,錢大志就看見了他。
“小風,這裏。”
錢大志招了招手,摟脖子抱腰的把林風帶去了角落裏。
“授權書拿到了?”錢大志緊張的搓着手,一臉熱切。
林風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授權書拿了出來:“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授權書被錢大志一把搶了過來。
上下翻開了一遍,眉開眼笑。
授權書一收。
錢大志翻臉:“你剛才說啥,什麽我答應你的事,我答應你啥事了?”
我日!
林風臉上幾條黑線垂了下來。
壓低了聲音,在錢大志耳邊惡狠狠的道:“你可發了毒誓的,要是毀約當心你斷子絕孫,今天死老丈人,明天就死老丈母娘。”
切!
錢大志渾不在意的一仰頭:“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去年就出車禍一起嗝屁了。
你要是有能耐,把他們救活,再死一次也行啊。”
說到這錢大志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狡猾的像一隻狐狸:“至于斷子絕孫嘛,嘿嘿……忘記告訴你了,哥就一個女兒,前兩天才做的結紮手術。
兒子沒有,孫子……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