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學生手裏正捧着一隻大螃蟹攢勁,嘴裏也被塞得鼓鼓的,頭也不擡的嘟囔道:“那小子就是個窮逼,有啥好探的。等一會結賬的時候,有他丢人的。”
杜青一瞪眼,語氣陰森森的道:“王利群,你是要違抗我?”
男學生吓得一激靈,麻溜放下手裏的螃蟹,一搖三晃的向林風那桌走了過去。
“哈哈風哥,兄弟過來跟你喝一杯,想當初咱哥倆還是一個寝室的呢。”王利群一屁股坐在林風旁邊,把之前坐在這裏的一個學生趕跑了。
林風跟他碰過了一下杯,目光微不可查的瞥了坐在椅子上的杜青一眼。
“幹了。”林風豪爽道。
兩人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王利群鬼鬼祟祟的湊在林風耳邊,小聲道:“風哥,看你最近混的不錯啊。跟兄弟說說,是不是有啥訣竅?”
林風一開口一股大碴子味:“啥訣竅不訣竅的,從學校裏出來我就在一家工地給人搬磚,一塊一分錢,一天搬個萬八千的,一個月下來也有小幾十萬入賬。咋着,你要是有興趣,明天我和我們包工頭說說,也讓你小子過來跟我一起幹?”
噗哧。
一旁的蘇落落沒忍住,捂着嘴笑了。
王利群抽了抽嘴角,臉皮也抖了抖,嘴歪眼斜。
尼瑪,搬磚一個月能賺二三十萬,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那?
王利群氣的腸子直抽抽,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轉身走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又有幾個林風班上的女同學圍了上來。
“風哥,我敬你一杯。”第一個端起酒杯的是林風的同桌,蔣欣。絕對的一頂一的大美女,高挺的酥胸,性感的小蠻.腰,下身穿了一條小短褲,一雙渾圓的美腿襯托的更加修長。
性感的紅唇微微張合間,透着一絲撩人的味道。
“幾天不見,蔣欣同學愈發的美麗動人了。”林風微笑道。
印象中,蔣欣和林風說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這也正常,在今天之前林風在學校裏除了成績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地方以外,其他方面可就遜色太多了。
而蔣欣又是那種備受追捧的女人,能夠搭理林風才怪。
蔣欣妩媚一笑,親昵的和林風碰了一下酒杯:“風哥快别取笑我了,有落落女神坐在你身邊,這世界上哪還有其他女人能入風哥的眼。”
林風溫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蘇落落,含笑點頭:“你說的是。”
蔣欣:“……”
一杯酒後,蔣欣也扭着性感的小蠻.腰走了。路過杜青身旁時,有意無意的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接下來和林風舉杯的大多是蘇落落的舍友和閨蜜。
半瓶白酒下肚,林風借着暈乎乎的酒勁站起身來,舉杯向鄰桌的杜青遙敬道:“這杯酒敬杜兄在上學時的諸多照顧,林風先幹爲敬。”
兩人目光相對,随着一句話出口,四周頓時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一些同學不清楚葉寒和杜青在上學時期的恩怨,不禁在私底下小聲的議論起來。
“蘇落落喜歡林風,而杜青喜歡蘇落落,這件事早就在校園裏傳開了。”
“我聽說在上學時杜青就沒少找葉寒的麻煩,這其中的機鋒大多以葉寒退讓收場。這也正常,畢竟那時候的林風就是一個小屌絲,杜青雖然也是學生,但人家可是明星集團董事長的二公子。”
“不止,我還聽說,前一陣子葉寒請假,也是杜青出面讓校方對葉寒作出了開除的決定。眼下退學通知還沒公布,也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一群人交頭接耳,更讓宴會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葉寒杜青兩人依舊遙遙相對。
眼看着氣氛愈發的詭異,一些學生偷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杜青身後。
當然,也有人念及和葉寒平時關系不錯,而且吃人家的嘴短,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葉寒這一桌上。
如此一來,上百人的站隊,以地闆的一條縫隙爲分界線。一邊是杜青,一邊是林風,宛如兩軍對壘,泾渭分明。
“林兄說的哪裏話。不過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下午我們都還有課,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如何?”杜青嘴角啜着一絲玩味道。
來了!
我就知道這頓飯沒那麽好吃的。
現在杜青逼着飯局提前散了,等會結賬時,也不知林風怎麽收場?
在場的學生心裏打了一個突,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爲林風鳴不平的。民不與官鬥,貧不與富鬥。你林風就算這陣子混的不錯,可畢竟才從校門裏出來一個多月吧。這頓飯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頂級紅酒,林林總總下來沒有個二三十萬是下不來的。
而就在一群人看熱鬧的目光下,林風慢條斯理的把酒杯落在桌上,微微颔首,笑眯眯的對杜青說道:“哥們,你有病信嗎?”
人群被雷翻了一大片。
這話咋說的,你丫還能不能有點正行了?
衆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杜青望過去,就見這厮一張臉噌的一下白了一片,太陽穴青筋暴起,抓着酒杯的手指寸寸用力。
“姓林的,你想死嗎?”杜青咬着牙,一字一頓。
“NO、NO”林風搖着一根手指,極是認真的道:“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入膏肓。”
“混賬。”杜青一氣之下将手裏的酒杯摔在了地上,碎片飛濺。
一雙眼,仿佛噴出火來一般死死地盯住林風。
“别這麽大火氣嘛。”林風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覺在午夜的時候,身體會驟然發冷,就算蓋幾條被子,依舊冷的直哆嗦?”
杜青瞳仁擴大了幾分。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視力越來越模糊,前幾天還去過眼鏡店吧?”林風接着道。
杜青臉上露出吃驚之色,見到這一幕,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也紛紛打量了過去。
我操,這丫不會真的有病吧?
說不好,你沒見林風說的煞有其事的嘛?再說以杜青的性子,要不是說到了他的痛腳,隻怕這厮早就破口大罵了吧?
人群面面相觑,慕然發覺剛剛還沉悶的氣氛,随着林風幾句話的功夫,漸漸的換了一種味道。
八卦的心一上來,一幫人交頭接耳,一道道目光不時的打量杜青一眼,看得這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都快趕上川劇變臉了。
卻在這時,林風慢條斯理的向杜青走近,又丢了一記重磅炸彈:“我沒看錯的話,杜青兄弟在某些事方面,應該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人群目瞪口呆,下一秒,“轟”的一聲從杜青身旁散開。
乖乖,這貨原來是陽痿了。
快躲遠點,誰知道這病會不會他媽的傳染啊。
杜青一張臉漲得通紅,被觸及到男人的根本,胸膛裏就像一團邪火在燃燒。張嘴便要大罵,可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一句質疑:“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的杜青一把捂住嘴,可惜還是晚了,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入了這一百号學生的耳。
人群發出“哦”的一聲,拉長了音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少人嘴裏啧啧有聲,輕蔑的瞟了杜青褲裆一眼,小聲道:“怪不得這厮最近消停了許多,原來是那玩意兒不行了啊。”
該,有錢就他媽了不起啊,現在還不是一個太監?
人就是這樣,眼見别人不如自己,立馬變了副嘴臉,各種言語奚落開來。
有不少人的目光還向躲到人群後面的蔣欣看了一眼,沒有記錯的話,貌似蔣欣和杜青還有一腿來着。
“看我幹嘛,本小姐女朋友的身份,早就有名無實了。”蔣欣生氣道。
“你給我閉嘴。”
杜青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惡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樣。
“跟我兇有個屁用,自己不行,還不讓人說了?”蔣欣小聲的嘟囔一句,扭頭從酒店走了出去。
杜青舔了舔幹澀的唇,攥起的拳頭上面骨節一片蒼白。
沉默良久,這厮也豁出去了,俯視着林風道:“既然你知道我身體的症狀,有什麽辦法幫我治療嗎?”
天知道這個毛病折磨的杜青是如何的生不如死,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不行了。
一個個的美女模特,被自己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可當自己解開褲腰帶才發現,那話兒軟綿綿的像一條綠毛蟲。那種感覺是個男人就得瘋掉。
所以杜青現在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了,隻要能把這個毛病治好,别說是低聲下氣,哪怕叫林風親爹他都肯。
“辦法是有,不過,這個法子會讓杜青兄弟吃點苦頭,我估摸着你是不願意的。”林風陰陽怪氣的道。
“我願意,無論什麽法子,隻要你說,我現在就去準備。”杜青眼珠子一下子紅了起來,不是憤怒,是激動。
老天爺開眼了,隻要能把這個毛病治好,就是讓我杜青吃屎也絕無二話。
這一刻的杜青,心裏其實是淚流滿面的。
林風呵呵笑了一下:“既然這樣,你先把身上的手機、鐵質腰帶什麽的,都卸了吧。”
“好。”
杜青手腳那叫一個麻利,手機、手表、錢包、皮帶還有他的那枚寶石戒指全部摘了下來,像垃圾一樣丢的遠遠的。
“這樣行嗎?我褲鏈也帶鐵,要不要把褲子也脫了?”杜青一臉乞求的看着林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