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行。
看着林風抱着個大美妞跑過來,嚷嚷着要就地正法。
他二大爺的,心頭頓時一萬匹草泥馬踐踏而過有木有?
慕容複斷了的手指在淌血,難得怒發沖冠,長劍斜指林風:“放開我表妹。”
“好啊。”
林風露出一排小白牙,乖乖的一松手。
本來橫抱在懷裏的王語嫣,直直的落向地面,“撲通”一聲。
呃……
臉先着地了。
一群人寬衣解帶,不行了,老子忍不住了,我要日這小子他二大爺。
林風賞給他們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敗軍之将,也敢言勇?
“你敢無視我。”
慕容複目次欲裂。
被人無視,似乎比表妹受辱,更讓他羞惱。
“阿彌陀佛,施主,請息怒。”
一個小秃驢神出鬼沒的站在慕容複面前,雙手合一,宣了一聲佛号。
“小秃驢,滾開。”
“罪過,罪過。小僧法号虛竹。”
“管你虛竹還是虛脫,你他媽滾不滾?”
“阿彌陀佛,虛脫是小僧師祖,施主年紀輕輕,莫非與我師祖也有相識?”
草。
慕容複鼻孔在冒煙。
虛竹又道:“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結,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看得林風都慘不忍睹的别過臉去。
這秃驢,頗具小唐僧的潛質。
“小和尚,你跟他BB個毛線啊。當心狗咬呂洞賓,反手再照你脖子抹上一劍。”林風在遠處詐唬道。
“罪過,罪過。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得!
作死也是活該,俺才懶得鳥你。
倉猝之下——
一道犀利至極的劍光,擦着林風鼻尖掃落。
镪然一聲。
自慕容複頭頂力劈而下。
血在飛,一根拇指齊根斬落。
慕容複愕然,随即慘叫。
獨孤鐵疙瘩的聲音,在劍光之後傳來:“我徒兒想要的女兒,也是你有資格指手畫腳的!”
氣息肅殺,線條冷硬。
啥叫牛逼。
傳說小母牛長翅膀。
牛逼上天了啊。
幾道人影自山谷外急速飛掠而來。
定睛一看。
四大惡人爲首。
其後是丁春秋、鸠摩智。
去而複返,意欲何爲?
獨孤微微皺了皺眉頭,冷酷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逐一掃了過去。
“林風,你去破解珍珑棋局,其他的你不用管。”
“好嘞!”
林風連忙點頭,又跑到虛竹跟前,把這小和尚硬給拉去了棋盤下方。
“施主,哎,施主,你慢點。”
死拖活拉,生拉硬拽。
虛竹踉踉跄跄的跟了過去,一臉茫然:“施主,你拉小僧過來做什麽?”
林風沒理他,随手拿了一顆白子。
那白子有臉盤大,鐵質。
重上百斤。
不是随手了,使出了好大的勁頭,慢吞吞的給抱了過來。
虛竹一臉蒙逼狀:“施主,您這是?”
“費什麽話啊,趕緊下棋。”
林風硬是把棋子塞進了虛竹懷裏。
手上一沉,虛竹貓着腰,形象滑稽。
“小僧不會下棋啊。”一張臉苦瓜一樣的形狀。
“管他會不會呢,你随手落一子就好。”
“這個……”
棋盤另一角的蘇星河冷哼一聲:“這位小兄弟此言何意,先師耗盡一生心血布下的棋局,豈容他人亵渎。”
林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屁話。
誰稀罕亵渎你那倒黴催的先師了。
印象中,虛竹破了珍珑棋局,就是随意的落了一子。
以自殺一片白棋的方式,入局。
然後經段延慶指點,最終破了珍珑。
後續的棋局林風倒背如流。
隻是這一落子入局,隻能仰仗虛竹。
老實說林風也想過不解這盤棋局直接和蘇星河商量治病救人的事。但現在已經被否了。
這老頭一口一個先師。
無比的尊師重道。
先師留給他的任務是看守棋局,不準插手旁人的恩怨。
古代的人腦袋都是一根筋。
就像先前的大戰,蘇星河選擇袖手旁觀一樣。
對付這樣一根筋的人,講人情大道理沒用,爲今之計隻能破了珍珑,讓虛竹或者林風自己得到無崖子衣缽傳承,獲得掌門指環。
掌門有令,蘇星河還敢不遵從?
與此同時,身後的獨孤和去而複返的四大惡人、鸠摩智、丁春秋又交上火了。
從地面打到半空,從半空打上了山崖。
鬥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林風急啊。
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萬一獨孤敗了咋辦。
而蘇星河又這麽沖,頓時讓林風變得不要臉起來。
“蘇老頭你給我讓開。”
“胡言!此地乃我逍遙派所有,該讓開的人是你才是。”
“哎呀我去!”
林風撸胳膊挽袖子,今個治不了你這老頭,我就不是獸醫。
“不讓是吧?行,那邊的幾個别打了。
蘇星河裝聾作啞這麽多年,就是因爲他師父無崖子,逍遙派掌門人沒死。
不僅沒死,就藏在這棋盤後面的山洞裏。”
蘇星河臉色唰的一下慘變。
“你,你……”
“你什麽你?還不讓我過去?嗷嗚……驚天大秘,免費放送。号外,号外……有誰知道無崖子爲什麽放着好好的掌門不作,藏在這個山洞裏?
因爲他被二徒弟丁春秋和李秋水打傷了。
什麽?
你不知道李秋水是誰?
李秋水嘛,就是無崖子的師妹。
不說不知道,一說吓一跳。無崖子那個老不要臉的,想當年跟她師妹勾搭成J,後來玩膩了就給人家甩了。
李秋水當然不樂意,爲了報複無崖子,偷偷的和師侄丁春秋媾.和。
被無崖子撞破醜事後……
嗚嗚……”
林風被蘇星河捂住了嘴。
蘇星河汗如雨下。
皇天後土在上,一輩子喜好舞文弄墨,連隻雞都沒殺過的蘇星河。
一雙老眼一片血紅,真心想要殺人滅口。
林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蘇星河的手給掰開:“蘇老頭,你讓不讓開?”
讓。
我讓。
求求你了,可尼瑪别再說了,劇透死全家啊。
林風像一個得勝的将軍,雄赳赳氣昂昂。錯了,是勝利的公雞才對。
“小和尚,下棋吧。”
虛竹慫了。
爲啥?
還不是林風這張毒舌。
連冷面寒霜的蘇星河都給禍害成了這操行,要是換成自己……阿彌你媽個陀佛!
虛竹施展輕功,一躍而上。
閉着眼睛,随意落了一子。
如此入局。
林風和蘇星河緊張的目光望了過去。
這一看,蘇星河一張老臉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置之死地而後生。
妙
妙啊
“小師傅,請繼續落子。”
“我……”
“我個屁,隻管拿着棋子過去,我教你怎麽下。”林風在虛竹耳旁小聲道。
“你會下棋幹嘛不自己去?”
虛竹小聲的嘀咕,不敢忤逆了林風,哭着一張臉抱棋子去了。
來到棋盤之下,舉棋不定。
第二子,
平位三九路!
叮。
子落。
蘇星河臉上滿是驚詫。
好妙的一招棋。
黑子落。
第三子,
“平”位二八路!
又一落子。
大龍奇迹般的活了。
如枯木逢春,當春乃發生。
蘇星河扯下了一縷胡須,繼續落黑子。
第四子,
“上”位七八路!
蘇星河再一次拿起黑子,眉頭緊皺。
“十六字倒脫靴,真是聞所未聞呐!”
“我,輸了!”
“哇哈哈……”
某人雙手掐腰,仰天長嘯。
虛竹在一旁小聲的嘀咕:“笑得跟傻×似的。阿彌陀佛,小僧又犯戒了。”
棋局竟然解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丁春秋脫離了戰圈,向這邊飛了過來。
這一出手,直取虛竹後心。
殺機凜然,卻猶如舞蹈般身姿潇灑。
這種矛盾的結合,反而令人心驚膽戰起來。
“老怪,你他媽吃屎都撿不上熱乎的。”
林風做了一個鬼臉,抱起虛竹就像棋盤一頭撞去。
“不可,機關還沒有打開。”
蘇星河急忙喝道。
晚了。
嘭。
林風的頭撞在石壁上,地動山搖,眼前金星狂冒。
虛竹也被撞得七葷八素,心裏苦啊。
身後的丁春秋哈哈大笑:“這一對憨貨,也真真是天助我也!”
一手毒功,如惡魔般猙獰而去。
阿彌陀佛!
施主,小僧可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銀兩沒還?
你他媽坑爹啊!
林風被撞蒙逼了,迷迷糊糊地隻聽見好像耳邊有人罵他。
有心還嘴,動動舌頭直翻白眼。
栽了。
“二位莫慌,老夫前來助你。”
如仙音般美妙,啊不,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星河和丁春秋對了一掌,反手打開暗道機關。
随後又和丁春秋戰作一團。
虛竹抱着林風沖進了機關隧道裏,機關随即關上。
黑暗的隧道,是一個斜坡,仿佛把山腹都掏空了。
兩人做滾地葫蘆。
滾啊滾
滾啊滾
滾到了海角天涯。
咚。
林風的頭又撞在了一扇石門上。
咚。
虛竹随後撞在了林風身上。
轟。
石門被撞開。
虛竹先滾了進去。
眼前豁然開朗,火燭搖曳,房間明亮起來。
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蒲團。
蒲團上,盤坐着一道身影,徐徐轉過身來,須發皆白,垂落肩頭。
老神仙兒?
真真是仙風道骨,靈氣逼人。
無崖子緩緩的睜開眼皮,看了滾到腳下的虛竹一眼:“原來是個小和尚……還是個醜和尚。”
咕咚一聲。
林風落地,也滾到了無崖子腳下。
哼哼唧唧的擡起頭來,看見無崖子時,眼睛眨了眨:“老……您就是無崖子前輩了吧?小的姓林,單名一個風字,久仰前輩大名。對您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之水一發泛濫而不可收拾。
小的虔誠啊,每天都要對着您老的畫像焚香朝拜,您就是我的指路明燈,是我的再生父母。
那個啥……剛才外面有個叫慕容複的小子說您老壞話,還罵您是個老不要臉的。小的生氣啊,雖然打不過的,但也不容許一個垃圾侮辱小的心中偶像。
俺跟他拼命,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鮮血瓢瓢的。
這不,沒打過他,被一腳踢進石洞子裏來了。
老先生,老神仙,求您收俺做弟子吧。把您畢生的功力都傳給我。對了,還有掌門指環,等您老嗝屁了,小的一定給您報仇。
殺了丁春秋,殺了李秋水。
師父啊,您就收下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