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有一個人能輾轉萬裏,來到我的身邊,翻雲覆雨,打下萬裏河山,隻爲讓我相信,他待我之心。——沈一歆。
……
雲鎮的太陽早已被逐漸堆積起來的灰黑色雲片埋葬了,光線不停的按下去,好似誰用墨汁在天幕上塗了一層黑色。
一間普通的房間中,蜷縮着一個少女。
嘶,好痛!
她隻覺得耳邊嗡嗡嗡的響,腦中渾渾噩噩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畫面。
隐隐的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我的好姐姐,再見了……那個位置注定屬于我,哈哈哈!”
誰,是誰在說話!
好吵!
那畫面中,她隐約可以看到女子那猙獰的笑容,而她的身後是萬丈深淵,面前都是黑衣殺手,個個拿着刀劍在逼她……
她那又長又翹的睫毛翕動着,刹間猛然睜開,目光先是迷茫了片刻,轉變得清明起來。
周圍站着一個穿青色衣服的侍女,梳着花苞頭,别着兩朵簪花。
“醒了,小姐醒了!”
“來人,快去請老爺!”侍女轉頭吩咐門外的侍女,才俯身問道:“小姐可還覺得身子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沒有理會一旁‘噓寒問暖’的侍女,而是轉眸打量着四周,古色古香的閨房,并不是漆黑黑的森林,後邊也沒有萬丈深淵。
難道是……噩夢?
可很真實。
侍女見她沒有動靜,擡手想要查探,床榻上的女子下意識捏住那隻伸過來的手,眯起雙眸,“你是誰。”
“我是服侍小姐的侍女青秋呀。”青秋吃痛的抽回手,一邊揉着,心裏直暗罵她的粗魯。
這時,門外另外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你是侍女,但不是小姐身邊的。”
青秋臉色一變。
扶桑端着水盆走了進來,恭敬道:“小姐,奴婢才是您身邊的侍女,扶桑。您是沈家嫡女沈一歆,從小體弱,住在雲鎮養病,後來被賊人擄到破廟中,沈老爺親自來接您回君都時,派人從賊人手中救了您,您已經昏迷大半個月了。”
一句話解釋了‘沈一歆’的所有疑惑。
青秋上前一步,很理直氣壯的嘲諷,“小姐,夫人說了,讓我做你身邊的大侍女,日後專門服侍你的,扶桑跟你在鄉下長大,沒什麽見識,回了君都,怕是上不來台面的。”
沈一歆眉頭一皺,犀利的目光冷冷的射向青秋,“上不得台面?”這是在嘲諷她?
青秋心裏一個咯噔,小姐的眼神怎麽跟夫人,哦不,比夫人還要可怕!
扶桑責是冷笑一聲。
“你叫青秋是吧?”
青秋略得意的揚起下巴,“是的小姐。”
鄉下長大的就是鄉下長大的,怎麽可能有那種氣勢,剛剛一定是她的錯覺。
沈一歆平靜的看着她,“你剛剛說老爺把你送到我的身邊服侍,現在又說是夫人派來專門侍候我的,那麽……你到底是誰的人。”
青秋一驚,連忙否認,“奴婢自然是小姐的人!”
“既然是我的人,那誰是我的貼身侍女,我說了算,對嗎。”
青秋咬牙,“……是。”
沈一歆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扶桑,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扶桑微微颔首,瞥了一眼不甘心的青秋,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