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因爲些許的糾結而耽誤了這麽一會兒,似乎就讓他變成了衆矢之的?
迎着衆人的目光,莫澤有些歉然地說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見莫澤想要用言語脫責,莫備可是不答應。
隻見他看着莫澤,厲聲說道:“可笑!你對如此大事這般怠慢,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輕易揭過的?”
莫澤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
“今日乃是大家一起爲嶽将軍些悼詞的日子,可你卻借故晚到,莫非你根本就不想參加此事?亦或者是因爲在你心中,那救國救民的嶽将軍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你才心存怠慢之意?”
聽完這番話,莫澤其實很想說一句:你猜得很對,全中!
但莫澤也不是蠢人,現在這般場景,自然不允許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所以面對莫備的職責,他自然是全然不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說着,莫澤環顧四周一圈,随後朝着莫靈所在的位置彎腰一拜。
“對不起家主,我來晚了,若是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還請見諒。”
莫靈聞言,淡然說道:“給我道歉做什麽?這位是汴都府尹黃大人,還不快來見過。”
莫靈終究是偏心莫澤的,他這番話既是在向莫澤介紹黃粱的身份,也是在告訴他道歉的正主應該是誰。
莫澤也很懂,立刻朝着黃粱再鞠一躬:“小子莫澤,見過黃大人。此前因爲有事耽擱,所以小子來晚一步,還請大人見諒。”
黃粱也是人精,知曉莫靈看重莫澤,加之莫澤雖說晚到,但也不過片刻而已,沒有必要抓着不放。
正當他準備送個順水人情,放過莫澤之際,一旁的莫備卻是不樂意了。
原本他就對兩天的事情念念不忘,此時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他又怎麽會讓莫澤這麽容易就蒙混過關。
隻見莫備冷哼一聲說道:“荒謬,此事看似微不足道,可實際上其中表達的意義,卻不容小觑。”
如今黃粱就在當場,莫備也不擔心莫澤再欺負自己羸弱無力,隻見他上前一步,來到莫澤身前逼問道:“我來問你,究竟有何事能比朝廷的旨意重要,讓你來晚一步?”
“又或是你遇上何人比府尹大人更加重要,故而讓你如此怠慢?”
“在你心中,又是何等原因,竟讓你忘了嶽将軍的功績,刻意來遲,想要毀壞大家祭奠嶽将軍的心情?在你心中,真的有嶽将軍嗎?!”
“住嘴!”
莫靈已然聽不下去,他看着莫備,呵斥道:“同族不過是晚到一會兒你就喋喋不休,難道你還欲置莫澤于死地不成?”
莫備聽聞這話,卻像是貓被踩住了尾巴:“家主又有偏袒莫澤了嗎?敢問家主,我所言哪一句有錯?日後若是有不瞞我莫家之人以此人此事爲把柄,攻讦莫家,家主又待如何?”
“你!”
“哎,莫兄不要生氣。”
黃粱見着這一幕,也是來了興趣,想要摻和一手:“本官忽然覺得這莫備所言也算有理,而且本官也想要知曉,這莫澤究竟是因何原因,方才來遲一步。”
原本黃粱隻是不想因爲不想摻和到城中各家争取才名一事,才選擇來到了無甚根基的莫家,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裏竟然還能看上一出好戲。
見黃粱開口,莫靈自然不好再繼續呵斥,于是他隻能将目光轉向一旁的莫澤,希望對方能夠機靈一些,莫要說出一些落人把柄的話。
莫澤見着衆人的表現,忽地一笑,随後開口說道:“其實我之前之所以晚到,隻因爲在出門之際,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平之意,心有所感,方才來遲。”
莫備聞言,嗤笑着說道:“依你所言,莫非你還會寫詩?”
“自然。”
莫澤目光轉向一旁的黃粱說道:“黃大人,此前聽家主說起,今日作詩可不歌頌那位将軍,對否?”
“不錯,沙場風情,将軍士卒,這些都可以,并不一定要歌頌嶽将軍。”
“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詩作罷,莫澤環顧四周,淡然說道:“此詩如何?若是不夠,我還另有詩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