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不樂意了,痞裏痞氣的指點着鍾萬仇的鼻子。
獨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裝成無賴,又要搞什麽鬼?”
林風腦海中快速搜尋着有關鍾萬仇的記憶。
鍾萬仇,綽号“見人就殺”
老婆“俏藥叉”甘寶寶。鍾萬仇極其愛護自己的妻子,因甘寶寶年輕時曾和段正淳有過感情糾葛。
在《天龍八部》中,鍾萬仇爲了留下甘寶寶,曾以性命相要挾。
不想被甘寶寶錯手,一劍刺死。
在鍾萬仇身邊,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就是甘寶寶和段正淳的私生女,鍾靈。
這是一個有些悲劇的角色。
當然了,他悲劇不悲劇的,和林風沒啥關系。
隻是爲了搞到英雄帖,林風故意裝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目的是把幾人的水給攪渾,要是能順手改寫鍾萬仇被老婆一劍刺死的命運,也方便借到英雄帖不是?
被林風藐視的鍾萬仇,虎目圓瞪,須發皆張,一口苗刀橫在胸前。
“兀那小兒,你敢對本谷主不敬?”
林風翻了個白眼:“你丫咋地,想動手?”
“好個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氣煞我也!看刀!”
“見人就殺”的綽号不是白叫的,鍾萬仇掄起了苗刀就向林風劈來。
卧槽,這麽猛!?
林風也被吓了一大跳,還好有獨孤站在身邊呢,怕他個卵子。
眼見着苗刀呼嘯着落下。
林風鎮定自若,單手負在身後,孑孓獨立,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刀劈至腦門時,他才怒喝一聲:“呔!你若傷我一絲毫毛,你家的婆娘今晚就要與人私奔,你信還是不信?”
就這麽突然的一嗓子,竟将鍾萬仇喝住。
在場還在交戰之中的一幫人,突兀的停下手來,吃驚的望着這一幕。
鍾萬仇“見人就殺”惡名遠揚。
鍾萬仇不曾懼死!
不然也不會在萬劫谷入口,立下石碑,上書“姓段者入,萬死不複”八個大字。這可是意味着與大理段氏公然爲敵。
但就是這樣一位兇人,卻在眼前,被一黃口小兒寥寥幾字,喝住當場。
“那少年是誰?”
“不知。少年身邊的人又是誰?隻觀他淵渟嶽峙、氣息深沉,明明隻有三十歲上下年紀,武功之高實乃生平僅見。”
“剛剛那少年喊那人作師父。”
“好一對神秘師徒。”
衆人心中吃驚不已。
又見鍾萬仇将刀橫在了手中,眼神中散發出凜冽殺機:“黃口小兒,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林風心裏老大不高興。
這小老頭不上道啊。明明是有求于我,還端着個架子。
擦擦地,今個哥要治不了你,就不是獸醫。
林風哼哼了一聲,兀自上前一步,将脖子放在了鍾萬仇苗刀下方。
“也沒啥,就是哥能讓你老婆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不再想别的男人。”
“此話當真?”
鍾萬仇的手顫抖了一瞬,苗刀幾乎脫手。
林風嗤笑一聲,沒搭理他。
鍾萬仇碰了一鼻子灰,但現在卻顧不上許多。刀駕着林風脖子:“老夫便信你一次,随我入後堂。”
“等會。”
林風突然開口了。
鍾萬仇疑惑的看着他。
“我啥時候說過要幫你勸你老婆回心轉意了?”
“你……你剛才不是說有辦法勸……”
“屁話。我是說了有辦法,又沒說過要幫你。話說你是哪根蔥那根蒜啊。你讓我幫我就幫,那哥多沒面子?”
“你大爺個鑽!”
鍾萬仇那叫一個氣啊,肺都氣炸了。
旁邊的人也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合着這小子跳出來,就是爲了告訴人家我能幫你的忙。
但我就是不幫。
尼瑪,這得多操蛋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啊?
邪性。
還有點損。
林風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眼看着鍾萬仇目露兇光,似乎要暴起殺人。
林風無動于衷,還主動的把脖子向前一送。
“哎呦我操,你不是挺牛逼的嗎?你躲啥?來,照這砍,照脖子上砍。今個你不砍你就是烏龜王八蛋,是我幹兒子!”
林風步步緊逼,鍾萬仇步步緊退。
沒法不退。
這個小王八蛋算是掐住了他的七寸,用甘寶寶相要挾,别說是林風自己的命了,就算是鍾萬仇的性命,隻要能讓老婆一心一意的跟自己過日子,說拿去給你就是。
一直将鍾萬仇逼退了七八大步。
林風心想差不多得了,再得瑟下去,萬一這老頭手抖一下,自己的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
裝腔作勢道:“瞅啥,還想不想讓你老婆回心轉意了?”
“啊?”
“啊個屁!把刀給我扔了。”
哐當。
“道歉。”
“道啥歉?”
“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說道啥歉?”
……
“哼,這還差不多。對了,聽說你有那什麽英雄帖?給我來幾張。”
鍾萬仇恭恭敬敬的把兩張英雄帖遞了上去。
嘿嘿……
到手。
一旁的獨孤看得一陣無語。
恰這時,段正明背着段譽從牢房裏出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英雄帖如此輕易的到手。
令段正明嘴巴張的大大的,仿佛可以塞進去一顆雞蛋。
“譽兒。”
段正淳、刀白鳳,看到了段譽以後,喊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去。
最後,林風師徒是被鍾萬仇當祖宗一樣恭恭敬敬的請進了後堂。
段正淳、段正明幾人也跟了上來。
鍾萬仇正要呵斥,耳邊傳來林風不痛快的一聲冷哼,吓得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了。
這一幕,看得人面面相觑。
不禁感慨道:“見人就殺”鍾萬仇,竟也會有今天。真他媽的世事難料,天意叵測啊!
進了内堂,迎面又見一少婦。
體态婀娜,像是熟透了的蜜桃一般。
“段郎!”
甘寶寶的目光卻沒去看林風,而是第一時間落在了随後走進來的段正淳身上。
段正淳面露喜色,正要回聲。突然腰間被兩隻軟綿綿的小手掐住,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嘶~~
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直流。
一左一右,刀白鳳、秦紅棉。
見甘寶寶和段正淳眉來眼去,鍾萬仇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上竄小跳,腦門子直冒冷汗。
“一點風度都沒有,活該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林風心道。
而之後,鍾萬仇的目光也落在了林風身上,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把林風推上前去。
“這位公子是?”
甘寶寶施了一禮,奇怪的問道。
鍾萬仇什麽性子,她這個枕邊人最是清楚。
還是頭一次見鍾萬仇對一個外人這麽尊敬,而且對方還是一名少年。
段正淳的表情卻怪異起來。
林風剛剛誇下海口,要讓甘寶寶了卻和他的一段緣分。
段正淳心裏有些吃味了。
這不是棒打鴛鴦嗎?
若不是皇兄提醒,段正淳甚至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對林風下手了。
卻在這時,段正淳突然聽到獨孤的傳音:“我徒兒讓我問你,是想偷情一時爽,還是要左擁右抱,地久天長?”
段正淳身體微微一震,面露狂喜之色。
卻又在瞬間斂去,同樣傳音入密到林風耳中:“自然是後者。”
獨孤又給他傳音:“那好。記住,你欠我徒兒一個人情。”
“這……”
段正淳心下遲疑了起來。
他是什麽身份,怎麽會輕易欠人人情。
但聽林風的口氣,和他做事的風格來看。
自己隻要敢說一個“不”字,或者透露出來一絲不滿,甘寶寶以後是甭惦記了。
咬了咬牙,将心一橫,段正淳鄭重的點了點頭。
林風咧着嘴樂了,偷偷的向獨孤眨巴眨巴眼。
“哼!”
獨孤大鐵疙瘩不快的扭頭到一邊,他獨孤幾時做過這等下賤的勾當?
這次爲了徒弟,獨孤也是一次次的突破底線了。
另一邊,林風“風度翩翩”的向甘寶寶一點頭:“鍾夫人有禮了,在下……那啥!”
那啥!?
卧槽!
原地被雷倒一片人。
林風也是一臉黑線的垂了下來,他本來想自我介紹來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的名字好像被獨孤給借用了。
臨時之下,又想不出啥新名字,就整出來個那啥。
這可真是夠那啥的。
甘寶寶被她逗的撲哧一樂。
“公子真是風趣。”
嘿嘿……
林風傻笑了幾下,一旁的鍾萬仇都要急抽抽了。
祖宗,我的活祖宗,你倒是快勸勸我老婆啊!
林風總算進入正題。
“鍾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甘寶寶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不認不識的,又是男女大防,哪有一上來就要單獨聊天的?
正納悶呢,卻見鍾萬仇一個勁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目光一瞥,又見段正淳也急的跟什麽似的,暗地裏給她使眼色。
甘寶寶滿頭霧水,不過還是答應了林風。
兩人進了内堂。
分别落座後,甘寶寶落落大方的道:“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林風拿起了一個大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口齒不清的道:“啥見教不見教的,俺就是想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好好跟鍾萬仇過小日子吧。”
甘寶寶哪裏會想到林風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回過神來,冷着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是我的家事,與公子無關吧?”
林風不以爲意,嘿嘿一笑:“當然和我無關。但要是我能讓你和段正淳雙宿雙栖呢?”
甘寶寶豁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