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午飯都已解決之後,陳覺方才悠悠轉醒,而且見他那副頭痛欲裂的模樣,這後遺症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消除。
不過陳覺畢竟是混迹酒場多年的老手,此時他看着莫澤說道:“少爺,若是咱們酒坊以後能夠賣這種酒,那什麽孫家酒坊根本就不值一提!”
陳覺對這間酒坊是有感情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現在還待在這裏,此時見到莫澤能夠釀出如此好的酒,他也是打心眼裏高興。
見陳覺如此,莫澤笑了笑:“那陳掌櫃還去那孫家酒坊嗎?”
“不去了,”
陳覺連忙搖頭,結果卻是将酒勁又晃了上來,緩上片刻後,他才對着莫澤說道:“隻要少爺不嫌棄,我還想接着在酒坊做事。”
“陳掌櫃作爲酒坊老手,你願意留下來,我又怎麽會嫌棄呢。”
笑了笑,莫澤話音一轉:“不過之前我查了酒坊的賬本,從前酒坊給陳掌櫃的薪酬,現在恐怕要變上一變了。”
陳覺聞言一驚,心中不禁有些苦澀,“少爺要罰,也是應該的,小人自然不會有怨言。”
果然,心生他意的仆人,即便再次選擇效忠,這待遇也得往下降上一段兒。
隻是不知爲何,陳覺模糊間卻是覺得,不遠處的黃老五好像在笑話自己。
随即他便聽見莫澤說道:“怎麽會罰呢?陳掌櫃能夠站好這最後一班崗,我獎賞還來不及呢。”
正當陳覺疑惑之際,卻聽見莫澤接着說道:“不過現在這賬面上确實沒什麽餘錢,後面改進設備還要花不少錢,倒是不能給陳掌櫃發獎金了。”
“果然還是在安慰我嗎?”
手中突然一硬,陳覺低頭看去,卻是一份贈送契約。
“份子不多,隻有千分之一,但是還請陳掌櫃相信,假以時日,這千分之一的份子定能讓陳掌櫃在這汴都城中買上一套房。”
而此時黃老五也是那張一張契約對陳覺咧嘴笑道:“我也有呢,是掌櫃的一半。”
醒悟過來的陳覺,此時心中一觸,四十好幾的人,眼圈竟是瞬間變得通紅。
“少爺,我,我,我謝謝您嘞。以後我陳覺這條命,就是少爺您的!”
莫澤:(?◇?)?
你罵人!
雖然知道陳覺是在道謝,而重複那幾個字也是因爲他太過激動,一時間說不清楚,可是莫澤聽在耳中,心裏依舊不是滋味。
“用不着謝我,這是陳掌櫃你應當的。”
按下心中異樣的想法,莫澤笑道:“我查過賬本,莫家之前發給你們發的薪酬雖然較之其他酒坊的薪酬相當,但近些日子随着孫家突起,其實已經将酒坊這個行業的總體薪酬拉高。”
“陳掌櫃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留在咱們莫家酒坊,已經是難得的情分,相比之下,這點兒店鋪份子算不了什麽。”
要說起來,其實孫家開始漲價也就這十來天的事情,上漲的幅度也不過就一成,但這對于普通工匠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提升,所以其他匠人會走,莫澤也不會奇怪。
畢竟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賺錢嘛,不磕碜。
但陳覺和黃老五既然留了下來,那莫澤這個新上任的酒坊當家人,也不會虧待他們就是。
薪酬的事情說完,莫澤轉而說道:“這兩天就麻煩兩位,盡快将這酒的成品調配出來,如今調配出來的酒雖然在烈度上已經能夠碾壓市面上的酒,但在細膩處,還有待提升。”
在陳覺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裏,莫澤也嘗過現如今勾兌出來的酒。
夠辣、夠烈,能讓人上頭,但若是細細品鑒,卻依舊能夠發現這些酒在香氣、韻味上,較之其他酒差了許多。
瑕不掩瑜,雖然如今這些酒已經可以拿出去售賣,但莫澤卻不準備就這麽糊弄過去,先不說賺錢與否,将這酒調好了,莫澤自己喝着也能舒服一些。
“酒坊這些日子可以暫且歇業,等酒調好之後,可以送去莫家,或是直接送去我現在的住處靈澤居,至于這酒水的具體售賣和宣傳方面的事宜,我另有打算,陳掌櫃就先和黃師傅一起,鑽研這酒水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